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怪物早晚得出來,但看到棺材蓋真的已經被啓開,心中的震驚還是難以言表的,衆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我甚至感覺到了有冷汗流下。
又是“嘭”的一聲,棺材蓋掀起的幅度更大了,但顯然裡面的東西沒有棺材高,只能露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那爪子比常人的手大了接近一倍,上面長滿了灰黑色的毛髮,指甲更是得有五釐米長,抓在鐵板上都不見損壞,顯然極爲的堅硬。
只聽一聲巨響,整個棺材蓋居然飛了起來,落在了不遠處的腐屍堆裡,生生把屍體砸成了粉末。若是這棺材蓋砸在我們身上,恐怕此刻已經變身爲肉餅了。
卿庭榮率先佈置好的網也被從中間扯斷,有一半已經跟着棺材蓋飛了出去。見如此情景,卿庭榮大驚失色,立即重新拿了一張網,率先把沒了棺材蓋的棺材罩住。
怪物的的智商顯然並不高,在棺材裡東錘西踹,但始終卻找不到出路,急得異常狂躁,甚至經常能聽到它以頭頂撞擊棺材的聲音。
我心想此刻若是有一桶煤油,倒是可以直接澆進棺材,然後生一把大火,燒它個爆烤全羊,我就不信它是孫猴子,渾身的鋼筋鐵骨。但此刻我們並沒攜帶燃料,浪費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現在用炸藥的話也不靠譜,能否炸動它先不說,若是被它隨手丟出來,恐怕挨炸的還是我們自己。眼前的情況只好靜觀其變,等它出來再做打算。
眼看着這怪物正想方設法出來,我們個個心急如焚,卻只能瘋狗咬刺蝟—無從下手。只見怪物開始嘗試跳躍,但卻一次次地被卿庭榮罩上的漁網擋了回去。
我一看這怪物根本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怪物,或者說不是普通的殭屍,因爲一般的殭屍只會僵直行走,連關節都不能活動。而眼前的怪物卻活蹦亂跳,比個猴子還要歡。
卿庭榮佈下的漁網只能擋一時,卻不是長久之計。若是等怪物適應過來,很快就能衝出來了。但我們除了把武器瞄準了怪物,緊緊地盯着它,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忽然間怪物一個猛躥,瞬間跳起了好幾米,直接被漁網包裹着躥了出來,種種地落在了地上。此刻我們纔看清了他的真面目,這是一個身高兩米開外的壯漢,雖然已經死去很久,但渾身的肌肉看上去像是要爆出來,十分的強壯。
這壯漢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頭上只留了短短的一撮毛,身上只穿了簡陋的毛皮坎肩和短褲,還保存得很完好。身上的肌膚呈暗紅色,但絲毫看不出乾癟的樣子,彷彿體型定格在了死的時候。
怪物倒地後把屍體堆砸得塌陷了一大塊,不過很快掙扎着從屍體堆裡滾了出來,雙眼渾濁,似是在盯着我們。不過此刻它正受困於漁網,只能在裡面掙扎,無法攻擊到我們。
卿庭榮帶來的漁網委實厲害,如此兇猛的怪物連生鐵棺材都困不住,此刻卻被這柔軟的漁網困在裡面動彈不得,若是換成普通的殭屍,恐怕此刻已經喪失反抗的能力了。
如此機會我們豈能錯過,於是各自抄傢伙往怪物身上使用。荔姣把那張巨符貼在了怪物身上,結果怪物劇烈吃痛,掙扎的動作幅度更大,甚至發出了低沉的嘶吼聲,顯然已經疼痛到了極點。
我跟宋連營的手槍連射,直接打空了槍膛裡的子彈。不過這子彈對怪物的傷害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跟撓癢癢差不多。可見科技發展到今天,高科技並不是萬能的。
卿庭榮是漁網只能困它一時,但無法長時間困住它,於是讓荔姣先遠離怪物,以免怪物脫困後率先襲擊她,畢竟她給怪物造成的傷害最大,拉的仇恨值也最高。
荔姣個性要強,根本不肯提前撤退,結果我讓石頑把她拎到了一個角落。我見子彈根本沒用,便從揹包中拿出了桃木劍,這桃木劍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千年的歷史,九次經受雷擊,對髒東西有很好的剋制作用。
