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大罵:“你爺爺的,平時就你兇惡,遇到事情跑的比兔子還快,你放心,你死我都死不了。”
“我可沒有躲,我和易夢兩個人離得稍遠一點,我也不知道,那水浪怎麼就只捲了你進去,我爲了救你,這才跳進水來的,”他直解釋:“原本想用這手電筒的光把他吸引過來,誰知根本就不管用……”話說到一半,突然他整個人一歪,一下被扯進了水裡。
一時之間水花四濺,同時水裡拍出一條大魚尾巴,黑色的墨汗水撲了我一臉。經歷過一次的我暗暗着急,這下可糟糕了,他不知道會不會被那水怪給吃了,就算沒有被吃,要是被水怪給咬上一口,不死也是殘廢啊。
我的身上已經沒有了武器,摸遍身上除了那本陰陽秘術,再沒有別的武器。也不知道被打溼了沒有,心念剛動,卻發現自己胸口硬梆梆的,象是穿了護身符一樣。我一摸,神奇地發現,保護住我的不是別物,而是那一本陰陽秘術的書。
此刻書變得硬梆梆的,堅不可破,我一摸過去,竟然有點象鋼鐵的味道,來不及細想,從裡面掏出來就朝王二狗子那個方向游過去。
王二狗子果然正是辛苦,與水怪的搏鬥驚險異常,在水裡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用摸的,才摸了兩把,正趕上魚尾甩過來,面門被狠狠拍了一下,一股熱辣辣的味道,我知道自己的鼻孔流血了。
頓時惡從膽邊起,我操起陰陽秘術那本鋼鐵書,狠狠地朝四處殺去。那書竟然不畏水,在裡面竟顯威風,就象金光閃閃的刀,在水裡金光四起,一頁頁紙都象一把刀,我看見那水怪在水裡面狂扭,象是十分痛苦的樣子。
我生怕他吃痛發威,把我甩的撞出水面,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我的手死死拽住陰陽秘術那本書不放,一直刺向他的身體,只見它一用力氣往前,整個兒在它身上拉了一條大口子。
水面,突然就平靜了。
等我再探出頭來的時候,黑色的水面上已經全是紅色的鮮血,兩種顏色混合在一起,非常的噁心,我將手擡出水面,發現手裡面着的陰陽秘術書的邊緣沾滿了血跡,這書果然是神物啊,我喜出望外,緊緊抓住,又放好在我的懷裡。
我的手已經被水泡得發白發脹,生生地疼痛,只是剛纔太過投入,一點也沒有察覺。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定了定神,四處張望着,那王二狗子剛纔被水怪襲擊,這會兒到了哪裡去了?
東張西望的時候,腳底下卻被一股力量抓了一下,我明顯感覺有個什麼東西抓住了我?水怪?水鬼?我在水裡拼命的掙扎,想抓住什麼東西,這個時候,一個人抓住了我的手,猛的將我拉出了水,我擡頭一看,正是滿身是血的王二狗子,在那裡大喘粗氣。
“怎麼樣?”我忙問:“你剛纔給咬到什麼地方了?”
他從水裡拿出半隻揹包,苦笑了一聲,我鬆了口氣,看樣子我是被陰陽秘術救了,而他卻是被揹包給救了。
我們相視苦笑,這種生活還真叫人鬧心,我對天發誓我以前沒有做過壞事,挺多殺了幾隻覓食的小兔子。可是爲什麼要這樣懲罰我呢?天地良心,我不是壞人!
水裡一片渾濁,我們還在警惕的時候,身旁的水卻越來越紅了,敢情剛纔我用力過猛,又或者那條魚身上血水太多,我剛這樣想到,那條大魚卻肚皮朝天的浮了上來,兩隻鰭還在不停的抖動,但看來已經不行了,我們等了一段時間,看它確實僵硬了,才大着膽子將它翻了過來。
這魚起碼有兩米半長,腦袋很長,長着一張臉盆一樣大的嘴巴,裡面全是細小有倒鉤的牙齒,最奇怪的,這魚的腦門上還有着很奇怪的花紋,不過現在已經看不清楚了,因爲它的頭被砍得亂七八糟的,我猜想是我剛纔的傑作。
正後怕的時候,王二狗子卻說:“快看,那裡是什麼?”
我順着他的手指頭看過去,原來在不遠處有個孤島。
“我們游過去。”狗子這樣提議道。
我想了想,反正也回不到岸上去,一時半會又找不到易夢,只希望她沒被水怪拖下……現在我們渾身又冷又癢,急需休整,不如先到沒水的地方,把傷口處理一下,先休息一下讓元氣恢復一點再說。
拿定了主意,我和王二狗子開始往孤島游去。
你說這王二狗子吧,倒也奇怪,明明自己已經累得不行了,卻還拎住這魚的腮片,帶到那孤島去。
我看了奇怪,問他還要這魚乾什麼?
王二狗子說:“現在我都快餓死,把它給拖到上面面烤了吃。”
狗子這樣一說,我馬上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肚餓感覺涌了上來。自從我們被那珠子引到那墓洞裡,也不見天日的,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竟然一直沒有吃食,不餓纔怪。
於是趕緊過來給他幫忙,兩個人一起將那大魚給拖到孤島上面去。
不用遊很長時間,就離孤島很近了。我們就看見前面出現了一個陡峭的臺階,這種幾乎筆直的臺階,極具人工化。看來這是一個建築物,而不是天然島嶼。
我先爬了上去,上面是一個用木頭撐起來的石室,四周還有幾條通往其他地方的礦道,裡面一片漆黑,不過這個地方倒是比較寬敞,應該是暫時堆放採出來的礦石和廢石用,那些支持的木頭已經稀疏爛光,不過山石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已經自己達到了平衡,至少看上去,這裡還是很堅固的。
我們將衣服全部脫光,用角落裡的爛木頭堆起一個火堆,開始烘烤衣服,王二狗子也顧不得收拾,而是光着身子就去刨那魚腹,邊切還邊對我說:“這魚這麼大,不知道好不好吃,如果還行的話,我們等一下割點肉隨身帶着,這天高路遠的,也不知道猴年馬月可以出去這個鬼地方。”
我對王二狗子的看法非常認同,現在這種情形,什麼都不重要,保命最重要。
我從他半隻包裡翻出一些藥品來,在自己的傷口上進行消毒。手指也用布包紮了一下。動了動四肢,基本沒有大礙,這才隨着王二狗子在大魚面前蹲了下來。
王二狗子這個時候已經將大魚的胃刨了出來,一刀劃破胃囊,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簡直能把我薰死過去,我的腦袋不由自主的轉過去一看,只見一團稀爛的東西從它的胃裡淌了出來,其中一個圓圓的東西滾了幾下,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看,驚叫了出來。
那是一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