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幾個也沒必要在這古墓裡繼續待着了,至於那灰袍道人,雖然被司馬燕自毀一身道行給打傷了,但我們幾個現在也幾乎是人人掛彩,最強戰力王穩健也是強弩之末,實在是無力追擊,所以我們幾個相互商量了一下,決定就此返程,我因爲受傷行動不便的原因,只能麻煩吳猛和戴高朋輪流揹我。
回去的路上我讓王穩健幫我看了看印堂的黑氣,我剛想開口詢問,他便道:“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身上的陰煞之氣已經徹底根除了。”
“啊?”
原來這一次除了把命保住了,還有意外收穫,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爲司馬燕的特殊體質!由於這古墓千年來都被陰氣所侵蝕,司馬燕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她成了我的本命鬼,簡單的理解就是“以毒攻毒”。
這樣一來也就是說,從七月半那晚一直困擾我的陰氣眼下被徹底拔除了,我再也不用擔心有東西找上我了。
“那你算過沒有,我現在能活多久?”我有些激動的問道。
王穩健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不出來。或許這是天命吧,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說實話,我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他媽不等於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嗎?只能說裝在我身上的“GPS定位系統”被拿掉了,那些髒東西找不到我了而已。
這時司馬燕用心語說道:“等你日後變強了,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再說靠別人不如靠自己,你的師兄也不可能一輩子守着你不是?”
……
有司馬燕帶路,我們很快就走回了原來的位置,幸運的是,好在之前的潛水設備還都能使用。
離開古墓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已經星期六了,不知不覺我們居然在地底下呆了五天,呼吸着久違的新鮮空氣,只覺得神清氣爽,雖然歷經千辛萬苦,但我們這個南下小團隊沒有減員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
回了粵王樓,周勇擺了一桌宴席,什麼鮑魚、龍蝦、石斑、青鮑,吃的快把肚皮都給撐破了。
周勇打了一個酒嗝,表示自己這一次下墓、只是爲了在金盆洗手之前再瘋狂一把,前半輩子一直都過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今心願已了,只想歸於平靜的生活。
吳猛明顯也喝高了,開啓了吐槽模式,說這一次命都差點沒了,結果一個子兒都沒撈着。還有意無意提起那些死去的船員及東子,字裡行間都是對周勇的諷刺。也不知道這傢伙是真喝醉了,還是借酒發難。
王穩健和戴高朋上桌以後都沒怎麼說話,我當然知道是爲什麼。
至於我,雖然這一次活了下來,但接下來,我該何去何從?
當天晚上我和司馬燕說了幾句話以後就一覺睡到了天亮,去了一趟警察局把周勇給的報酬全部打給了之前死去的龍三皮,這一路我經歷了太多,多做點善事也是好的。
……
回四川的時候坐的戴高朋的車,我們幾個又是刀又是槍的爲了繞開路上檢查,繞來繞去三天兩夜過後才終於返回了天府。
我因爲用了王穩健的藥以後,胸口上的傷口也好的快,看上去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於是就沒去醫院,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下了,各自先休息一下午。
結果閉上眼沒一會兒王穩健就進來了,二話不說把吳猛趕了出去,我一看這架勢也有點疑惑,就問王穩健啥事。
“這段時間你就待在天府。”
王穩健拍了拍我肩膀,道:“你和司馬燕的事有幹天和,在道門是不被允許的,所以先別回百鶴山了。至於我爺爺嘛……唉,我只能先幫你兜着。明白了嗎?”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養本命鬼是道門大忌,雖然現在不會再有東西找上我了,但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回家繼續當網絡寫手?
或者讓吳猛幫忙介紹個工作?
可是,經歷了這一切的驚心動魄以後,我還能像以前一樣正常生活嗎?
我的仇恨,從和報起?
灰袍道人去哪兒了?復活的獸王又去哪兒了?
我又應該怎樣像前世一樣打敗他們呢?
