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半空的丁墨也看到了腳下面的一切。拼了命地雙腳在坑壁上亂蹬。
“別他孃的亂來。使勁。把我遞給我”。丁墨被我瞬間暴躁的脾氣驚住。這才稍收慌亂。爬了上來。
“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我感覺後面有東西要追上來了。不太對勁”。我們三人似乎覺得喘氣聲都是多餘的。在厚厚的積雪林子裡屏住呼吸連滾帶爬地回到了牧場。
氣喘吁吁的豆花看上去有些慌張:“早知道。就。就不和你倆去了”。原本以爲可以一睹狼窩的。結果就那樣狼狽的跑了回來。
丁墨問我會不會狼的腳印。怎麼可能。那尺寸。得是多大的狼才能留下啊。
“咳咳咳。那就說不準嘍。林子裡的事兒你想都不會想到。你們沒見過的也太多了。就拿着榔頭和破繩子。你們仨就敢獨自進林子。真是不珍惜小命哦”。門突然一下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個戴着老花鏡的老頭。乾咳了幾聲然後說我們三個那是不要命的行爲。他就是牧場的管理員老李頭。
看到老李頭。我這纔想起。之前在老李頭土炕上發現的詭異黑洞。我沒有說出去。而老李頭的舉動更是讓我對他產生了懷疑。他似乎看出了有人翻找了那個小洞。二話沒說。就一屁股坐在了洞上。我想。他是怕我們注意到吧。
“李叔。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巨型的怪印真的有可能是狼留下來的。有那麼大的狼嗎”。我一本正經地問着老李頭。老李頭連連搖頭急忙說“我可沒有說啊。我只是說林子裡的東西不止是有狼出沒。還有。還有別的東西”。
老李頭的話更是緊緊吊着我們仨的胃口。三個人三雙眼睛撐的圓溜溜的死盯着老李頭。
“我說李叔。你是知道我的。好奇心重。性子急。你就給我們講講這林子裡的詭異東西唄”。我來回扯了扯老李頭的衣裳。接着又趕忙提起茶壺往大茶缸子裡倒了一滿缸子遞給老李頭。
丁墨和豆花也是眼巴巴的等着老李頭說出個什麼來。
老李頭把腦袋湊過來低聲的對我們三個說:“有族人在這老林子裡見過狼人”。“狼人”。我們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老李頭似乎也知道了我們三人的疑惑。最後不耐煩的噠啦了一句“就是狼頭人身子的怪物”。
“我說李叔。你這不是胡扯嘛。哪有那種東西。那是狼還是人啊。別把我們三個當小孩逗啊”。我半信半疑的對着老李頭說。
我這不說則好。這一說。沒把老李頭氣個臉紅耳炸。舉起了手中的煙桿就向我的腦袋敲來。“我都一條腿邁進棺材的糟老漢了。哄你們三個小娃娃玩。我是有多麼閒的慌”。老李頭說完扭頭背對着我們吹着熱茶品了起來。
“狼人是很大的嗎。那腳印可是足夠大了”豆花神情依舊沒有穩定地說。倘若從腳印的大小來想象那老李頭口中所說的狼人。個頭覺對讓人吃驚。囫圇吞兩個大活人那是綽綽有餘。
茶沒喝幾口。老李頭挪了挪他的屁股。掀起了蓋在我好奇的那個洞的破布。伸手摸索了半天。拿出來的是一個木盒子。從外觀看。盒子的歲數應該比我的還要大。
老李頭用袖子擦了擦。從裡面拿出了幾張老照片。和一封寫滿了密密麻麻字體的書信。
“這是。這是我和我老伴兒認識時的第一封信。如今也是唯一的一個念想了。她是五年前走的。我沒有見過她最後一面。去鎮子置辦東西回來後她就沒了。族人說是被一個體型龐大的怪物給拖進林子了”。
“那天。我慌亂痛心疾首的衝進了林子裡。兩天兩夜。我沒有找到她。卻碰到了和你們見到的一樣的怪印。隨着怪印一路尋找。卻見到了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一幕。我老伴兒的身體竟被三四個頂着狼頭的怪人撕咬着。拉扯着。沒有一個全屍”。
老李頭說着。兩眼通紅的挽起了左褲腿。一條假的小腿進了我們三人的眼裡。我們很是吃驚。忙問由來。老李頭說是當時被那怪物瞧見了。逃命之時竟在小路上碰到了獵人切下的陷阱。所說夾壞了我的一條腿。卻因爲被網吊了上去。這才苟活到了現在。
說着丟給了我們三人幾張舊照片。照片裡的東西並不是別的。我們剛見過。還就是那個怪印。我想老李頭應該比我們要了解它的更多。
“李叔。這不知名的怪物是存在的。你沒有沒親眼目睹啊”。老李頭直搖頭。很顯然。李叔也沒有親眼看到過狼人。就只是聽族人說起過。再就是和我們一樣。見過怪印。
再到後來。老李頭也不想多說什麼。我們也沒有再提起他的往事。牧場被黑暗慢慢吞噬。夜。一如既往地靜。
天黑沒多久。老狼他們就回到了部落。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我沒有看到各族人興高采烈地擡着獵物回村。反而個個垂頭喪氣。沒有一丁點的精神可言。
後來老狼說。他們追逐獵物。竟稀裡糊塗的闖入了狼山。狗娃也掉進了陷阱丟了性命。這時我和豆花丁墨纔想起今兒看到的陷阱男屍。莫非就是狗娃。沒曾想我們三人也竟不知覺地走到了狼山境內。
狼山。以前聽老狼說過的。就是一個山頭。大大小小的狼聚集到了一塊。羣居生活。羣策捕食。
很多年前。村子裡的族人因誤入狼山丟掉性命不說。還招來了很多皮狼屠村。之後。老狼就下令族人萬萬不可闖入狼山。馴鹿部落和狼山也就劃清界限。
老狼還說。狼山裡的羣狼被一個鬼祟羣控制着。也就是老李頭口中所說的狼人。一個有着狼的樣子的卻有人的下身怪物。它控制着所有狼羣。狼羣雖性格燦烈。但在它狼人的面前。一如既往地乖順靜悄。
老狼說。他除了“狼人”的稱呼外。還有一個族人送它的稱呼:“守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