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叫麗萍, 說起她的宿命恐怕要追溯到她的祖輩上去了,因爲她的悲哀就是生活在那樣一個扭曲的家族中,從而使她的人生也徹底地扭曲了, 也顛覆了很多人的命運。
麗萍的祖宗應該姓趙吧, 家譜中春秋以前的記錄用的都是一種密碼文字, 比甲骨文還難研究的一種文字, 據說是一些神秘的部落或者特別的家族會採用這種文字, 以免被族外的人破解他們的秘密,而這種文字通常只有他們族中少數高層人士會破譯,但是因爲族內聯姻的關係, 導致了族人凋落,最後密碼文字的破譯也被迫失傳了, 這也是人類文化遺產的悲劇。
麗萍家族的家譜中春秋以後才使用了正常的文字記錄, 第一個人類文字是趙, 他們覺得這很可能就是他們家族的姓氏,所以就以趙字爲姓了。趙氏家族是個古老的民族部落, 因爲發源地比較偏遠,所以史書上對他們並沒有什麼記載。他們發跡很快,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在秦後期突然發生了驟變,趙氏家族一夜間離奇地消失了,不知道是遷徙了還是遭滅族了, 這段歷史家譜上也沒有寫, 所以麗萍他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是他們家族時代留下一個滅絕人性卻不得不執行的使命, 算是一種特別的世襲制度吧。
趙氏家族中男女聯姻, 用這個變態方式來維護血統的正宗,但是因爲後期人丁凋落, 所以不得不親兄弟姐妹結婚,生下的孩子必須保證是一男一女,女孩在外面養大,等到了一定的年齡在來到墓室裡和男孩婚配,而男孩必須依照組訓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就要呆在狼屍福地爲白狼王守墓,等到他們的孩子長大把守墓的使命交給下一代之後纔可以墓地在外面生活。
麗萍進來已經快二十年了,人類的習慣她都已經不習慣了,就連說話也慢吞吞磕磕巴巴的,可能因爲長期不開口說話而導致預言中樞不適應造成的不良後果。下一個悲慘女子就是小秀,麗萍自打生下小秀之後就直接交給了趙村長撫養,所以至今也不曾見過小秀了。
說到這裡麗萍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我十分不忍心這個苦命女人就勸道:“按你說的,小秀再過不久就進來了,那時候你不是就能看見她了嗎?”
我這不勸還好,勸完麗萍便嚎啕大哭,哭得那叫驚天動地啊,我最見不得女人掉眼淚了,一時間手足無措,八戒不像我這麼好脾氣,雖說他也很同情麗萍,但是卻十分厭惡女人動不動就哭,便吼道:“你能不能別哭了?有事說事,哭頂個屁用啊?”
麗萍大概是懼怕了面目可憎的八戒,馬上就把眼淚憋回去了,喃喃地說道:“小秀進來的時候,我就去金絲楠木棺材裡坐化了,所以……”
麗萍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我在內心嘆息着,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命運對於她們來說真是半點不由人啊,自己的親骨肉終生不得相見,而且還要看着他們走着和自己一樣扭曲的道路,過着和自己一樣生不如死的日子,也許對於他們來說這纔是最大的折磨和悲哀吧。
我看向大塊頭和小石頭因爲長期見不到陽光格外蒼白的臉,突然覺得他們真的很可憐,就因爲一個連他們都不知道爲什麼的使命就要這麼匆匆地葬送着自己的人生和下一代的未來,也許他們活着就是爲了延續那個變態部落傳承下的秘密吧。
一時間我似乎明白了很多,怪不得趙村長會那麼稀奇古怪的蠱術,他製作血屍其實就是爲了保護在墓地裡的親人,至於血屍祭祀這個儀式可能也是他們延續家族傳承的一個方式吧,想來石門的背後他們也不清楚,那個所謂白狼王更是一個只聞其聲未聞其人的抽象人物,估計有沒有這個人還是一個未知數呢。趙村長人工餵養白狼一來可以攻擊那些亡命的盜墓賊,二來可以間接地爲墓室裡的他們提供食物,這樣不但可以一舉兩得保守秘密,還神不知鬼不覺地保護了墓室裡的族人,要不是我們三個誤打誤撞的闖進來以趙村長這樣滴水不漏的保密工作還真難破解,估計比二戰時期美軍破解日軍電報還要複雜難辦。
