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把尼龍繩一頭綁在腰裡,我和穆圖慢慢往下繫繩子。剛往下繫了不到十米,就覺得繩子的另一頭開始在井下打擺了。
穆圖朝裡面喊到:“你在下面『亂』擺什麼呀?”
“不是啊,你們抓好繩子,千萬別鬆手啊……夠着了,這裡面果然有一個拐洞啊,你們可以順着繩子下來了,我在拐洞洞口接着你們啊”。
穆圖把八爪鋼勾固定在井口外面的一道石縫上,用勁拽了幾下:“ok,乾哥你先下去,我給你看着”。
我其實挺不情願最後一個下去的,但是也不願意讓穆圖留在最後。這時姚俊又在井裡面喊了:“好了沒有啊,磨磨蹭蹭幹什麼吶?”?? 盜墓之驚心詭事37
穆圖很堅決的讓我先下。我看穆圖很誠懇,就沒有再推脫,抓住繩子剛往下退了幾步,腳底下就夠不着東西了,整個人懸空在井肚子裡,就聽見姚俊在耳邊喊:“順着繩子往下滑就行了,這一頭我已經固定好了,直接滑下來啊”。
我雙手略微一鬆,整個人就順着尼龍繩斜着滑到了姚俊跟前,腳着地以後我才覺得雙手手掌滾燙滾燙,一搓手還有些黏糊糊的。不用說,肯定是繩子把手掌皮肉都拉破了。我還沒站穩,就覺得一股風迎面撲過來,正是穆圖。穆圖不偏不倚正和我撞個照面,穆圖一頭頂到我鼻子上,一陣痠痛,我的眼淚都疼出來了……
這是一條圓形的拐洞,洞裡面是一直向下彎曲着傾斜走向,我們越往前走,清脆的流水聲越近,腳底下也越發溼滑。拐洞的盡頭,是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盤,站在石盤上,剛好可以一覽無餘的看見對面山崖上,掛着一束瀑布,瀑布的底端是一個明晃晃的深潭。
在水潭的旁邊有一個出水的洞口,湍急的水流撞擊到石頭上,激起的水浪泛着白花和彌散在出水口的水霧,足以說明洞口處的出水速度很快,水流很湍急。
姚俊突然有了新發現:“你們看吶,在水潭的四周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
果然,藉助手電仔細看,在水潭四周的石縫裡長着許多藤葉,看不清是什麼植物。穆圖用手電往我們腳下一照:“用不着大驚小怪,腳底下不也有苔蘚嗎?”
看到綠『色』植物,就等於看到了希望。我們都習慣了把綠『色』視爲生命的象徵,現在眼前終於有了“生命跡象”,心裡一下子踏實了不少。我堅信:腳下的水潭和水潭旁邊的出水口,就是沈繼秋說的暗河,也就是我們逃生的出口。
姚俊也很興奮:“乾子給我們照明,老穆給我打下手。不管這兒是不是那條暗河,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冒一冒險了”。
姚俊和穆圖在一旁倒騰着軍用背囊,裡面很多東西我們都沒用得上,姚俊掏出來隨手丟進了石盤下面的深潭裡面。估計永遠也用不着了。很快,背囊就做成了一隻充氣氣囊。姚俊很得意的點了點頭:“這錢花的真不冤枉,德國人就是聰明,等有機會了,我一定去德國探一趟墓”。
在充氣氣囊的四周有幾根繩子和塑料扣鎖,姚俊示範着做成了一副安全帶:“現在就把安全帶和保險繩繫好,然後我們就往下跳。落水以後,氣囊會自動翻過來,我們就順着水流聽天由命了”。
我已經記不起我們是如何從是石盤上跳下去的,只記得我是被冰涼刺骨的冷水澆醒的。我醒來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就像坐在汽艇上,順着湍急的水流飛快的向前飄逸。因爲氣囊沒有可以用來控制方向的舵和槳,只能眼巴巴的任憑氣囊在狹窄的河道里橫衝直撞,我們三個人的腿上和腳上已經被碰撞的沒有了知覺。就這樣在黑暗冰冷的河道里,我們跌跌撞撞的漂流了大約六七個小時,我至少斷斷續續打過兩個小時的盹了。忽然一股暖呼呼的氣流迎面撲來:我知道,我們已經離出口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