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對視一眼就朝前方走去。
這裡靜得出奇,除了他們幾個的呼吸聲與腳步聲外,就沒有任何聲音了,路上也沒遇到什麼機關。
而越是這樣,吳迷的心裡就越是打鼓。
“哎喲!”
吳迷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他沒有半分猶豫,是林翌,對,就是他。吳迷瘋了一般的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熟悉的臉龐,一模一樣的聲線,這活脫脫的就是林翌本人。
但吳迷心裡很清楚,眼前的這個絕對不可能是林翌,林翌他已經死了!類蛇人的毒素可以說是無藥可解,更何況是注入了頸動脈,他不可能活下來。
“吳老闆生,你也在啊?”林翌笑着望向吳迷。
這真的好真實,吳迷看見這一幕,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嗯,一起走吧!”吳迷說道。
“好啊!”
在解雲諾的帶領下,幾人很快就摸到了甬道。甬道的兩扯側都是石柱,左側的石柱上雕的是麒麟,右側則是窮奇。
“腦洞挺清奇的嘿,左兇右吉。”東子說道。
這樣的環境下東子依然可以這麼樂觀,吳迷不禁有些佩服他。
甬道很長,一眼望不見盡頭,一路上全是這種石柱。吳迷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念頭,下意識地回頭看向了之前走過的墓道。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
兩側的石柱上的麒麟與窮奇全都流下了兩行血淚,而且嘴角也掛着一股奇怪的笑容。
“這歡迎儀式太他媽特別了,這普通人啊,還真受不住。”吳迷倒吸一口涼氣後說道。
“解家的。”解雲諾薄脣微啓,語出驚人。
吳迷和東子頓時無語了。
“喲,原來解家還給自己搞了個影視城,要拍照那些的時候直接用,這多方便啊!而且啊,這的東西絕對不是贗品。用的時候拿就是了,你這祖宗考慮得夠周到的。”東子吐槽道。
解雲諾並沒有什麼反應說明這並沒有什麼危險,吳迷也快速地使自己冷靜下來。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吳迷自己也挺吃驚的。
他早就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不管多危險的環境他都不會去擔心自己的生死。如果他死了,那麼他一定會在死之前安排好一切,使這場局進行下去。
石柱上的機關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啓動,除非他們在進入墓道時碰到了什麼。
是地磚!
從進來到現在他們什麼都沒摸過,唯一有過接觸的也就只有地磚了。既然是機關那就絕不可能是當擺設的,下面會是什麼呢?
“我們是不是踩到機關了。”吳迷詢問道。
解雲諾不語,只是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吳迷跟了上去,無意間碰到了解雲諾,他只覺得自己碰到的是一條蛇,而非一個人。
鱗片和皮膚帶來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他不可能會弄錯。吳迷故做查看周圍的樣子與解雲諾拉開了距離。
解雲諾是假的,那他現在看見的又是什麼玩意?吳迷的心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疑問。
吳迷靠近東子,攬着他。隨後輕輕的捏了捏他的肩膀,在外人看來可能是覺得他們在開玩笑,但這其實是他們交流的暗語。
是一種類似摩斯密碼的玩意。
〖東子,解子是假的。〗
東子猛的大笑起來。
“咯咯咯……,他是假的,那我呢?”
東子詢問道。
吳迷發現了不對勁,當即就用小白朝東子的心口紮了過去,好巧不巧這一下竟然扎偏了。
“很疼的。”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臉也是吳迷最熟悉的那張臉,吳迷不免也揪心了一把,生怕自己自己面前的就是東子。
東子臉上的皮就像是被什麼溶掉了一般,鮮紅的血肉逐漸暴露在了空氣中。東子的頭轉到了一個人類絕對不可能轉到的角度。
解雲諾和林翌也卸下來僞裝露出了它們原有的樣子。
一下子面對三隻糉子,吳迷有些不知所措。這太突然了,本以爲就只有林翌是假的,誰知道解雲諾也是,後面竟然還冒出了個東子。這運氣好到可以燒幾輩子高香了。
現在已經到了完全沒有退路的局面了。吳迷做出了防禦姿勢與那幾只糉子周旋着。
突然,其中的一隻朝他撲了過來,吳迷一個側身就躲開了,並且順手就用小白朝它削去。令人詫異的是,這一下竟然被它用胳膊擋住了,並且一腳踹了過來。
吳迷一臉吃驚,心中想:這是啥品種的,這麼聰明弄北大進修算了。
這糉子除了腹部和頭以外,其餘的地方和石頭無異。剛剛那一下,直接震得吳迷是手臂發麻。
另外兩隻也不是吃素的,都對吳迷展開了進攻。吳迷只得邊打邊退,他知道如果硬剛的話,自己沒有半分勝算。
時間久了,吳迷確實也有些累了,三隻“有腦子”的糉子同時進攻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住。可不,背上都還被撓了兩三下。
“MMP的,不好好躺闆闆,偏偏要出來弄人,行啊!今天我就來教你們做糉子。”
吳迷的這聲怒吼不同與平時,他這時發出的,是一種被逼入絕境的怒吼。
吳迷這下也算是豁出去,死就死吧!起碼要帶走一個。
他不再退了,將被動變爲了主動。朝其中一個糉子衝了過去,隨後用小白狠狠地紮了過去,也不管到底是扎着了沒,手麻不麻了。
