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跟巴圖說讓我去試試,或許可以的。我此刻沒有一點私心,完全是想報答流嫣的救命之恩,哪怕她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依然願意去逗她笑。
巴圖滿臉失望地出來了,說流嫣不想再見其他人了。聽了他的話,我的臉頓時一片蒼白,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這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打擊,流嫣居然連見都不願意見我。
我行屍走肉般地發了很久的呆,爲了減輕痛苦,我只好在心裡自我安慰,心想流嫣雖然出塵脫俗,但也是以貌取人的貨色,根本不值得我去難受。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被安排到了兩個蒙古包內,我們四人是一個大蒙古包,荔姣單獨有一個小蒙古包,我們的活動範圍只能在部落之內,不準往外面走,準確來說就是被軟禁了。
我已經有好幾天沒看打破流嫣了,雖然對她不肯見我的事情還有點心痛,但還是擔心這幾天她會不會又惡化了,有沒有可能影響到健康。
平時除了修煉之外,我們便在部落內轉悠,有時候研究一下部落的佈局,有時候找部落內的青年切磋一二,有時候到部落內的河流裡去釣魚,總之比起牢裡的日子好了太多。
在這幾天裡,我把這次北上盜墓的情況全部跟卿庭榮說了,而且把我們以前的一些經歷跟他講了,顯然他也非常感興趣,鐵了心以後要跟我們榮辱與共。
這天夜裡我怎麼都無法入睡,尤其是凌晨四五點的時候,腦子裡清醒得要命,於是我便喊旁邊的宋連營去部落的河流裡去釣魚,可宋連營睡得正香,根本不願意搭理我,我只好自己拿着魚竿去了。
來到河流邊上的時候,我透過明亮的月光,看到有個人居然一大早便在河裡洗澡,而且還像個女人。或許偷窺是人的天性,於是我便又向前湊了湊,發現此事洗浴的是一個天女下凡般的美人,渾身的皮膚猶如綢緞般,一頭黑髮如同瀑布,讓人賞心悅目。
我正看得起興的時候,忽然對方轉頭看了過來,或許這便是人的一種第六感吧,總能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別人在看自己。佳人轉頭向我看了過來,我仔細一看,心想這下完了,這洗浴的美人,不是流嫣還能是誰?
看到流嫣發現了我,我頓時一陣慌亂,偷看人家洗澡被抓個正着,我是有理也說不清啊,恐怕今天就會被冠以變態色魔的頭銜,遭遇衆人的唾棄。
眼前的情形,真是進退不得,跑了之後便更加無法解釋了,不跑的話就成了繼續耍流氓了。我把心一橫,索性把魚鉤扔進水裡,持着魚竿釣起魚來,兩眼緊盯着水中的魚浮,等待着流嫣的爆發。
沒想到流嫣看了我一眼後,便把身體縮入水中,用一把木梳仔細地梳理着秀髮。待得梳理完畢,才又轉過身來,朝着我的方向喊道:“喂,釣魚的,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等我把衣服穿上再來釣。”
我裝出了十分震驚的樣子,猛地嚇了一跳,然後一臉歉意地對流嫣說道:“抱歉啊,一大早來釣魚,由於是夜盲,沒看到河裡有人洗澡。”
“嘿嘿,就你這點小伎倆,騙鬼去吧,你要是看到不該看的地方,此刻已經不能站着跟我說話了,還不趕緊迴避。”流嫣跟我說話的時候居然微微一笑,剎那間我感覺彷彿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我趕緊放下手中的魚竿,一連往後退了近百米,確保連河流都看不到了,這才停下來。此時的我心跳得厲害,心想女神居然對我笑了,而且是在她越來越難笑出來的時候,會不會對我有感覺,還是我想多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流嫣來到了我釣魚的位置,一邊拿起我放在地上的魚竿,一邊喊我過去說話,我聽到她喊我,頓時跑得比兔子還要快。
我來到流嫣身旁的時候,她已經提起了魚竿,此時的她一身白衣,皮膚上還沾着細微的露珠,看上去美得驚心動魄。流嫣看了下魚鉤,戲謔般地對我說道:“你釣魚連魚餌都不用,莫非釣的是美人魚?”
