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叮囑荔姣,一定要悄悄地朝墓室入口靠近,不要發出一點聲音,以免打草驚蛇。換做宋連營也許做不到悄無聲息,但我相信荔姣一定可以。她本來就身輕如燕,再加上舞姿絕佳,又經歷了吞食內丹的奇遇,完成這個任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荔姣離開後,我們便開始開棺,還是原來的計劃,我跟石頑一起用力捅開棺蓋,宋連營和卿庭榮負責監視棺材的動態,隨時對我們作出提醒和指示。
我喊了一二三,然後跟石頑同時用力,棺蓋應聲而開。我跟石頑迅速後退幾步,觀看宋連營和卿庭榮的舉動。而這兩個人看到棺內的情形後,並沒有出聲,反而是眼神裡充滿了疑惑。
宋連營很快摘了防毒面具跳了下來,跟我們說,一點危險都沒有,裡面除了一個金元寶,什麼都沒有。
聽他如此說,我很是疑惑,這麼大的棺材,居然裡面只有一個金元寶,莫非裡面的東西被人動過了,或者是自己逃跑了,甚至就是甬道內的那道蜷縮的身影?
卿庭榮也靠了過來,並摘下了防毒面具,剛要說自己的見解,我們忽然聽到了一聲槍響,於是飛速朝門口跑去。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門口發生了狀況。
我們跑到通道入口的時候,荔姣還握着槍,臉色慘白慘白的,看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我問她怎麼回事,她面色變了幾變,長出一口氣,這才緩了過來。
“太可怕了。”這是荔姣的第一句話,我們一路走來遭遇了太多的離奇,卻沒曾想到,居然有東西,能把荔姣嚇成這個樣子。
我先安慰了一下荔姣,說大家都在呢,讓她不要害怕。這時她才說出了自己的遭遇,原來她按照我所交待的,悄悄地潛回了通道入口,躲在了一處金幣堆的背後,僅僅露出了眼睛,靜靜地注視着入口處的動態。
剛開始那兩扇門還是僅僅關閉着,可才盯了一會,石門居然緩緩打開,鑽出了一個頭顱,這個頭顱像是個小孩子的,瘦得皮包骨頭,而且是滿臉的皺紋,嘴部尖尖的,露出了兩個獠牙,看上去萬分的詭異,任誰店鋪不願意看上第二眼。
在這個地方遇到這樣的人,荔姣當然十分害怕,但爲了觀察他下一部的舉動,荔姣還是強忍住了自己的恐怖,屏住呼吸,靜悄悄地觀看着。
而接下來的事情,差點把荔姣嚇得直接暈倒過去,她見到了根本就是不可思議的一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擡手便扣動了扳機!
荔姣說,僅僅看到一張極度詭異的臉,並沒令她喪失神智,可接下來的事情,卻令她方寸大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便向門口那人開了槍。
說的更恰當一點,那應該是個怪物,而在這個墓室中,除了我們五人,其他的都不能被稱作人了,起碼不是活人。
怪物伸出頭後,見沒有異常,便又朝墓室內挪動了一點,而正是它挪動的這一點,讓荔姣大驚失色。因爲荔姣看到的,根本不是人的身體,而是蜷縮而柔軟的軀體,跟貓狗無異,但怎麼都不像人。
我問荔姣擊中了哪裡,她說當時只顧得害怕了,根本沒有看清楚,不過似乎聽到了一聲慘叫,應該是擊中了它。
我跟石頑背對着背,手持武器,輕輕地向門口走去。石頑猛然把門踹開,一劍劈向門外。門外卻什麼都沒有,看來怪物吃痛,早就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石頑蹲下身來,用照明燈照着地下,果然地下有幾滴黑色的污血,但再順着坡度往下照,卻沒有了,看來怪物受傷並不重,或者自己止住了血。
我見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荔姣,以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應該是質疑我爲什麼料到會有跟蹤我們的東西,便把之前下落時的所見跟大家說了,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宋連營問我爲什麼不早點說,讓大家心裡有個底,我反問他,我要是早跟你們說了,你能休息的時候安心睡着覺嗎?宋連營頓時敗下陣來,什麼也不說了。
我跟大家說,怪物負傷受驚,暫時不會前來跟蹤了,咱們還是去研究一下金元寶吧,不論如何,也要把下面的巨石翻開看看。
說是金元寶,等到我爬上棺材,看到裡面的情況時,也不由得被這個金元寶驚呆了。只見一個佔了棺內一多半空間的巨大元寶正靜靜地放置在石棺內,看樣子不下幾噸!