小白被握住,吳迷對着那糉子的脖頸處偏頭一咬,糉子劇烈的掙扎着,而吳迷的動作卻沒有半點猶豫。
直到那糉子再也不動後他才鬆了嘴。其餘的兩隻見此場景本想開溜的,卻被吳迷按照解決第一隻的方法給解決了。
這時候如果來個人,見到他一定會把他當成怪物。吳迷全身都是屍液,嘴上甚至還留有剛剛啃下來的糉子肉殘渣。
完事後的吳迷癱坐在地上他現在真的好累,只想休息。突然,他好像摸到了什麼。
那是一封信,上面寫着吳迷親啓這幾個大字,本想現在就打開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的,但想來還是算了。
現在在這裡,說不上危險也不說上安全,自己得儘快離開這纔是。吳迷將信收入了包中。
他開始琢磨這個地方,看看有沒什麼機關,不過,以吳迷的想法,這地方肯定是有的,這墓主人不會做得這麼絕。
他將自己的身體緊靠着牆壁,慢慢的摸索着,他的手臂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處極其微小的機關,他將耳朵緊貼在牆上,聽了幾秒鐘,並且開始轉動那機關。
機關運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處石洞漸漸出現在眼前。
吳迷抖了抖手上的灰,大踏步的走了進去。走到離洞口差不多四五米遠的時候,他嗅到了一股不一樣的味道,一下子就覺得鼻翼生痛。
這股味道好像很熟悉,但又不像是一股從未聞過的氣味,應該是一種能致死的毒。
吳迷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與嘴,但是來不及了,這種毒一旦吸入,就會使人立刻昏迷然後慢慢毒性加深而死。
如果不是自己服用過扶桑丹,可能早就折在這個地方了。
今天看來要...
———
東子這邊也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身邊的石頭搬開,一邊搬一邊罵罵咧咧的。
這石頭看起是無辜,不過壓在一個人的身上的確是疼,東子的體積稍微有些大,根據物理原理,倒是有些分力,東子很快的從地上爬起來。
“丫的,吳迷和解子死哪去了。”
脫險後東子繼續前進着,尋找着這二人。
他在甬道的轉角處看到了一點微光,循着光過去,他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聲影。
“這裡不安全,跟我來。”解雲諾說道。
———
“吳迷,你說解子他究竟瞞了我們多少啊。”東子看了眼解雲諾隨後對着吳迷說道。
吳迷知道在自己旁邊的是東子,只是他看不清而已。眼前是一片黑,他只能憑藉聲音來辨別。
吳迷愣了愣,還沒回答,東子又繼續說起來:“解子的那些事,他不說,我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所以沒必要去糾結這事。
不過,你成長得實在是太快了。剛剛遇見你時,你還是個沒什麼社會經驗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可以說是兩個人,哎!”
說道這東子嘆了一口氣。
這句話讓吳迷思考了一下,他也不想成長,他也想做一個無憂無慮、天真的少年。但他所經歷的一切,都在逼着他成長。
不成長的後果就是出局,永久的出局,人生無非兩種結果,要麼入局,要麼出局。
出局也分兩種,一種是短期的,另一種則是永久的——死。
吳迷正想得出神,就被一隻手拍了拍肩膀。
睜開眼睛,腦袋都還是暈的,但是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差點暴了粗口。
“你是誰!”
吳迷看着兩個人的臉,下意識的往後面一縮。
“你們是真的假的...”
吳迷想着剛剛的那些事情,看着東子有些不爽“吳迷,你是摔一下變傻叉了?我是東子啊!第一次見面我倆定的暗號是…”
東子?
儘管東子說了一堆,但吳迷還是保持着將信將疑的態度。
東子摸了摸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好不容易趕到這裡,卻被吳迷誤會,解雲諾也不說上兩句。
東子抓住吳迷的肩膀,吳迷以爲這眼前的東子又要攻擊自己,立馬拿出小白抵在他的脖子上,“別想騙我了。”
“哎喲喂,長本事了。我的小祖宗,你就信一回東哥吧,這是解子,他不說話,你就不相信我。”
看着那個武器只離自己的脖子沒多遠了,連忙舉起手,裝作投降的樣子,好聲好氣的說着。
“你是真的?”
吳迷問道,但手中還是緊握的抓着小白。
東子點了點頭,才從自己的衣服裡拿出能證明自己的東西,這時候吳迷才相信自己眼前的是真的。
“你是不曉得,剛剛黑死老子了。”吳迷一急一下子說了句家鄉話。
“也不知道你碰到了什麼,這麼害怕。”
東子見着吳迷將東西收回來,自己的手也放下來,或許剛剛吳迷這纔是真正的吳迷。
想着想着,東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賊恐怖,一模一樣啊。”
吳迷想着剛剛的事情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他們已經死了,我這麼害怕,這是真的
“執念所形成的,在這裡任何東西都不要輕易相信。”
沉默許久的解雲諾終於開了口。
解子一開口,東子連忙點點頭,解子說的都沒有問題,肯定沒問題,如果有問題,解子是不會開口的。
執念?吳迷想了想,從出生到現在自己的執念太多了,多得已經數不過來。
目前也沒什麼危險了,吳迷拿出了之前的信,打算查看其中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