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間煙火(二)

浩辰被蘇立安排在了這莫山城的附近,沒有讓其進入這莫山城之中,主要還是這浩辰是一個外人。曹青婷和蘇立的私人生活,他不想讓外人蔘與。

所以,這浩辰是在莫山城之外的一處隱蔽之地開闢了一處洞府自行修煉。

現在對蘇立來說,修真界已經沒有什麼讓他牽掛的了,他只需要安安靜靜的和曹青婷過這百載歲月。

他儲物袋之中的蝙蝠,他早晚要把其煉服,然後爲他所用,還有那鄲寒和蘭藍也在他的儲物袋之中,不過這百年的時間,蘇立卻是不想提有關修真界的任何事物,就連神通法寶,一切的一切,只要超越了凡人範疇觸及到修真者的,他都不會去做。

清晨。

這張大力留下的院落之中,原本是一塊菜地,本是種植一些蔬菜的,但是現在卻是已經荒廢,成爲了一片廢地,不過這裡顯然棄之可惜。

“蘇立,你說我們在這裡種些花花草草怎麼樣?”曹青婷走到了院落之外,恰好看到四周空空無也,不由說道。

“很好,一會我陪你一起去找一些花草,到這院落之中種植上。”蘇立走到了曹青婷身邊,點了點頭道。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曹青婷笑道。

今天她穿了一身粉紅色的樸素衣衫,臉頰微紅,肌膚勝雪,讓蘇立看出不由心中震盪。

“好把,那你要小心一些,我也要去這莫山城熟悉熟悉,好爲我們日後的生活做準備。”蘇立點頭道,雖然他有些不放心曹青婷,但是他神識一直鎖定着她,一旦發生了什麼異變,他也好應急。

雖然他們現在是在這莫山城之中,但是必要的防備還是要的。

蘇立作爲一個新到這莫山城之中的人,卻是並沒有多少人對他過多的矚目,主要還是因爲這莫山城已經要廢棄了。

現在,這莫山城之中,也不過區區萬人。這其中還是老邁者居多,大部分是走不動了,想就此在這莫山城之中死去。還有些,則是一些根本就不想走之人,所以留在了這莫山城。

當蘇立走出院落之後,看到了這落寞的街道,他可以想象,這裡曾經是何等的繁華。

“世間一切都有定數嗎?”蘇立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他走的這是一條街道,有酒樓、有茶館、還有一些商鋪,更是有青樓存在。

不過人走茶涼,這裡的人大多已經走了,就算沒有走,也沒有繼續開門營業了。

就在蘇立的前行之中,卻是突然看到了一處酒樓,這酒樓還在正常開業,而且四周的人羣還不少,更是有一個小型的集市,好似在*東西。

在蘇立看來,這裡應該就是這莫山城此刻唯一的集市了。

不過人少,卻也熱鬧。

小孩的嬉戲聲,和歡聲笑語。

還有琴聲傳來,那聲音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着靈動的翅膀,清亮亮的流淌着,又好像塞外悠遠的天空,沉底着青色的光……

這琴聲雖然動聽,但蘇立卻是聽到一絲若隱若現從遠處酒樓之中傳出的胡琴的聲音,那聲音之中帶着傷感,其中還有滄桑和惆悵流露,單單是拉出此曲的人就不普通,更別說能夠把自身的情感融入進去,甚至這聲音之中卻是還有滄桑,很顯然,此人已經看遍世間繁華,對這凡人的江湖,已經有了很深的瞭解,才能夠拉出如此的聲音。

這聲音讓蘇立聽去,不由的深陷其中。

“好,蘇某修真百年,卻是從未聽到過如此聲音。”蘇立喃喃,隨即他大笑一聲,走向了那酒樓。

酒樓之中佈置簡陋,人數稀少,更是在蘇立走進之後,也沒有人招呼,他只看到這酒樓的二層之上有一個人獨坐,拉着那胡琴。

蘇立緩緩向其走去,但是當他走去的時候,那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一曲,一壺酒。”那拉胡琴之人,默默開口。

“掌櫃的,上酒。”蘇立大喊一聲,隨即坐在了那拉胡琴之人的身邊。

酒來,曲始。

蘇立靜靜的聽着這曲中的聲音,感受其中的微妙,聽着聽着他好似就沉浸其中,好似忘記了,他剛纔看到的那個人。

時間流逝。

酒盡,曲終。

一曲,好似演繹了世間悲歡離合,世間喜怒哀樂。

“閣下能有如此心境,在下佩服。”蘇立搖了搖頭,他百年的修真,卻是沒有想到,能夠在這凡人的城池之中聽到如此之曲。

“這江湖之中,能夠聽懂此曲之人不多,你,還不懂。”那拉胡琴之人,說了一句讓蘇立匪夷所思之話。

“請前輩賜教。”蘇立抱拳道。

“我說你不懂你並非不懂。懂不懂,都在你,何人能夠勘破,何人能夠放下。誰懂?誰等!”那拉胡琴之人拿着那壺掌櫃的送上來的酒,離開了這酒樓。

蘇立沒有去追,他深思此人所說之話,但是卻沒有明悟絲毫。

“誰懂?誰等!這四字,何意?”蘇立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卻是看出來了,剛纔那人是個女子,不是個男人。不過他卻是沒有神識觀察,否則剛纔那人的樣子,定然在蘇立的腦海之中。

“這位小兄弟,那人天天來我酒樓。每天都在拉着那同一首曲子,騙了不少人的酒喝,話也始終是那麼一句。我就是搞不明白了,他那曲子真的那麼吸引人嗎?怎能讓這麼多人都沉迷其中。”蘇立沉思之中,這酒樓的掌櫃的就走了過來,望着那拉胡琴之人的離開。

“我確實不懂。”蘇立搖了搖頭,卻是沒有理會掌櫃的說的話。

“小兄弟,看你面生,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莫山城把,今天這壺酒就當是我請你喝了。”那掌櫃也倒是爽快,沒有因爲蘇立不理會他,而氣惱。

“那在下謝過了,今日恰好手上沒帶銀子,日後再來,定當奉還。”蘇立說完,就離開了這酒樓,向住處走去,不過始終他都在想那個人所說之話到底何意。

“凡人城池之中居然也有如此奇人,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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