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我已經有了防備,所以待得高個少年抓我雙手的時候,我不退反進,在他手未落下時已然握住了他的兩個手腕。見到得手我順勢將他往後一拉,未曾想對方紋絲不動,我卻被帶得打了個趔趄。
這也許就是絕對的力量可以無視速度的道理吧,我雖然動作比他快出了不知多少倍,但力量卻差對方太遠,反而奈何不得對方。當然這也並非是絕對的,我若手中執有利器,鹿死誰手就不好說了。
就在我和宋連營即將遭受皮肉之苦的時候,遠處則傳來了有人喊話的聲音。
“村長請兩位客人進村!”一個少年在老遠的地方就大聲喊道,中年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我對這個結果也是有些意外,本來抱着僥倖的心理想混進九龍山,沒曾想卻得到了龍門澗村長的親自接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中年人和喊話少年的陪同下我們進入了村子,一進村裡才發現這裡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壯觀。只見一間間精雕細刻的房屋很有秩序地排列着,處處散發出古色古香的魅力。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乾淨清潔,每隔幾步便有鮮花怒放,香氣直逼肺腑。
村長的房屋座落於村子中央,在中年人的指引下我們進入了閣樓的一層,只見掛滿字畫古玩的客廳里正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看上去也就六十多歲。但我卻能看出這位老者遠不止六十歲了,因爲我們族內也有不少這樣的老者,我三叔還教過我辨別老人年齡的方法。
“有客遠來,恕老夫未曾遠迎了!老夫便是本村的村長兼長孫族的族長,不知兩位小友見老夫有何事情。”老人邊說邊給我和宋連營倒上了茶水,並笑眯眯地看着我們。
老人不單外貌讓人看上去讓人有種親近的感覺,說起話來更是慢言慢語,禮貌有加,讓人聽起來十分受用。但事先通過虎子我得知了一些內情,雖無法辨別他是哪個派系的,卻保持了足夠的戒心。
“老人家不必多禮,我此次來九龍山是遵從家裡長輩的吩咐前來拜祭一位祖先,希望老人家能給我們行個方便。”我雖然撒了謊,但這卻是一個真實的藉口。
“小友請問你是否是張姓?”老者急切地問道,而且他持茶手上細微的顫動並沒瞞過我的眼睛。
我的一句話居然擾亂了對方的心神,讓一位如此沉着穩重的老者亂了方寸,莫非其中有莫大的玄機?老人能一下便猜中我的姓氏,莫非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雖是有所疑惑,但我還是老實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在下大名張獵風,山東泰安人。”
“山東泰安?不對啊。”老者自言道:“那小友能跟老夫聊一下自己祖上的事情?”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只知父親和祖父的名諱,祖上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雖然我已經猜測到對方可能想問到我的祖上張士誠公,但不知道他有何居心,所以只好先隱瞞着了。
“小友可否認真思考一下,此事對我族太過重要,關係到我族的生死存亡。”老人神色鄭重地說道。
是說出真相還是繼續隱瞞,我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承認自己正是張士誠的後人,從而得到對方的幫助。但考慮到對方亦有可能是我張家的仇家,所以還是忍住了。老人顯然也知道了從我嘴裡暫時問不出什麼,於是也不再強求,對我們說道:
“兩位長途跋涉,不妨在此休息段時間,晚上我安排族內爲兩位接風。還有,小友祖上的事情還望小友能好好考慮,這對老夫一族太過重要。”
少頃時間老者就吩咐人幫我們安排好了客房,我和宋連營也終於能歇歇腳了。尋找龍門澗走了有幾個小時了,攜帶的行李也不少,恐怕如此走下去,鐵打的人也撐不住。
老者安排的客房雖是不大,但卻設施齊全,並有幾樣簡單的電器。看來村裡的人不光保存了習武的傳統,也接受了科學的成果。這點讓我對老者更加的敬佩,能把一個古老的村落治理得井井有條,沒有一定的手段肯定行不通的。
我跟宋連營相續衝了個熱水澡,準備上牀休息。睡覺之前我還是對這件事不放心,於是問道:“連長,你怎麼看?”
“我看這其中必有蹊蹺,差點被趕走的人反倒成了上賓,誰知道他們唱的哪門戲。”宋連營對於這點倒不含糊。
“那我們拖上幾天看看情況再說吧,我不信咱就看不出點端倪。”如今的形勢也只好這樣了,反正尋回寶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想通之後我倒頭便睡,這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聽見有人在門外呼喊。
“有請兩位前去赴宴!”門外之人見屋裡沒動靜後又喊了一次。
“稍等馬上就去。”我跟宋連營懶洋洋地穿起了衣服。
勁裝青年在前帶路,我跟宋連營走進了一個大廳。只見一百多平方的大廳中央擺了一張能容納二十多人的桌子,周圍的座椅已經快坐滿了,只留了主位和旁邊的兩個位置。
“兩位小友快請,老夫先爲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中前面的這位便是來九龍山拜祭祖上的貴客。”說話的正是白天相見的老者。
只見話音未落,所有在座的賓客都噌的一聲站了起來,並且個個臉色大變,如同觀看外星人一般死死盯着我。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髮鬚皆白的老頭子,如此看我還真讓我很不自在。
“大家先坐下,兩位小友也趕緊入座,坐好之後咱們再敘舊。”說完老人便拉着我入座,並邀請我坐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