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身心被書香所洗禮,再也不願意幹着打打殺殺的事情,於是經過我的提議,大家準備就此返回地面,回去之後讀書習文,成爲一個高尚的人。
甚至我族內的詛咒,我都不願意再從古墓中尋找線索,而是準備回去之後光讀書籍,是自己變得滿腹經綸,從而讚美蒼天,歌頌衆生,讓上天被我的儒雅所感動,從而解除我族人身上的詛咒。
當時我不知道是怎麼想的,認爲這個方法很可行,比在古墓中尋找詛咒的線索更有用,而且我有十足的把握,通過這樣的途徑,我一定會成功。
既然返回地面,我們就必須把這些書搬開,而書的下方必然是一條安全通往地面的通道,因爲我們都是被書神庇護的人,做什麼事,都是輕而易舉的。
我們小心翼翼地移開棺材裡面的書,比手捧着寶貝還要小心。書籍被我們一本本移開,最終出現了一個書桌,書桌後還坐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在笑嘻嘻地看着我們。
當然對於老人的出現我們並沒有感到任何的震驚,因爲書籍的力量是無窮的,顏如玉都能出現,出現個老頭子,又有什麼不合理的?
老人很滿意地看着我們,不停地誇讚我們孺子可教,併爲我們選擇一條正確的道路而感到高興,他還說爲了鼓勵我們,就讓我們見識一下讀書的成效。
老人笑嘻嘻地從桌洞裡拿出了一支毛筆和硯臺,把毛筆蘸得非常飽滿,那硯臺裡的墨香讓人十分的陶醉,彷彿永遠聞下去都不會生厭。
老人站起身來,毛筆一揮,便在墓壁畫出了一扇大門,雖死隨手之作,但風格簡潔而粗獷,看上去很有意境。畫完大門,老人又畫上了把手。
我們問老人這是何意,結果老人淡淡一笑,拿出一把羽扇,朝畫好的門上扇了幾下,之後右手輕輕一拉,畫好的大門竟然應聲而開!
老人放好毛筆,對我們說道,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這書讀好了,便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是我們之前遇到的屍仙和十八銅人,都能信手拈來,任我們處置。
當然別人要對我說這些話,我肯定會認爲是應試教育的洗腦。而老人說出來,確是那般自然,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
老人說你們去吧,放下身上的武器,殺戮是讀書人的大忌,外面便是陵墓的出口,待你們飽讀詩書,便可以逍遙自在,證得大道。
我們不自覺地解下了身上所有的武器,渾身輕鬆地走出了大門,身後的大門也隨着我們出去而關閉,老人也彷彿消失了一般。
而出門之後,是一間十多平方的小密室,令我們吃驚的是,在我們的面前,霍然站着五個人,而這五個人,是我們做夢都想不到的。
眼前站立的,是我,宋連營,石頑,荔姣,卿庭榮!對,就是另一個我們,或者可以說我們的仿製品!
見眼前的五人居然跟我們一模一樣,我勃然大怒,對着他們喝道:“何方宵小,居然敢冒充我等,還不趕緊現形,向我們謝罪。我自幼讀百家諸子學說,覽歷代能人傳記,你們可不是對手。”
對面的我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我們纔是你們,或者可以說我們纔是完整意義上的人,你們則都已經是一具屍體而已。而且論學識,我們讀過火星文,非主流文,更是完爆你們幾條街。”
對面的我居然說我們都已經死了,這一點讓我無法接受,於是我掄起拳頭,便向對方砸了過去,對方毫不示弱,一腳飛踹只奔我的面部,顯然根本不想留情。
石頑他們四人見我動手,也絲毫不含糊,知道對方是我們的死敵,今日必須分出個你死我活,當下惡狠狠地向對方平撲了過去,雙方扭打在一起。
我面前的另一個我身體韌性雖然不如我,但根基紮實,下盤穩重,雖然被我打倒多次,但每次都很快爬起,發瘋一般地向我攻來,絲毫不畏懼疼痛。
石頑對付起另一個自己來倒是得心應手,雙方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較量,但石頑的特長是劍,赤手空拳的他明顯無法給對方帶來太大的傷害,導致對付死纏爛打,還在他臉上留下了幾道抓痕。
荔姣則跟另一個自己打得平分秋色,雙方你打一下,我還一下,簡直就是棋逢對手,但在以命搏命之下,雙方都受了一些傷。
宋連營和卿庭榮則根本不是對方的敵手,但好在愈戰愈勇,永不言敗,倒下之後立即站起,死死纏住了對方。
場面愈演愈烈,雙方的下手也越來越重,我有一次差點把對方的左眼抓瞎,好在最後關頭他死命一躲,居然躲開了這一下。
石頑也是怒從心來,招招不離對方的要害,對方倒地爬起的速度越來越慢,眼看就要能把對手製服了。
荔姣跟對方則是兩敗俱傷,兩人的臉上都高高腫起,根本沒有了花容月貌,而個個都像豬頭三,滑稽得很,連我都忍不住想笑。
宋連營和卿庭榮的狀況則是越來越差,眼看就要被打得無法還手裡,我心中大急,頓時想趕緊解決了對手,前去助同伴一臂之力。
而就在我快要得手的時候,我卻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緊接而來的,便是心底的一股寒意,甚至讓我片刻便冒出了冷汗!