或許,這一切才只是個,開始。
看過狂風駭浪的人才知道,那種冒險生活簡直就像是毒藥一樣,比罌粟更加致命。是會上癮的!既然是開始,那就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這個時候,司馬燕的聲音忽然在我心間響起:“你的心意妾身是明白的,既然你已經決定走上這條不歸路,那就不能在像以前一樣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還有,你應該多交一些像吳猛、王穩健、戴高朋這樣的朋友,以及和你們一起下墓那些人。你爺爺曾是摸金校尉,憑藉他在盜墓圈的威名,一定認識不少各方面的能人異士,一來,你可以借住你爺爺和天清教的資源來磨練自己,二來,以你至情至性的性格肯定能在這個圈子裡面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如此一來,你的身邊便能席捲出一道滾滾洪流,一旦有事,你高振雙臂,那時必然應者如雲,如此纔是男兒行徑!先不說饕餮,對付灰袍道人那樣的存在,光靠你一己之力是不行的,你必須要有好朋友死心塌地的幫你,正所謂這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古往今來,那些綠林豪雄爲什麼能在亂世趁機而起,奪那帝王家的天下?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他們用義氣凝聚了一大幫子兄弟嗎?劉邦是這樣,劉備也是這樣。男兒行走於世,義氣傍身,如此才能路走的順當!”
司馬燕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點醒了我!
是啊,我怎麼就想不到呢!
爺爺既然能知道我與古墓的事,那肯定能提供一些我不知道的線索。而且,根據周勇和蘇雲飛說,爺爺當初在業界可是大佬級別的存在,這擺在面前的資源不用白不用啊。
乖乖呀,我這老婆了不得啊!不愧是古代當將軍的,就是有見地,得這麼一個老婆,老子祖墳上怕不是冒了青煙?
“小燕出來一下。”
“幹嘛?”
“讓相公親一個。”
……
告別王穩健、吳猛還有戴高朋後,我打算帶着司馬燕一起回老家找我爺爺,他現在可是重要突破口。
司馬燕化作一道黑光從我胸口飛了出來,一件緊身白色T恤、一條破洞牛仔褲,爽利的馬尾辮,再配上她那張精緻的面容,簡直比電視上的女明星還美。
“相公走吧。”
相公,聽到這兩個字,我心裡那叫一個美啊,情不自禁就笑出了豬叫,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麼猥瑣。
買了票,上了火車,三個小時多一點的車程便到了老家,相如縣。
……
“你就這樣空手回去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司馬燕又從我胸口飛了出來,這冷不丁的把我下了一跳,她道:“空手回家都成了一種習慣了是不是?你多大的人了,這些細節還用得着我來提醒嗎?”
我搔了搔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對對對,媳婦兒說得對。嘿嘿嘿~”
到了百貨商店,我基本上就是負責拎包,司馬燕邁着歡快的小碎步,穿梭於各種大大小小的貨架之中,可謂是健步如飛,才一會兒功夫,我都開始用嘴叼購物袋了。我現在有充分的理由懷疑,這丫頭肯定是自己想買東西,看來,無論哪個時代,買買買都是女人的天性。
下意識掃了一眼手裡這些東西的價格,立馬把我驚出一身冷汗,於是趕緊找準時機連忙拽住她,哀求道:“女俠,手下留情啊~”
司馬燕抱着一隻毛絨熊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這樣子應該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於是我又道:“近期以來相公囊中羞澀,還請娘子手下留情。”
一聽我這話,司馬燕只好板着臉把選好的東西又一件一件放回了貨架,那眼神、那表情別提多難看了。可是我注意到了司馬燕放回去的東西里除了那隻毛絨熊居然還有釣魚竿和象棋時,我心裡的某根弦彷彿被觸動了。
司馬燕注意到了我的神情變化,笑了笑道:“婆婆愛漂亮,公公好垂釣,奶奶講究使用,爺爺好博弈,曾祖父……”
我道:“看書。”
“哦,對對對,看書,我怎麼給忘了。”
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我一時語塞,別說這些細微的細節了,我甚至於連家人的生日都說不出來。以前以爲是時間與距離讓我淡忘了這些事情,現在我才明白,是我自己從來沒放在心上。
司馬燕說從1996年我出生那一刻起,每年的中元節她都會趁着百鬼夜行從墓裡偷溜出來看我,可以說除了家裡人,她是看着我長大的,所以纔會對我家裡的人這麼瞭解。
我打趣道:“哎喲,你這個女色鬼,合着小太爺出生那會兒你就起了歹念啊?”
司馬燕踹了我一腳,語氣冷冷的道:“哼,要不要我把你躲在家裡上黃色網站的事告訴婆婆?”
“這你都知道啊?!”
我覺得臉有些燙:“那……晚上睡覺之前的小運動……額……”
司馬燕得意的操着手,道:“小夥子注意身體哦。”
“靠!你是不是還偷看過老子洗澡?說!!”
“老孃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再說,誰他媽稀罕看你!”
“司馬燕你個女流氓!”
“你想捱打是不是?!”
我倆一邊吵嘴一邊繼續逛商場,最後呢,拎了兩隻啤酒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