我用撬棍輕輕地敲了下,從聲音來看,金元寶是實的,裡面並沒有什麼文章,而唯一的難度,便是它的重量。恐怕如此的重量,我們五個人,連挪動它都困難,更別說搬開了,就連用炸藥,都不敢保證能炸開它。除非找來吊車,把它吊到一旁去。
我們在元寶的周圍左看右看,根本找不出一點的頭緒。相對於之前三個墓室的情況,這次根本就是無法完成的,不挪開元寶下的巨石,我們便無法查看巨石下是否有通道。
眼前的情況,我們只能放棄了,若是通往主墓室的通道便在這間墓室的巨石之下,我們便只能自認倒黴了。
坐着休息了片刻,我們便開始去探索其他的甬道。再次進入甬道,我明顯看到了他們四人謹慎了多少,甚至還有一些忌憚。我不知道今天讓荔姣把背後的跟蹤者揪出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後悔是完全沒有意義的,我邊走邊安慰大家,說相比起我們的恐懼來,怪物應該更怕我們,此刻早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根本不敢來招惹我們。
雖是如此說,但我自己的心裡也沒底,因爲之前我們跟怪物並沒有發生衝突,而此刻荔姣卻用槍傷了它,若是它的報復性強,那等待我們的,必然是它惡毒的報復。
再次來到了甬道的交叉處,我把之前探索的甬道都用記號筆標記了,即便是我們記得很清楚,我也怕出現什麼鬼砌牆之類的事情,令我們迷失了方向。
又選了一條我們沒有探索過的甬道,我們便都走了進去。不出我所料,路途中並沒有遇到那負傷的怪物,我們順利地到達了墓門,打開走了進去。
而一進這個墓室,我們便感覺到了極度的冰寒,這種感覺是從頭到腳的,發自內心的。卿庭榮打開探照燈一照,眼前的景象極爲森然,而這次我們的遭遇,比先前的任何一次剛進入墓室的時候都恐怖,甚至遠遠超過了滿地的腐屍。
只見偌大的墓室內,擺滿了或是站立,或是平躺的櫃子,而櫃子裡面擺放的,則都是些栩栩如生的人,確切來說,是女人,貌美的女人!
每一個櫃子,都彷彿是琥珀做成的棺材,而裡面的女人,都保存得極爲完好。雖然比不上我在平頂山古墓裡遇到的女屍,但沒有一具是腐爛或者乾癟的,都是剛剛死去的樣子。
但每具屍體的面孔上,都寫滿了怨毒和憎恨,憤怒和不甘,看來這些人在死的時候,都是很不情願的。說實話,我不願意再這樣的地方哪怕多待一秒鐘,被幾百雙怨毒的目光注視着,這是任誰都不願有的體驗。
如果說之前的墓室是儲藏財寶、書籍和兵器的,這間墓室便是鐵木真的金屋藏嬌所在,只是這金屋太大了,藏的嬌也太多,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憑良心說,櫃子裡的女人,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若是不看眼睛,都無一不是賞心悅目,可謂是美女如雲。可現在不論是向哪個女屍看去,都讓人心寒到底。
不過害怕的同時,我心底居然還有一點小興奮,就連小弟弟都有擡頭的跡象。這樣的環境,這樣的遭遇,很難不令我聯想到平頂山古墓內的旖旎。那次的體驗太讓人難忘了,恐怕算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體驗了。
我心虛地看看了周圍的夥伴,尤其是荔姣,見到他們並沒時間看我,這才放下心來。若是被荔姣看到我褲襠處的小帳篷,恐怕以後就別做人了。
當然這樣的女屍,恐怕給我天大的好處,我也不願意去碰的。我跟靈兒行魚水之歡時,她的眼眸是那般的祥和,甚至還有一點害羞和欣喜。而眼前的女屍,恐怕弄的時候,看到她們的眼睛,便立即會萎下去。
費了好大的功夫,我才把“姦屍”的念想從腦中驅趕出去,以科學和歷史的目光來看待這些女屍。鐵木真不愧是大手筆,恐怕單單是這些女屍的保存手段,便是一筆驚天的財富。
不過看到這裡,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覺得女屍尚能保存成這樣,鐵木真的真身恐怕保存得比她們還要好,甚至,甚至是活的!無比強大的!
成吉思汗一生征戰無數,死前轟轟烈烈,死後也不會甘於寂寞,波斯史學家支費尼在《世界征服者史》中記載:“挑選40名出身於異密和那顏家族的女兒,用珠玉、首飾、美袍打扮,穿上貴重衣服,與良馬一道,被打發去陪伴成吉思汗之靈”。這足以證明,鐵木真的陪葬品中,少不了美女。
而異密和那顏家族的40名女孩,只是衆多陪葬者中的一小部分,大廳裡的女屍,恐怕起碼有幾百具,甚至上千具都有可能,當然我們並沒有去仔細數數的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