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對於夏琰飛來說,尋找龍紋或許在開始的時候僅僅是爲了解開自己身上的封印好讓自己迴歸到原先那種對自己來說是無比平靜無比正常的生活之中去,但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之後夏琰飛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從解開封印變成了想要了解四大家族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想到這裡,夏琰飛忍不住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出來,果然那句話說的沒錯,好奇心能夠殺死貓,現在被好奇心坑到要死的直接就是自己了。
可是即便是知道這件事情,夏琰飛依舊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讓自己不去追查這些,讓自己假裝糊塗的繼續享受那些屬於過去的生活,如果這樣的話夏琰飛就已經不是夏琰飛。
如果這樣的話……從一開始夏琰飛就不會遇見敖遠。
說她執着也好,說她是固執也罷,從開始夏琰飛就知道執着在某些時候或許是種美德,但是如果太過糾結在執着這一件事情上就容易患得患失,看不清腳下的道路,而若是太過糾結於是非真相,就容易鑽牛角。因爲世界上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所謂的真正的絕對的正確和絕對的錯誤,一切的對錯從開始就是相生相伴的,對這些東西執迷不悟的話眼裡就會變得容不得沙子,有時候會無比的自以爲是,認爲所有的規則都應該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改變,也因此就會變得總覺得會失望,隨之而來的就是視野會變小,這一輩子永遠無法站在一個君臨天下的頂峰。
人人都說所謂最高等的人可以在談笑之間殺伐決斷,殊不知不帶殺伐的決斷纔是最難做到的,當能夠做到這點的時候也就明白了何爲君臨天下。
可是那樣未免太過孤獨了。
夏琰飛一直這樣覺得,那樣哪裡還算個人呢?當把一切的事物,包括感情在內,都貼上了自己給他們標上的在自己心裡的價格,在合適的時間會捨棄他們中間的任何一樣,這樣的一種存在怎麼可能被稱之爲人?
所以即便是執着,即便是沒法踏上那個頂峰,夏琰飛也甘之如飴。
從一進叢林就走在夏琰飛旁邊的敖遠突然壓低了聲音在這個時候開口:“你不覺得太靜了嗎?”
“你也發現了?”夏琰飛撫摸着已經炸起了全身的毛的小喵,手上安撫性的撫摸讓這隻小小的動物稍微平靜了下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只剩下我們幾個的腳步聲還有呼吸聲了。”
在深山老林之中或許的確是要比外面安靜,可是不至於安靜到這種地步,一切的風吹草動,一切的蟲鳴都已經消失不見,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靜止的,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這幾個膽大包天的闖入者,尋找着一個合適的時間好把他們吞入自己的體內。
作爲嚮導的東子很盡責,發現隊伍裡的情緒不高就講起了屬於這裡的古老的故事想要調動起整個團隊的氣氛,可是從發現這種異樣的寧靜之後整個團隊已經進入了一種高度警戒的環境之中,走在整個隊伍最後的夏琰飛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葉凡雖然還是保持的雙手插袋的閒適姿勢,可是這種閒適卻只是表面上的,他的右手已經握緊了手中的槍支,稍有異動就會立刻拔槍。
可以這麼說,在這裡的這些人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善茬,不用說夏琰飛這個被惹毛了以後蓮花環首刀一出鞘就是個大殺四方的真?移動BOSS,哪怕是一直被說成拖後腿的方應,其實都有一手方家不外傳的古武術在身。
可是現在他們面對的敵人,名叫未知。
無論是一具容貌如故的屍體,還是漆黑墓道中半張徹底腐爛的面孔,甚至是會像嗷嗷待哺一樣的追着人到處亂跑的血屍,他們所帶來的恐懼都不如在黑暗中靜靜窺探的一雙眼,人類刻在骨子裡面的,最深切地恐懼,他們的來源永遠只會未知。
或許可能還要加上太過於豐富的想象力。
“幾位老闆,我們要看的石碑就在前面,但是我們也只能走到這裡。”就在所有人都在全神戒備的時候,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東子突然開口這麼說道,“從這個角度已經可以用相機很清楚的拍到上面的細節了。”
幾個人悄悄地交換了一下眼神,武長海還是帶着那種會讓人覺得親切的笑容開口:“怎麼了,怎麼就只能走到這裡?要不我們把價錢翻上一倍你看怎麼樣?”
可是東子卻堅決的搖了搖頭:“這個不是價錢的問題,再往前走的話沒有一個人能回得來。我們祖輩這麼多年在這裡,都是被長輩一遍一遍的提醒以石碑爲界,一邊人世一邊鬼界,鬼界生魂莫入,否則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似乎是怕幾個人不相信,東子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老闆,你們別不相信。就是一個月前,我帶了一隊人也是到這裡來探險,走到這裡的時候有一對小情侶怎麼勸也不聽,一定要再往前走。我們誰都攔不住,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兩個走了進去,等了整整三天之後也沒有見到那兩個人出來。剩下的那些人實在是等不下去了就回去了,可是一個月了,我在村子裡也是沒有見過那兩個人。”
夏琰飛聽完了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好像和這種地方特別有緣還是怎麼回事?”
東子依舊只是以爲夏琰飛是在開玩笑,他也有點急了:“你真的別不信,我從小到大真的看過不少人就這麼進去了以後再也沒出來了,幾位老闆咱們……”
這次東子的勸告卻再也時間說完,武長海臉上的笑容依舊,可是這種笑容配着他手上拿着的那把冰冷的野戰刀卻顯得萬分殘忍:“我也勸你一句,有的時候話多說了,不好。”
那把刀就正正的抵在了東子的脖子上,東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把目光投向了夏琰飛那邊想要求救。
從開始他就看出了夏琰飛這三個人其實和沈沉舟他們幾個並不是一路的,現在想來可能是臨時湊起來的隊伍,那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東子覺得自己獲救的機會還是有的。
可是…….這麼說吧,這一羣人裡面三觀最不正的,夏琰飛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這姑娘完全就沒有看到東子投過來的眼神,自顧自的掏出環首刀和一把沈沉舟分過來的帶了消音器的手槍在身上固定好:“早這樣不就好了,剛剛還浪費了時間在拍照還有撿枯枝爛葉上面。話說那些東西能扔了嗎,帶在身上總覺得彆扭。”
東子徹底絕望了,他也顧不上武長海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刀便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你們!進了那裡就是鬼界!惡鬼索命你們也不怕嗎?!”
“惡鬼?”夏琰飛冷笑了一聲,慢悠悠的晃到了東子面前,一雙黑眸裡無悲無喜,沉滿了最爲銳利的殘忍,“鬼怕惡人,我夏琰飛手上早就沾了血,你倒是說是是我怕惡鬼,還是它們見了我要避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