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塵與容子畫相視一眼,不得而知,君莫傾卻大驚不已,連忙摸着自己的袖內,遭了,瀾止送她的匕首丟了,一定是昨夜在火場裡不慎弄丟的,那麼右相見到的匕首就是瀾止的,那瀾止豈不是無辜被當成了刺客?
“右相撿到的匕首是七皇子子瀾的,右相大驚失色,完全料不到昨夜的刺客竟然是子瀾,他只懷疑是你或者子塵的人,萬萬想不到刺客會是子瀾,蓮花宮的事已經過了十多年了,子瀾的出現本來就已經讓右相後怕,現在他撿到子瀾的匕首,就會以爲是子瀾知道當年蓮花宮慘案是誰造成的,故而現在調查他和琉妃,準備報仇,哼,這還不嚇死右相!”皇后冷笑連連,“你們不必擔心,右相認爲昨夜刺客是子瀾,加之他自己做賊心虛,注意力全都在子瀾身上,你們大可放開手腳調查。”
子塵和容子畫都顯得很迷惑,爲什麼昨夜的大火裡會出現瀾止的匕首?這時君莫傾轉身就出了坤寧宮,一句話也沒有就走,容子畫忙追上去拉住她,“莫傾,怎麼了?”
君莫傾甩開他的手,“這件事情跟瀾止無關,昨夜的匕首是我不小心掉了的,那是他送給我防身的,我不能讓他因爲這件事情受牽連。”
容子畫知道她生氣了,皇后那麼說明顯是想把刺客這件事假貨給瀾止,他道:“母后只是讓右相轉移注意力,想讓我們更好調查右相的底細,這只是母后的想法,我還沒答應不是麼?”
“爲了我們方便辦事就要把無辜的瀾止往火坑裡推麼?十幾年前蓮花宮已經讓他傷的徹底,他死裡逃生,你們怎麼能再忍心把他推進火裡?無論如何,這件事跟他無關,我們這樣做,右相會怎麼對付瀾止?瀾止一點防範也沒有,他會有危險的!”君莫傾推開容子畫,一路朝太后的長春宮跑去,容子畫只能跟在後面,心裡沉沉的彷彿壓着石頭,他根本不知道瀾止的匕首的君莫傾不小心掉了的。
君莫傾跑的特別快,到長春宮時卻被攔在外面,那太監從未見過君莫傾男裝的模樣,盛氣凌人的不讓君莫傾進去,君莫傾立即就火了,擡手一巴掌抽了過去,喝道:“狗奴才,給我滾開!”
那太監被打蒙了,完全被君莫傾的氣勢鎮住,捂着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容子畫及時趕到,那太監看見太子和君莫傾在一起,嚇的屁滾尿流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忙點頭哈腰進去通報。
君莫傾由於打的太用力,手掌整個通紅,容子畫看着心疼,又不敢在她盛怒下碰她,這麼久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君莫傾這般惱怒。
來到太后宮裡時,瀾止正在逗太后開心,容子畫未免太后受驚,便先找了藉口把太后哄走了,君莫傾進去拉住瀾止的手就往外走,瀾止手裡還拿着一朵牡丹花,手一用力把君莫傾給拉入了懷,順勢將牡丹花插在她發上,裝作十分欣賞的模樣說,“公子生的極俊,不如與本大爺斷袖吧,如何?”
瀾止妖嬈的容顏上滿是嫵媚,摟着她溫柔的笑着,這般全無意識到自己即將有大麻煩的瀟灑讓君莫傾心裡非常自責,她拿下發上的牡丹花,抓住瀾止的袖子,說:“對不起,我給你攬了個大麻煩了,怎麼辦?你先離開京城好嗎?等事情平息了你再來接我走。”
看她一臉正經,眉宇間還有掩飾不住的擔憂,瀾止就猜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你又給本大爺惹什麼麻煩了?說說。”
君莫傾咬着嘴脣,心中很過意不去,瀾止這樣待她好,她卻總讓瀾止一次次的失望,這次甚至給瀾止惹了大麻煩,右相與琉妃心狠手辣,十幾年前沒能燒死瀾止,這次認定刺客是瀾止,那還不狠下殺手?她越想越着急,眼睛一紅,滿眶都是眼淚,瀾止也着急了,摟着她好一陣安慰,“怎麼了君丫頭?發生什麼事了?哪個活膩了欺負你?是不是太子府裡哪個莫雲淺?還是右相的三個女兒?你說,我一個個收拾過來。”
聽了這段話眼淚瞬間就滾了下來,君莫傾緊緊的抱住瀾止,眼淚洶涌的落,“你這樣對我好,我還三番四次欺騙你,如果沒有認識我,你現在一定過的很逍遙,不會被束縛在皇宮裡,不用面對殘忍的記憶,瀾止,對不起,我不該自私的留下你,我不該明知皇宮讓你痛苦還強留住你,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君莫傾哭的很兇,她不是一個怕事的人,眼下卻這麼後怕一件事,讓瀾止意識到可能這回發生大事了,但他卻滿不在乎的笑着,聽君莫傾說不想失去,心裡真是爽極了,“別哭,多髒啊別往我衣上噌。”話是這麼說,手卻更緊的抱住了君莫傾,輕聲說:“發生什麼大事了,讓你驚慌失措成這樣,容子畫呢?死了嗎?怎麼搞的讓你嚇成這樣。”
君莫傾搖搖頭,忍住眼淚平靜了好一會,總算是平復了情緒,她擦擦眼角,拍拍臉,小臉蛋紅撲撲,兩雙大眼睛水汪汪,怪可愛的,瀾止忍不住捏捏她的臉,低下頭在她脣上親了一口,笑說:“可別這樣可憐兮兮的看着我,當心我一不做二不休把你給吃了。”
君莫傾一點也笑不出來,深吸一口氣之後,她道:“昨夜子塵潛入右相府找關於右相控制文物白掛把柄的記錄本,失手被右相發現,放火燒他,我情急之下跑進火裡救他,由於右相命弓箭手想射死我們,我就用你送我的匕首擋,等我今天才發現,匕首不小心掉在了大火裡,被右相撿去了,現在右相看到匕首認爲你纔是昨晚的刺客,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瀾止,離開京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