只是可憐的小秀再過不久也要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度過餘生了,想到這裡我就心酸酸的,知道了她會有這麼個悲哀的宿命,但卻幫不上她阻止不了悲劇的發生,真的有點對不住她。依稀地記得那個活潑開朗的丫頭在我旁邊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在發現我們跟蹤他們發現剝人皮秘密的時候還真摯地把家族的秘密相告,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腦海裡像過馬燈一樣來來回回的,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似的。
我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藍月一直都沒有說話,就只有八戒嘰裡呱啦地問了個不停,但是問的都是一些沒有用的廢話,所以大多數麗萍都是搖頭作答。
麗萍說金絲楠木棺就是趙氏家族女人的歸宿,那個九天玄女玉像就是她們靈魂的宿命,她們生要保護家族的秘密,死要在這裡爲白狼王守靈,除了魂飛湮滅她們似乎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來擺脫宿命的輪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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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金絲楠木棺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便問藍月,道:“昨天你一直聽金絲楠木棺材裡面的動靜,那裡面究竟有什麼問題啊?”
藍月恍若沒聽見我說話似的,坐在牆角里一動不動,我又問了幾遍她還是沒有動靜,最後我終於明白了不是她沒有聽見是不想回答,既然這樣我也沒理由再白費口舌唱獨角戲了,於是我改問麗萍,“那個金絲楠木棺材裡到底有什麼啊?爲什麼你們要把狼屍扔到裡面?”
麗萍搖着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往裡面扔食物,要不裡面的東西就會叫個不停?”
八戒在旁邊突然問道:“那你們怎麼不掀開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呢?”
麗萍說道:“不能看,偷看會被詛咒的。”
“詛咒?”這回我徹底懵了,這一家子還真是古怪,一個不想被人知道秘密爲什麼還要傳承下去呢?爲什麼不直接封鎖了呢?這樣不但可以讓秘密成爲絕密,還能使他們的後代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輕鬆地活下去,這不是很好嗎?
小石頭的情況不是很好,都過了整整一天了還是昏昏沉沉的,一點生氣都沒有,渾身也燒的厲害,只可惜發燒藥都被我吃光了,所以只能給他人工降溫了,可是我們幾個人忙活了半天,也絲毫不見任何起色,最後大塊頭急得在地上來回轉來轉去的,麗萍又是一陣嚎啕大哭,氣氛一下子又冰到了極點,正在這時一陣似狼叫又似人哭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墓室外面傳來,我和八戒立刻防備地舉起□□準備隨時作戰,一直處於呆滯狀態下的藍月這時也精神了。大塊頭一家三口倒是沒什麼反應,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麗萍大概看出我的疑惑了,解釋道:“一定是金絲楠木棺材裡面的東西,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叫,只是這次叫的動靜似乎有些大了。”
八戒衝我說道:“咱們過去看看吧,這不定是個千年糉子呢,老子還沒活捉糉子呢,這要是逮住了咱哥倆可就一炮紅了,以後道上的還誰敢小瞧?”
我沒理會一時意氣的八戒,畢竟在盜墓這條道上揚名立萬不是我的目標,何況這可是玩命的買賣,所以我看了看藍月,她似乎感覺到我強烈的目光擡頭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一起去吧!”
這話雖然輕飄飄的,但卻是一顆定心丸,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往槍裡上了一梭子子彈,八戒見我這樣不高興了,一副老大很不爽的樣子在旁邊嘀咕道:“重色輕友的傢伙,一見女人褲子都提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