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隻蝙蝠已經撲到了跟前,我急忙丟掉手槍,一把扯下懸掛在腰間的工兵鏟,揮起工兵鏟就向那隻蝙蝠砍去,德國工兵鏟鋼刃極其鋒利,我一鏟竟然砍掉了蝙蝠的一支翅膀,失去了一隻翅膀的蝙蝠在空中頓時失去了平衡,一頭栽進了地下暗河。
就在那隻蝙蝠掉下暗河的同時,我忽然覺得繩子一顫,接着連人帶繩子一起向地下暗河墜去,不好,剛纔只忙着對付下面那隻蝙蝠,上面那隻蝙蝠已經把繩索咬斷了!
我大腦一閃,迅速反應了過來,藉着繩索的顫勁猛地向旁邊一蕩,一把抓住了一個長長的樹根,才止住了疾速下落的身體。
我驚出了一頭冷汗,好在這個樹根非常堅韌,承載一個人沒有任何問題,現在沒了繩索,只好順着樹根的方向攀爬。
隨着越攀越高,前面的樹根也明顯..多了起來,這些古樹的地下根系十分發達,形態極其怪異,有的猶如下垂的藤蘿,有的像纏繞的怪蛇,有的像劈空的閃電。
我攀爬的這個樹根就像彎彎曲曲的老藤,越往上越粗,前面的根系越來越密集,這些根系彎曲纏繞,走向不定,變幻莫測,遠看就像魔鬼的鬍子。
又往上爬了一陣,這些樹系開始慢慢聚攏在一起,就像一把造型奇異的巨傘罩在我的頭頂,我看到“巨傘”中間有一個黑乎乎的窟窿。前面已經無處可去了,我只好硬着頭皮向那個窟窿爬去。
大約十分鐘左右,我就爬到了那個窟窿邊上,這裡全是亂七糟的樹根,而這個窟窿正在一叢樹根中間,我估計是古樹中間的空洞。
把手放在窟窿口一試,感覺裡面有微微的涼風,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是一個垂直上上的黑洞,黑幽幽的也不知通到了何處。
我正猶豫着是不是要鑽進去,下面忽然發出了沉悶的爆炸聲,我估計是那個石室爆炸了,爆炸的聲波使我抓着的樹根劇烈的晃動了起來,頭頂的泥土嘩嘩往下掉着,我一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一頭鑽進了樹窟窿,要逃出地窟,沒有選擇,只有這一條路!
我手足並用的向上爬去,這個樹洞比較寬闊,正好可以展開四肢,向上攀爬,這跟我們平時訓練的爬牆差不多,只要掌握好四肢的平衡,爬起來並不太費勁。
在向上攀爬的過程中,並沒覺得憋悶,唯一擔心的是遭遇毒蛇和其他未知毒蟲的侵害,所以我爬兩下,就得用工兵鏟敲打幾下樹洞,以防遭到毒蟲的襲擊。
雖然沒有遇到毒蛇,總是有螞蟻不停的騷擾,弄的我周身不爽,我只好強忍着,好在沒遇上歹毒的蟲子,已經是萬幸了。
爲了少受螞蟻的折磨,我咬着牙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大約爬了十幾分鍾,我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原來我已經爬出了地面,仔細一看自己並不是在地面上站着,而是從一個古樹的樹窟窿裡探出了頭。
我從樹窟窿裡爬了出來,坐在樹丫上揉着眼睛,過了好一陣才適應外面的光線,這是一處旅遊景點,有幾個歐洲遊客正舉着相機對我拍照,爲了不引起騷動,我立即下了樹,當天就離開了吳哥,回到了法國。
回到法國後,我沒有在“麪包”的公司露面,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他交代,因爲暹粒吉承諾的十萬美金他只預付了六萬美金,等於只付了三分之一,麪包還等着我拿回十二萬美金的尾款呢!
但是暹粒吉死了,而且死了很多人,我該怎麼向麪包交代......說暹粒吉是個盜墓賊,死在地宮裡了?這事不但不能說,說了麪包也不相信,因爲這整個過程就像一部meng幻劇,我到現在還跟做meng一樣,一直不相信自己曾經就是這個meng幻劇的主角。
我決定暫時不向任何人透漏消息,因爲沒人會相信這個荒誕的故事,如果引起警方的注意那就更麻煩了,我就會陷入煩惱的官司之中,恐怕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但是這十二萬美金我不可能自己掏腰包,我當了幾年兵就.賺了那麼點錢,怎麼能當這個冤大頭呢!
