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一看這兩隻正是海東青的幼鳥無疑,想來這羣海東青對我們襲擊的原因有很大可能是怕我們傷害到幼鳥。宋連營一聽說是海東青的後代立即叫嚷着要拔毛烤上,以解心頭之恨!
我說哥們你烤的可是兩顆鑽石啊,比焚琴煮鶴還要混賬。宋連營一聽頓時打消了吃它們的念頭,而是苦思冥想一個能把它們帶回去的方法。
這次尋寶之行可謂危險重重,帶上這兩隻嬌貴的小鳥怕是要平添許多麻煩,吃掉它們又捨不得,放掉它們又感覺可惜,一時還真難想個萬全之策。
最終宋連營還是聽從了我想的辦法,把兩隻幼鳥的腳用很長的細繩綁住,另一頭固定到樹上,若是這兩個小鳥與我們有緣,歸來之時定會再次遇到,若是無緣,也不可強求。
一切妥當後我們也顧不得身上傷痛和疲勞,立即踏上了行程。眼看太陽離下山已經不遠了,若是等到天黑,我們再遇到點什麼風吹草動定要栽在此地了。要知道動物在夜間的視力要遠超人類的,一旦夜間相遇,我們的局面就會萬分的不利。
而正當我們走出沒幾步的時候,一聲悠長的虎嘯聲震得旁邊的樹木簌簌發抖,轉眼間一隻白額吊睛的猛虎便出現在前方十多米的地方。
有詞“調虎離山”和“坐山觀虎鬥”等爲證,山和虎總是密切相連,沒想到我們剛上山沒幾步,便遇到了這等大王。猛虎居高臨下瞪着我們,佔據了絕對有利的地勢,怕是就算吃醉酒的武二郎再生,也只能成爲猛虎的獵食了。
這次真是徹底的泄氣,前所未有地無力感,再生不出一絲抵抗的鬥志。此時的我們早已是強弩之末,單純的上山都很費勁,有哪來的力氣去抵抗猛虎啊。一路走來遇上了多次絕境,但憑藉我們的運氣和點點的爆發卻總是化險爲夷,但現在我們還真想不出有任何逆轉的可能。
點點雖然是潛力驚人的駿鳥,但即便長成估計也很難威脅到山林的霸主。眼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捨身滾下山坡,或許還能有一絲生機。但九龍山坡陡石雜,就這麼滾下去結果也必然是九死一生,而且我們下滾的速度未必及得上猛虎撲擊的速度。
從猛虎發現我們到向走在前面的宋連營撲去僅僅是電石火光的一瞬間,此時的我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一連擲出五張銀牌,但這隻惡虎的速度並沒見得有絲毫的減緩,眼見宋連營就要被惡虎撲在身下。
就在死神即將降臨的一瞬,一抹白影迅速接連越過了我和宋連營,在白虎騰空躍起之時坦然立於虎軀之下,爾後抓住虎腹一領一甩,小山般的虎軀便從我們三人頭上越過,背部先着地的惡虎被摔得七葷八素,嘶鳴着滾下了山坡。
再看眼前的那抹白影,原來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青年,年齡比我低了些許,五官生得端端讓人羨煞,朗目如星,劍眉入鬢,皮膚白嫩的像個女娃,一頭烏黑的秀髮被一隻極其精美的玉帶隨意束起,反倒更能襯托少年的風流倜儻。一身寬鬆的白衣乾淨整潔,哪像是剛從叢林裡穿越而來啊?
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美青年,若不是能清楚地看到喉結,我便認爲是女扮男裝的木蘭再世了,說不定我或宋連營還能有一段豔遇。顧不上再生亂七八糟的念頭,我趕緊向他致謝道:
“多謝壯士出手相救,敢問尊姓大名?”
“在下石頑。”白衣青年雖是很有禮貌,但不知爲何卻帶着一絲敵意。
“我靠,還有叫十萬的,我小名還叫九千呢。”宋連營也緩過神來了。
我正要責罵宋連營出言不遜的時候,發現對方沒有因爲他的話有任何反應,就免去了這多此一舉,而是問道:
“石兄弟如何能進得此山,莫非是石氏一族的後人?”
“是的少主,我奉恩師之命,前來輔助少主。”石頑臉上波瀾不驚。
“石兄如何能讓我相信你的話?”雖然我聽到他有可能是老祖宗的徒弟後一陣狂喜,但還是謹慎地問道,要知道覬覦張氏重寶的石氏族人也爲數不少。
“已經無法證實了,而且我不需要少主相信。”說完少年長嘆了一口氣。
少年嘆氣的時候情真意切,我頓時便相信了七八成,於是接着問道:
“石兄是老祖宗的閉門弟子吧,老祖宗他現在可好?”
“師父他老人家被奸人害死了!哎,師傅是因你而死,臨死前卻要讓我誓死保護你的安全。”說完少年已經眼圈泛紅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我頓時震驚得無以復加,老祖宗雖然跟我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着師徒之實。在我眼裡他老人家是上天入地的大人物,他被害死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我奉師命外出闖蕩三年,前幾日卻收到了師父命我速歸的傳信,於是便不分晝夜火速趕回,沒曾想見到師父的時候,他老人家僅剩最後一口氣息了!”
“我哭喊着帶師父去治療,他卻執意不肯,說是有一事比命還重要,便是你的安危。師父說關於族內叛徒的事情剛剛查到一點眉目,卻沒曾想到族內居然有人敢在他的酒內下了十分厲害的毒藥,他拼盡全力,只能多活出十個時辰的時間。”
“師父顧不上違背祖訓,命我火速進山,協助少主完成尋寶之程,並在下山進村後合力對付族內的叛徒。關於叛徒,師父已經查到了他們跟豢養斷腳笑奴的宗家有關。不出意外,少主下山之時,便是他們聯手阻攔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