我感覺不對勁的地方便是我們五人遭遇的情況怎麼會如此巧合,我跟石頑絕對佔優,宋連營和卿庭榮絕對處於劣勢,荔姣則跟對手平分秋色。
既然是另一個我們,實力的差距怎麼會如此之大,這完全不合情理。若是都跟荔姣一樣平分秋色,我也不會懷疑,而之間的居然差異如此之大,如此之巧合,不得不令我懷疑。
我大喊一聲:“全都把眼睛閉上,即便是要死也不要睜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是我把你們帶到這個地方來,也一定把你們毫髮無損地帶回去!”
我的聲音前所未有地莊重和威嚴,而他們幾個則立即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前方的敵人。這就是信任的好處,我相信,我們無論是誰,都可以性命相托。
我率先無視對面的我,閉上了眼睛,使勁咬了一下自己的食指,以至於鮮血都淌了出來。而迎接我們的,果然不是對方的****,而是死一般的寧靜。
感覺頭腦已經清醒過來,我睜開了眼睛,發現地上只有我們,根本就沒有別人,不出我所料,果然是我們剛從都中了邪,錯把身邊的朋友都當成了冒充自己的敵人。
看來問題便出現在了棺材內的書卷上,很可能是書卷中的特殊香味,讓我們產生了幻覺。而且如果是真的話,這香味也太可怕了,比那些成精的妖都厲害得多。
我拿出水壺,在每人臉上都潑了一點涼水,見衆人醒來,趕緊都讓他們帶上了防毒面具,以防再次中招。
只見趴在地上的宋連營已經被揍得滿臉是血,再晚一些停止,恐怕就爬不起來了。卿庭榮也差不多的情況,滿臉都是傷,眼角還被抓了一道傷痕,非常的危險。
而荔姣更是倒黴,一張花容月色的臉,此刻卻高高腫脹起來,連防毒面具都快帶不上了,看上去十分嚇人。雖然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傷,但她最在乎的便是這張臉,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痕跡。
一看情形,我便猜了出來,剛纔對戰的是我跟卿庭榮,石頑跟宋連營,所以纔會有如此的差距。而荔姣則是跟自己在搏鬥,所以反而她臉上挨的拳頭最多。
太可怕了!這纔是殺人不見血,制敵於無形之中!雖然沒有了強勁的對手,但我們的這次遭遇纔是最危險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失手殺死自己的同伴,之後自己也會痛不欲生。
若是我發現得再晚一些,恐怕卿庭榮和宋連營真有可能喪失在我跟石頑的手中,荔姣也會自殘成重傷。若真是這個結果,活下來的人恐怕也會喪失全部的鬥志,必然會死在這陵墓之中。
我們此刻就在棺內的空地上,剛纔除了把書搬開,恐怕其他的幾乎都是幻覺。我不再猶豫,讓大家趕緊爬出棺材,自己出去之前,一把火便燒掉了棺材裡的書籍。
由於這些書籍都是紙製品,很容易燃燒,一會兒的功夫便都成爲了灰塵。而在燃燒的最後,我分明聽到了幾聲慘叫,具體是什麼在叫,恐怕全都掩蓋於灰塵之中了。
怕書籍着火的時候另有玄機,我點燃之後便喊了大家遠遠離開,於是我扶着卿庭榮,石頑扶着宋連營,五人很快便退到了剛進來的地方。
見四周沒了危險,我讓大家摘了防毒面具,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宋連營和卿庭榮稍微嚴重一點,恐怕暫時無法行動了,我讓大家趁着棺材冷卻,好好休息了一下。
荔姣的臉色最差,對於腫成豬頭的臉十分介意,不停地想方設法消腫。我善意地勸了一下她,說陵墓裡出了我們幾人便是殭屍個鬼魂,你再漂亮別人也欣賞不到,所以不要太在意。可憐的的一片善心,居然換來了荔姣的一腳,權當成了她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