秦鬆萬萬沒有想到,分身無名能夠在他醞釀了百年的神通之下安然無恙的離開,這幾乎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道始期強者來抵擋他這一招式,也不會速度不減分毫,身上一點傷痕都不會出現。要知道,這可是道初後期大圓滿的全力一擊,而且還是那種在道初期之中堪稱無敵的一擊。但是,現在已經容不得秦鬆再去考慮了,分身無名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奔來,就算是他想要施展神通,但是在他掐決的過程中,分身無名必定會到達,然後給他致命的一擊。除非他能夠瞬發神通之術,但是以秦鬆所擁有的功法和神通之中卻是沒有威力超過剛纔施展的那一招式的神通或者法寶,就算有能夠瞬發的,也不過是一些低階的功法,剛纔他幾乎算是最強的一擊都被這分身無名輕易的躲過,那些低階的法寶和功法自然對此刻的分身無名沒有絲毫的用處,所以,現在的秦鬆處在任人宰割的邊緣,就算他想破了腦袋,就算他急中生智也不可能想出什麼辦法。
轟!
無名猛然的擊中此刻不知所措的秦鬆,不過無名卻是沒有能夠擊中那秦鬆的本體,因爲在無名使用全力衝向那秦鬆的時候,那秦鬆頭頂之上的傘型法寶就發揮了它的作用。
一層壁障抵擋在秦鬆的身前,而分身無名也是擊中的那壁障,那驚人的轟鳴聲也是分身無名擊中這壁障的聲音。
咔嚓!
那壁障猛然的碎裂開來,頓時間在分身無名擊中的那壁障之處,雷霆之芒猛然的開始了閃爍起來,極爲的絢爛,就好似這天地之中突然出現的異變一般,看去讓人覺得美麗,又讓人詫異。
無名雙目冷漠,看着此刻毫無防備的秦鬆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般,身體猛然的加速,雷霆閃爍,驀然的向那秦鬆衝去。
噗哧!
無名一拳擊中了秦鬆,秦鬆整個人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拋飛了出去,這一拳,分身無名用了全力,就算這秦鬆是道初後期大圓滿的修爲,也必定重傷。
果然,千丈外,秦鬆的身體止住,他嘴角溢出了大量的鮮血,更是有內臟的碎屑吐出,剛纔分身無名那一拳,已經把這秦鬆身體的內臟打碎,可見那一拳的力道究竟有多麼的大。
一拳,重傷道初後期大圓滿修士,可見無名和那仙君屍體融合之後有了何等的威力,這是現在蘇立本體都不能夠輕易有的實力。
秦鬆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望着分身無名所在,神色冰冷,但雙目之中卻是也帶着忌憚,片刻後,秦鬆對分身無名說道:“你真是蘇立的分身?”
分身無名重傷這秦鬆之後就沒打算趁勝追擊,他和這秦鬆的恩怨要了結就要讓其心服口服,讓其知曉具體的原因。況且,此刻的秦鬆已經完全的在他的掌握之下了,他可不相信這秦鬆會突然的逃走,他又不會撕裂空間,如果會剛纔的鬥法之中就施展了,所以說,秦鬆今天必死無疑,除非來了一個能夠撕裂空間的修士才能夠安全的帶走秦鬆,否則就算是道骨期大能過來了,分身無名也是照殺不誤。
“我早說過了,不會再解釋。不過你現在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了,我可以讓你安心死去,畢竟我只是和你兒子有仇恨,和你並沒有深仇大恨,怪就怪你是他的父親。”無名冷漠開口道。
“你爲什麼殺秦淮。”秦鬆突然問道。
“也許當初你以爲,甚至現在你也以爲我是對那沙羅宗沫兮有意,纔會殺秦淮的把?但是你錯了,因爲秦鬆動了我蘇立的女人,那麼他就必須死,和他有關的所有人也都要死,我蘇立睚眥必報,要不就別惹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我們就魚死網破,讓你們永世不入輪迴。秦淮已經得到了報應,他不會再有下一世,不管他的下一世是豬狗還是蛇羊,都與我無關,因爲他這輩子永遠只能夠被我封印,受盡折磨,替我當一輩子的奴隸,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而你縱容了秦淮,同樣得到了報應。也許,如果你們遇到的人不是我的話,也不會得到如此的報應,不過算你們倒黴,遇到了我蘇立,原因你也知曉了,自己解決把。至於被你帶走亦或者已經被你殺死的沫兮,生死與我無關,你也不用浪費口舌拿她威脅我。”分身無名,看着秦鬆緩緩說道。他之所以知曉那沫兮就在這秦鬆的手裡也不足爲奇,他不相信當初那蝙蝠大鬧沙羅宗的時候,那道初期的沫兮會逃不掉,會傻的和那蝙蝠硬抗,所以說,只要那沫兮還活着短時間內不出萊河大陸,那麼她必定會被秦鬆抓住,畢竟沫兮是直接導致秦鬆死亡的一個人物。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沫兮真的要離開這萊河大陸逃走,但是作爲攔河大陸之中強者的秦鬆,豈能夠讓一個導致他兒子直接死亡的人輕易離開這萊河大陸。又或者說,秦鬆作爲這萊河大陸之中數一數二的強者,沫兮想要離開這萊河大陸的話,他會不知曉?會不安排崗哨?所以,沫兮註定了只要不死,就會被秦鬆抓住。
“原來如此,哈哈,我秦鬆笑傲這萊河大陸數百年,卻沒有想到栽在那孽子手裡,更是栽在了你的手裡。”秦鬆仰天長嘯,左手擡起,猛然的向自己的天靈蓋一拍。
砰!