怪物相當的狂暴,漁網也在它的撕扯下變形,眼看就要要困不住了。石頑一馬當先,擋在怪物的面前,我跟宋連營緊隨其後,卿庭榮拿好了黑色繩子的死扣,準備在怪物突圍的第一時間便將它套住。
怪物在地上翻滾掙扎,它身下的腐屍都被它碾壓成了粉末,它的四周也到處都是灰塵,這揚起的灰塵也將它遮擋得若隱若現。只聽“撕拉”一聲,罩在它身上的漁網已經被徹底撕開,怪物起身朝着石頑便撲了過來。
石頑身形一矮,躲過怪物凌厲的一擊,手中長劍也削向了怪物的脖頸,沒想到這怪物身手竟然甚是靈活,見石頑長劍削來,頓時低頭矮身,躲過了這一劍。
當然石頑的這一劍主要是試探,並沒有盡全力,但饒是如此,怪物的實力也不可小覷了。而就在它低頭的時候,我的桃木劍也刺在了他的後背,結果“哧啦”的一聲,怪物的後背竟然冒了股煙,並傳來了刺鼻的燒焦味。
怪物明顯吃痛,捨棄了石頑,拼命向我攻來,我的功夫卻比石頑差了太遠,躲過了怪物的一抓,卻被他一腳踢中胸口,頓時飛起了好幾米,落在了屍堆中。
我胸口中的這一腳簡直像被大錘掄了一下,腔內的五臟都彷彿被震得挪了位置。好在我落在幾具比較完整的屍體上,否則若是被骨刺扎個正着,也一樣丟了小命。
怪物見我墜地後也沒追來,而是追向了離它最近的宋連營,宋連營見它疾速追來,立即來了個驢打滾,準備先躲開這一擊。而怪物見宋連營直接在地上翻滾,反而無從下手,稍稍愣了一下。
等候多時的卿庭榮抓住時機一下把繩子套在了怪物脖子上,剛纔怪物脫困後直接撲向了石頑,根本沒給卿庭榮動手的機會。怪物被套住後顯然行動滿了不少,但還是惡狠狠地撲向了卿庭榮。
石頑急竄幾步,搶在怪物前擋在卿庭榮身前,一劍便向怪物的咽喉刺去,怪物一個擰身,躲過了這一劍,從側面向石頑抓去。
饒是石頑身手極好,但腳下到處是屍體,躲起來居然費力,被怪物抓去了一片上衣。石頑眉頭深皺,反手一劍削向了怪物的爪子,但這寶劍居然只在它的爪子上留下一道傷痕,居然沒有把它的爪子削下。
荔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溜了回來,用一張墨綠的紙符貼在了怪物背上,只見怪物的速度又有所減慢,但饒是如此,它一腳踢向荔姣,荔姣想躲的時候已經躲不開了。
危急時刻,石頑又從側面殺出,一劍刺向怪物的腹部,並侵身替荔姣當下了這一擊,只見寶劍刺入了怪物的腹部有幾釐米,而此時怪物的腳也落到了石頑身上,把他踢出去了幾步,石頑的劍也沒再深入,隨着他種種地跌在地上。
石頑就沒有我僥倖了,肩部被一截骨頭插進去稍許,鮮血很快流了出來。荔姣見石頑受傷,心裡時分着急,怪物也顧不上了,只想過去看看石頑的情況,而怪物這是已經向她撲去。
我剛剛爬起來,想去營救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此時的卿庭榮一聲大喝,手上用力,居然生生把怪物拉回了幾步,而怪物卻借力襲向了卿庭榮,雙手狠狠地向他抓了過去。
我見事態緊急,來不及多想,擡起一個碎骨編制的擔架便扔到了怪物腳下,怪物只顧向前,沒注意到腳下,頓時被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啃泥,藉此機會,卿庭榮已經退出了危險範圍。
此刻的石頑顧不上肩上的流血,持劍又追了上來。宋連營也扯起了地上被它撕碎的漁網,準備找準機會再困它一次。我雖然摔得不輕,此刻也緩了過來,荔姣一狠心,也抽出了一把桃木劍,說什麼也不肯撤退了。
這怪物委實厲害,一般的重擊根本感覺不到,石頑的寶劍除非能正中它的脖子,否則也對他造不成太嚴重的傷害。我的桃木劍雖是克它,但也僅是能灼傷它,也無法形成致命一擊。
而怪物只要碰到我們,便可以把我們震出幾步,若是被它擊中要害,恐怕我們便要橫屍當場了。我們雖然在人數上佔了優勢,但與它的實力差距太大,如此耗下去,恐怕撐不住的必然是我們。
見強攻不成,我們便在腐屍中與它打游擊,不再採取主動的攻擊。而若是有人躲閃不及,其他人便攻擊怪物吸引仇恨,從而讓同伴得以逃脫。
如此策略只是權宜之計,怪物是永不疲憊的,而我們的體力都在嚴重下降,如此下去,恐怕最後的結局是我們被活活耗死,而怪物則高枕無憂。
到了下決心的時候了,我邊跑邊與衆人溝通,準備來一次致命的合擊。即使冒着很大的風險,甚至有人會喪命,我們也必須嘗試一次,否則根本沒有一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