我心裡一陣大囧,心想這流嫣真是心細如髮,居然連這點細節都注意到了。
“我已經有幾天的時間快笑不出來了,不過今天居然笑了,或許是你撒謊的本領太差了吧,不過還是謝謝你。”流嫣一邊把我放在岸邊的魚餌掛在魚鉤上,然後扔進河裡,一邊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真的不是來看你洗澡的,半夜睡不着想出來釣魚,沒想到居然遇到了你在洗澡,又怕解釋不清,只好裝作沒有看見了。”我如實地向流嫣交代了。
“我相信你,你就是那天要被血祭的盜墓賊吧,我聽我爺爺說了,那天你想親自幫我,不過見過你的那位同夥後,我的心情非常差,實在不想再見到外人了,所以拒絕了你的好意。如果傷害到了你,我在這裡向你道歉。”流嫣絕美的臉上寫滿了真誠,讓我深深癡迷。
“沒關係的,那天陪你說話的人叫石頑,他平時從來都不會笑的,也不懂幽默,天天一副死魚臉,如果影響了你的心情,我在這裡替他道歉。”我生硬地解釋道。
“我那天選他跟我聊天,是因爲感覺到了他身上練武的氣場,想跟他討論一下武學好放鬆一下,並不是以貌取人啊,希望你跟你的兩個男同伴理解。”流嫣鄭重地說道。
“當然理解了,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只要你能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我認真地說道,同時感覺流嫣是一個心底非常善良的人,雖然是重病之軀,但還是處處爲別人着想。
“那我現在就給你機會逗我笑吧,記得一定要成功讓我笑,否則偷看了我洗澡,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流嫣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我心想證明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不由得一陣狂喜。雖然我的魔術道具包,也就是道具最多的揹包還在旅館裡,但我懷中的百寶囊卻從來都是隨身攜帶,裡面都是些比較輕的道具,主要有假花、撲克、硬幣、兵乓球等,足夠我表演一些近景魔術了。
我漫不經心地抽出了一支小型的魔術棒,在流嫣眼前一晃,然後迅速吹了口氣,用手抓了一下,於是一朵精緻的玫瑰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哇,好神奇啊。”流嫣看着眼前的小花,俏目睜得老大,看來是第一次現場觀看魔術表演。看完之後還用手摸了一下花朵,並對我說道:“能把這朵花送給我嗎,我還從來沒收到過花呢。”
“當然不行,送給你後我以後再怎麼表演。”說出這句話後,我後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這是魔術師習慣性的語句,因爲表演的時候經常遇到有觀衆索要,通常都會這樣應答。沒想到這次我一順口便說了出來,錯過了一次向佳人獻花的機會。
但說出去的話無法收回,我只能優雅地一笑,對流嫣說道:“這是一朵用布料做的假花,如果送的話,我只會送鮮花。”
流嫣淺淺一笑,沒再多說什麼,我便接着表演魔術。我把兩個硬幣分別放在兩手的手心,將兩隻手對在一起,然後輕輕一晃,打開雙手的時候,硬幣已經不見了,而一隻精緻的小白鴿出現在了流嫣的面前,並得意地眨了眨眼。
“哇,真是太神奇了!我可以碰一下它嗎?”流嫣這次的震撼更是遠遠超過了上次。
“當然可以,它叫點點。”我大方地把點點放在了流嫣如美玉一般的手上。
流嫣輕輕地摸着點點的頭,開心的不得了,點點則是頻頻賣萌,一會眨眼一會輕啄流嫣的指甲,逗得流嫣嬌笑不已,對它更是愛不釋手。
我繼續表演着其他的魔術,對於這些初級的簡單魔術,恐怕我空着手也能表演幾十個,但這對流嫣倆說已經足夠的,她不停地“哇”聲四處傳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在行什麼苟且之事呢。
我表演的期間流嫣還釣上來兩條肥美的大魚,而且釣到的時候她還開心地大呼大叫,我則幫着她把魚放進了魚簍裡。流嫣說自己不知道今天怎麼了,以往十多個侍女一起逗她,她都笑不出來來,可今天,就連釣一條魚,都開心的不得了。
我說或許你是肯把心結放開了了,人這一生,如此短暫,其實在非常苦難的環境下,到處都存在着歡笑的,這就要看你如何去發現了。而阻止人歡笑的最大障礙,便是自己的心結,你如果單純爲了笑出來而笑,便喪失了笑的本質。
我從上學起,便是同學們眼中的開心果,上課讀篇課文都能惹得同學們哈哈大笑,後來學習了魔術後,更是帶給同學們歡笑最多的人。心情再差的同學,跟我談會心,都能慢慢變得好起來。這也是我的一大優勢吧,這優勢可以稱作幽默的感染力。
而我出生在一個特殊的家庭,父母因爲有重要的使命在身,很少待在家裡,以往他們說是出國旅遊,很多時候都是去執行任務了。而爲了讓我逃避家族噩夢般的宿命,他們有時候也刻意疏遠我,不讓我跟家族的其他成員接觸。所以從小起我就很孤僻,只有表哥一個玩伴,表哥後來還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