秦鬆整個人化作了血霧消失在了這天地之中。
就這樣,道初後期大圓滿的秦鬆,自殺身亡。
他連想都沒有想會在分身無名手下逃跑,一個能夠抵抗他最強一擊且能夠一擊重傷他的強者,在他重傷的情況下,沒有機會也不可能逃跑,也沒有辦法置之死地而後生。
今天是秦鬆必死的一天,在他小看了分身無名,在他沒有思考清楚就冒然和分身無名戰鬥的時候,結果就已經知曉了。
分身無名冷冷的看了看天空之中的血霧,隨後望着下方的三劍宗冷聲喝到:“十日,解散此宗。否則,此地寸草不生。”
三劍宗弟子聽到這話,就好似天威。在他們親眼看到他們的宗主在這神秘莫測的人手下一擊就重傷,說了幾句話就自殺身亡的時候,整個三劍宗不管是修爲高低,都怕了。
在強者爲尊,實力爲尊的修真界,現在分身無名的話語,就是一道不容他們拒絕的天威。
執行者活,不執行者死。
反抗也沒有絲毫的作用。這就和當初秦鬆在帶着三劍宗去討伐去殺別的宗派之人來穩固他們三劍宗在萊河大陸之中的地位一般。那時候,只有實力纔是第一,別的都是扯淡。
現在的分身無名,也是用了同樣的手法,也警告這一羣人。
他不是鬧着玩的,在他離開這萊河大陸的前一天,他定然會再次來到這三劍宗,如果還有人在這裡,他不介意讓這裡寸草不生。反正以他現在的實力,在這萊河大陸之中,完全可以做到,也沒有什麼人會質疑他的實力。
分身無名剛剛要走,便聽到一個有些幽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這聲音傳過來的剎那間,便讓分身無名的身體一頓,然後也不再離開。
“等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這便是那剛剛在秦鬆死亡之後擺脫束縛的沫兮。
此刻的沫兮極爲的憔悴,雖然容貌還似以前,卻是不復當年模樣,如果在這樣下去,不過幾年,必定會成爲一個路人都不願意過問的女子。
當初萊河大陸聲名赫赫,美貌如仙的沫兮,就這樣在秦鬆的摧殘下凋零了。
也許,這樣的美女凋零的機會不會太多,但總會有那麼幾個。
那些愛護自己清白的女子,被別人糟蹋。那些不愛惜自己清白的女子卻是求別人糟蹋。
前者,視清白如生命,當自己的底線被侵犯的時候,他們已經失去了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理由。
後者,盲目的活在這世界之中,沒有什麼理由,沒有什麼追求。也許有,但只會說說而已,只會講講道理,卻是不會付出實際行動。
也許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理由。
小時候或許不懂,會想到活在這世界上很累、想死、想墮落。但是,當逐漸的長大,逐漸的歷經滄桑,便會發現,每個人都有活在這世界之上的理由。
“何事。”分身無名看了看沫兮也有些不忍。
當初那清高的沫兮,已經留在了曾經。
“謝謝你當初救了我,我這一生沒有感激過誰,大多都是別人感激我,就算我現在落到了如此田地也不怪別人,不過我卻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和你說聲謝謝,真的謝謝。這一生我沒喜歡過男人,因爲我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也能夠活。但是,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跳卻是有些加速,在我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情有了沉重,在你離開的百年內,我的內有了期待。那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喜歡上了你,喜歡上一個僅僅見過兩面的人。但是,當我被秦鬆帶走,他侮辱我的那一刻,我卻是生出了一個念頭,那是我自己都不能夠想到的。”
“我覺得我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你,就算我們僅僅只見過兩面,就算你一直對我冷淡。”沫兮說道這裡,便有些哽咽,更是哭泣了起來。
“我真希望,在我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喜歡上了你,那麼我就能夠不顧一切的去找你。我真希望,我放下心中的膽怯,去告訴你,我喜歡你。我真希望,我能夠站在那最接近天的地方,和你說一聲,我,沫兮,今生只愛你一人。但是,現在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當我死了之後,你能夠把我的骨灰帶會的你的家鄉嗎?那樣我就能夠一直看着你,這樣我也能夠滿足。”
分身無名沉默,他雖然是分身,但卻是有着蘇立的感情,他現在就是蘇立,蘇立就是他。
“再見了,如果真的有來世,真的有另一個世界,我希望我們在那裡相遇。不過容我自私一回,我希望那時候的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只是屬於我的。”
沫兮說完,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枚丹藥,吞了下去,深深的看了蘇立幾眼,笑着死去。
也許只有蘇立知曉,這笑容中到底蘊含了什麼。
沫兮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他死的是那麼的安樂,那麼的安詳,就好似睡過去了一般。
“再見了。”蘇立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