想到這裡,我拿出了暹粒吉的那串象牙項鍊,這是唯一從地宮帶出來的東西,我想把它賣了,把暹粒吉欠下的十二萬美金補上去。
我仔細看着手裡這串象牙項鍊,發現全是骷髏頭串連而成,暹粒吉說是象牙的,我看着卻像是骨頭的,雕刻的都是一些呲牙咧嘴面目猙獰的魔鬼頭顱。
我數了數,這串項鍊共有三十五個魔鬼的頭顱串接而成,因爲是大祭司身上的東西,看着很邪性,留着恐怕也是禍害,也許值幾個錢,畢竟幾百年的老東西了,到不如把它賣了,就全當是暹粒吉支付的佣金。但是具體值多少錢,我自己也猜不準。
我找了一個古玩店,把這個東西給老闆看了一下,老闆是一個禿頂的英國老頭,小鬍子,頭頂上寸草不生,周圍長了一圈捲髮,和愛因斯坦有幾分神似,一看就是一個搞古董的專家。
他對這串項鍊很感興趣,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之後,就問我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我一下警惕了起來,一把奪過項鍊就不想跟他打交道了,老頭見我要走,連忙挽留道:“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太多......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我見老頭態度誠懇,就問道:“你能出多少錢?”
老頭神秘的看了看我,輕聲說:“你想要多少?”
老頭這麼一問還把真我難住了,這串項鍊能賣多少錢我心裡還真沒譜,老頭見我有些猶豫,就說:“你可以定個最低價,比如低於多少不買?”
我想怎麼也得十二萬美金吧,否則我怕就成了冤大頭,只要不賠錢就行,想到這裡我就報了一個十二萬美金的價格。
老頭讓我把項鍊給他再看一下,我把項鍊遞給他,他又仔細的看了一邊,然後又用放大鏡照了照,看完之後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點了一支菸,似乎在思考什麼,我知道他在心裡評估這串項鍊的價值。
果然,老頭抽了兩口煙就說話了:“這樣吧,我先給這件東西拍個照片,如果有人看上了,我再通知你!”
老頭拿出相機,給項鍊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把項鍊還給我了,讓我留下聯繫電話。
大約過了一個禮拜,老頭通知我,說是有人感興趣,讓我把東西帶過去。
我把東西帶過去之後,老頭笑眯眯的遞給我一張支票:“十五萬成交,我替你多要了三萬。”
我看了一下支票上的數字,然後把項鍊交給了老頭,心裡卻感到有些後悔,我想這個老頭應該賣的更高,從他那雙笑眯眯的眼神裡,我猜他應該賺了不少!
但是轉而一想,能賣十萬美金也不錯,給麪包的公司上繳十二萬,我還賺了三萬美金,這麼一想我心裡又平衡了。
我回到麪包的安保公司,謊稱一切順利,然後把十二萬美金交給了“麪包”。
“麪包”很高興,好好的慶祝了一番,我又恢復了和老兵痞吹牛喝酒的逍遙日子。
第二天,“麪包”送我一張船票,讓我到尼斯度假,算是對我的獎勵。
尼斯是法國南部地中海沿岸的一個城市,有世外桃源之稱,也有“懶人城”之說,因爲外地人到了這裡就流連忘返,樂不思蜀,非常適合度假。
我覺得我確實需要放鬆一下,自從進入地宮,大腦神經一直緊緊繃的,回來這幾天一直睡不着覺,一閉上眼睛,地宮裡的冒險情景就在我的大腦裡不斷的閃現,就像放幻燈片一樣,在這麼下去我就要奔潰了。
尼斯有着美麗的藍色海岸線,我衝完浪之後,慵懶地躺在沙灘牀上嗮太陽,涼風習習,椰影搖曳,這種感覺非常美好。
我戴上太陽鏡,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享受這美麗的自然風光,可是大腦一停下來,就有些不停指揮,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地宮裡的情景,我極力用意志控制着自己的思維,想迫使自己的思維不在想這些亂七糟的事情,可是思維這東西就是一頭怪獸,越控制越失控,正當我強行用毅力來束縛這頭怪獸的時候,忽然兩眼金光一閃,兩條金色的眼鏡蛇從眼睛裡竄了出來!
我不由自主的大叫一聲:“蛇......”一骨碌爬了起來。
我一聲驚恐的大叫,把周圍正在享受日光浴的人們嚇了一跳。幾個金髮美女一陣驚叫,驚慌失措地從沙灘上爬了起來。用目光在周圍的沙灘上搜尋着可能出現的毒蛇,但是她們並沒有看到蛇的影子。
事實上這個理想的度假場所根本不可能出現蛇,人們差異的看着我,我知道剛纔是出現了幻覺,急忙從身上拿出一瓶鎮定片,倒出幾粒塞進了嘴裡,然後一臉尷尬的笑着說:“呵呵,這該死的職業病,海灣戰爭......你們知道的......毒蛇,蠍子,還有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