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感覺理智一點還是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我的長輩們的,畢竟以我現在的閱歷很難妥善處理此事。但心底卻總有這麼一個聲音:我張獵風從小就沒做出過讓族裡人另眼相看的事情,這次我要他們重新來認識我!
暗暗下定了決心,我開始徵求宋連營的意見,畢竟以我自己的力量尋回這份寶藏的可能是十分渺茫的。
“老子可不想賣一輩子安全套,找個女朋友都難,這次老子豁出去了,說啥也要幫你去找回寶藏。”宋連營首先表態了,“還有你變魔術跟小丑有啥區別,難道就打算這樣混下去嗎?”宋連營還不忘開導一下我。
想想我們哥倆現在的境地,已經到了非常悲慘的程度了,年初的大學同學聚會上,同學們個個油光滿面,談笑風生,我和宋連營卻只能躲在角落,悶聲大嚼,生怕其他同學問起我們現在的職業,讓我們無地自容,在同學們面前丟臉。
可想想我們無限風光的那段大學時光,這才幾年啊?那個時候,我每每在舞臺上表演魔術都能引起學校女生瘋狂的尖叫,似乎每個女孩子都喜歡在我身邊的感覺。宋連營更是學校的運動健將,在足球、籃球、乒乓球等項目上爲學校爭奪了無數的榮譽,身邊也從來不缺乏追求者。
而這短短几年,我們居然混成了社會最底層的人物,在這燈紅酒綠的物質社會,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被腐蝕得暮氣沉沉。難道從校園到社會,居然是從天堂向地獄的邁進嗎?
“可是尋寶的路上絕非會一帆風順,能否找到也是個未知數。”我不忘提醒他。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畏首畏尾可不是我倆的作風啊。”宋連營下定了決心。
而我們不知道的是,這看似簡單的決定,卻給兩個人的今後帶來了太多的驚險和刺激,煎熬和折磨。
約定好了出發的日子後,我們便開始了之前的準備工作。此去異地尋寶,註定無法一蹴而就,兩人必須做好面對種種困難的準備。
好在之前我們都跟驢友組團旅遊過,購買出行的裝備還是頗有心得的。但這次出行絕對沒旅遊那麼輕鬆,所以還要準備一些防身甚至是進攻的道具。除了瑞士軍刀等各種冷兵器,我還弄來一把弩和兩個高壓電棒。
出行前宋連營放下工作好好陪伴了一下家人,而我就沒什麼牽掛的了,父母長期在外旅遊,爺爺奶奶都在北京定居了,其它親人分別居住在國內的幾個大城市,唯一值得牽掛的只有一個乾妹妹了。
也許校園時期最溫馨的記憶,莫過於在自己踢球的時候有人爲你拼命吶喊,踢完之後及時送上毛巾和礦泉水,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從背後突然攀住脖子跳到身上,送你一個歡呼雀躍的大熊抱。
苟小貝就是我在大學時光裡唯一的一個妹妹,唯一一個能讓我說說知心話的人。我在上大學的時候雖然說起話來口齒伶俐妙語連珠,但只限於熟識的人。一旦跟女生說話,卻總是支支吾吾心虛氣短,也許跟高中時我那次情竇初開卻被公然拒絕辱罵有關吧。
而低我一級的苟小貝,卻慢慢解開了我的心結。這個身材高高瘦瘦,長着一張點綴着些許雀斑的瓜子臉,留着整齊的短髮的可愛女孩,留給了我太多美好的記憶。從在背後默默關注我到主動找我聊天,再到耐心開導我讓我徹底告別了過去的陰影。
苟小貝對我的意思任誰都可以看出的,我並非真傻所以又何嘗不知。但我打心底從來都是拿她當親妹妹看待的,始終生不出戀人般的感覺,但又不忍心直接拒絕她,最終只能一拖再拖,甚至拖到了她大學畢業後背井離鄉追隨我來到這個城市。
也許我從骨子裡就是個猶豫和懦弱的人吧,該面對的總是會逃避。小貝來到泰安這個城市已經兩年了,她本是醫藥世家公主般的所在,學習成績也很優異,畢業後完全可以尋一份體面地工作。之所以肯不顧家人反對來泰安幫她的姑姑打理一家服裝店,無非是因爲我留給她的那一絲可能吧。
進了服裝店後見到小貝在招呼顧客,我便很隨便地欣賞衣架上掛着的衣服。不到一小會的時間,就有一個軀體跟樹袋熊一樣掛在了我的身後。
不用想也知道是小貝,這個上學時就有的習慣居然延續到了現在。只是學生時代我背上沒有異樣的感覺,而現在卻能感受到一對軟軟的兔子,不禁讓我心猿意馬,老臉微紅。
“哥,你終於肯來看我啦,我還以爲你把握給忘記了呢。”小貝邊說邊從我身上下來了。
“那個,我最近特忙,約我表演魔術的場子太多啦。這不最近沒少賺,把你年前就喜歡的大白狗買下了。”我邊說邊指着進門處龐大的玩偶。
“哥你真好,哈哈。”小貝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姑娘,一個玩偶就讓她輕鬆忘記了我很久不來看她的不快。
快要離開的時候,小貝突然問道:“哥,五一你陪我回青島好不好,正好你也去散散心。”
“小貝,五一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做好以後一定陪你去好好玩。”
而這次跟小貝的離別,沒想到卻成爲了我的一大遺憾。再次相遇之時,卻是物是人非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