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你要幹什麼。把刀放下。”
這變故來得太快。我和老狼都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冷冽的短刀已經架在王二狗的脖子上面泛着寒光。只能出聲阻止。
老狼更是直接撿起掉落的手槍指着冷冽。壓低聲音說：“我想不出你這樣做的理由。冷冽。只要從這道階梯出去。我們就安全了。現在窩裡鬥有意思麼。”
冷冽還是不說話。彷彿只要老狼一開槍。他的刀會搶在他之前割開王二狗的喉嚨。這樣的僵持直到水位上升到我們腳下的階梯。把我們的鞋浸溼。
“水馬上就上來了。前面還指不定能不能出去。趕緊把刀放下。跟我們出去再說。”我去拉冷冽的手。被上面的寒氣激起一身雞皮疙瘩。而他右手的刀因爲晃動輕輕割開了王二狗的脖子。一道細小的血口子出現
王二狗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讓我滾遠點。別幫倒忙。沒被冷冽砍了反而死在我手上實在太怨。
終於。冷冽說了一句話：“你們走。我有事跟他說。隨後到。”
見他態度堅決。我和老狼相互看一眼。無奈地答應了他。同樣地。離開的時候。我一步三回頭。見冷冽的短刀直愣愣地架着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我不明白了。停在上面。但冷冽很快發現我的動作。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明明已經很遠了。可他眼中的寒氣還是把我刺激到。乖乖跟着老狼出去。
沿着無盡的階梯一路往上。結果果真如同我們的猜測。這條階梯是當初給修建工人留的道路。出口就是狼山上面的山洞。冰雪姬自詡厲害。自覺那陵墓中的陣法已經足夠困死所以人在出口部分便沒設什麼障礙。我和老狼一路通暢地走了出來。
因爲不放心王二狗。我們蹲在山洞裡等了許久。剛出來外面正好是午時左右。陽光正好。一些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落下。一切安靜而美好。可一直等到日落十分。狼山風起也沒能看到他們的蹤影從山洞口出現。
“不管了。咱們先回去。兩大男人還能出事不成。我看冷冽那小子不是沒有分寸的樣子。他們倆比我們先認識。殺人還是不至於。你別擔心。”
老狼拍了拍我的背。扶着我下山。
沒有狼羣的騷擾。沒有狼人的威脅。沒有心中的恐懼。剩下的只剩兩具軀殼和滿心失落。進去的時候是一羣人。回到部落卻只有我們兩個。
回到住的地方。老狼問了一下我眼睛的情況。見我還是那樣。問我要不要試一試一眼換一眼的方法。
這方法太缺德了。老狼是道者。這樣做只會連累他損陰德。爲人爲己。我都會選擇拒絕。所以他也只是無奈的搖頭。在我眼裡看來。一副枯骨搖頭嘆息。卻又幾分好笑。
“好。你這樣我也沒辦法。只能隨緣了。”老狼在房間踱步。雙手背在背後。“我離開兩人幾天。也不知道部落情況如何。等一會兒弄個篝火晚會。咱們一起開心開心去了這滿身晦氣。”
“算了。我沒心情。而且想想我一出去看見的全是白骨。別說吃肉喝酒了。多待一刻都不行。”我連連拒絕。一頭栽倒在牀上。陷入沉思。而老狼也看着我。沒立馬就離開。
外面的人知道我們回來了。跑過來找老狼。我無法分辨他們的模樣。就躺在牀上裝死老狼笑稱我是累傻了。讓他們不用管。
一個高個子站出來說：“幾個小時前豆花回來說你們全部都葬身於狼山了。部落裡的人都陷入了悲傷。沒想到你們還能夠回來。”
“等等。你剛纔說豆花。”我一骨碌翻坐起來。把屋子裡其他人下了一跳。
那人愣了一下才點頭再三確認自己說的沒錯。還以爲自己哪裡出問題了。
我和老狼再次對視。之後叫豆花過來見我們。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見豆花被塵埃掩蓋葬身陵墓但她卻還活着回來。
“可是……她已經在你們回來之前離開了。說是家中有急事。我們都以爲她一個女娃。跟着你們受到了驚嚇才急着離開。就沒做阻攔。”
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總之就是很矛盾。一方面感到輕鬆。一方面又擔心作爲異類的豆花到了其他地方要怎麼生活。
深吸了一口氣。我站了起來說：“沒阻攔就算了。她離開也許是好事。今晚你們出去慶祝吧。我累了先休息。”說完。我便把他們攆了出去。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胡思亂想。
想起豆花的大眼睛。想起王二狗把滿口嫌棄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心中升起一絲惆悵。高度緊繃的情緒終於得到緩衝。我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這都日上三竿了。你小子還在睡。”很熟悉的聲音。是誰呢。我慢慢睜開眼。看到了王二狗的身影。
是在夢裡吧。要不然我怎麼能看到王二狗。而不是一副枯骨。我晃了晃腦袋。半撐起身子問：“二狗子。你真死了啊。都跑到我夢裡來了。”
聽到我的話。王二狗一巴掌呼過來。大喊：“青陽。好你的。還沒睡醒呢。你睜大眼睛看看。我到底是死是活。老子好心跑過來找你吃飯。你還咒我。真沒意思。”
對。這是王二狗跟我相處的感覺沒錯。我立馬站起來在他身上摸了好幾遍。的確確認了他還有體溫和心跳。又反覆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才歡呼雀躍起來。
而且我的眼睛恢復正常了。
聽到我和王二狗交流的聲音。老狼也正好過來。就跟我說明了情況。看樣子我的眼睛能一夜之間變好也是因爲老狼的幫助。
他卻說。這一次不關他的事。是冷冽把他的眼睛給我了。原來老狼總說我們是一樣的人。指的就是青陽眼。冷冽的眼睛也是。只是與我不同的是。他自小就敞開了用。見過許多東西。
至於冷冽呢。
王二狗嘆氣。說是因爲一命抵一命。冷冽用自己的命灌溉了太歲使其向封發展。雖然不至於長生不老。但是包治百病還是可以的。也就是說。小寶有救了。
我卻高興不起來。冷冽知道我們會阻止纔會支開我們。顧不得這些小情緒。王二狗當天就拉着我去找易夢匯合。離開許久是該去看看易夢跟小寶。我便沒有拒絕。
跟着王二狗在山城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