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螳螂捕蟬
被林軒綁到院子裡吹了一夜冷風。我和九公差點沒掛掉。幾個眼神交流下來便出了個主意。
第二天一早。林軒就跑過來冷嘲熱諷。看我們笑話。那趾高氣昂的姿態讓人忍不住想揍他一頓。但九公卻是笑臉相迎。對着林軒說着許多討好的話。
將我倆“真心”悔過。林軒更爲得意。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說：“哼。小樣兒。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要不是席老大早就猜到前天夜裡的事情不尋常。醒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你鄧九公的下落。也不可能這麼快抓到你。哈哈哈。”
說着說着。林軒又當着我倆的面兒給席老大派了一通上次。幾百塊大洋輕鬆落入他口袋。看得我們是目瞪口呆。
奶奶的。這林軒出手還真夠大方呀。
這是我從九公眼中讀到的信息。頓時又想既然都決心要忽悠林軒。不如趁機打劫。從他這肥豬身上刮點油水走。反正他也不差錢。
得到獎賞。席老大亦是滿臉得意。啪啪給了我兩耳光。用奚落的語氣說：“沒有想到吧。會栽在老子手上。聽着。戲弄林軍長就是死罪一條。現在給你們個機會。把身上的本領都給我好好教出來。就饒你們一命。要是你們有二心。那可就……”
“別……要是可以保命。我們二人願意替林軍長做事。”九公搶話之後。我也跟着應和。果然見那林軒將信將疑。視線在我們之間來回移動。
“軍長。您可千萬不要輕信他們的話啊。難道前晚的教訓還不夠嗎。”席老大其實也並不確定我們到底是真投誠還是假意和好。但從他的地位保持來說。就必須排擠我和九公。以便得到林軒的“獨寵”。
見狀。我又立即補上：“信不信得來事實來說話。日後軍長大人自可觀察出來。”
“可是……”
“別說了。我自有分寸。”席老大還想再說點什麼來動搖林軒的決心。但是被林軒打斷。兩人又單獨在一旁低聲商討一番回過頭來說：“好。我就暫且信你們。來人。解綁。給二位先生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得怠慢。”
跟着下人去休息的時候。我無意間瞟到了席老大的眼神。裡面不滿陰霾。一看便知道他對於我們的投誠持懷疑態度。我便立即轉移視線。止不住地心虛。
於是我和鄧九公以倒戈投靠林軒爲由混進了林軒的府中。看林軒那樣子對我們也不是完全信任。不過好吃好喝接待着也是真的。當即就給我們備上佳餚美酒。
最開始林軒也是半信半疑。對我們保持一定威脅態度。
但好在林軒沒腦子。被我三言兩語給糊弄住了。又給他免費普及了許多陰陽秘術上面的知識。他便十分崇拜我和鄧九公。所以越發信任我們。
似乎是爲了給我們測驗。席老大故意問了一些關於陰陽秘術和風水學說的東西。說起這些。鄧九公語重心長地勸解他趕緊將寄魂盅撤了。否則早晚出事。
“呵。你們也太小瞧人了。昨晚那些黑氣是由我操縱才能困住你們。只要有我在。它就不可能脫離我的掌控。”席老大胸有成竹。頗爲得意。“沒想到吧。你教我入門。短短數日我就能有如此成就。哈哈哈。”
九公靠在我耳邊說。席老大多半已經被鬼祟迷了心智。這時候要是不順着他的話來迴應只怕對方會生怨。試想。一個正常的人不可能會平白無故忽然很擅長這方面的秘術。最關鍵的是。席老大弄的寄魂盅需要大量死人的怨氣。有悖倫常。
席老大知道鄧九公看不慣林軒欺凌百姓的行爲。所以一直不相信他的忠誠。就百般試探。我們兩人差點露餡。
但九公不打算去救他。這樣的人早晚遭天譴。任他自生自滅便是。但就是苦了江城的百姓。席老大和林軒二人不知還要繼續做惡多久。這些都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用九公的話來說。做人事聽天命。咱們倒斗的人在世間沒錢沒地位的。和誰都抗衡不了。
深深淺淺試探我們許久。林軒和席老大才離開。換我跟九公一邊享受美食一邊商討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上次我瞧見林軒把東西放在一個小盒子裡面。應該還在書房。咱們有時間過去瞧瞧。”九公抿了一口酒。又用茶水在桌面上畫了副抽象的林符構造圖。指出了我們所在的房間和書房所在點。
“那我今晚就準備準備。儘量不讓人發現。”我連連點頭。心裡盤算着兩間房間的距離。
可九公說。這一次我們要光明正大地去拿。並且讓林軒那兔崽子雙手奉上。一聽這話。我頓時感興趣。將九公的計劃細細聽來。
他說。既然席老大要煉寄魂盅。那咱們就利用寄魂盅的力量嚇唬嚇唬他們。到時候再借機提出要盒子裡的寶貝才能收服黑氣。順理成章。
其間唯一的阻礙就是席老大。寄魂盅出自他的手。我們想要操縱有一定困難。九公說不能操縱就搞破壞也行這問題算是暫時解決。再者。席老大看不慣九公。到時候提出質疑。反而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藏寶圖上。
爲了讓林軒放鬆警惕。我們便在他府上耗着。沒有立馬行動。順便忽悠林軒不要輕易殺生。順手給他找了找附近的墓穴。不管怎麼說。他暫時被矇住。
三天過去。席老大還是處處提防着我們。讓人無從下手。這個時候王二狗和易夢應該已經等着急了。
我們二人正發愁如何才能讓王二狗他們知道我們裡面的情況。一個陌生人忽然偷偷摸摸鑽進了我們房間。
來人身着粗布衣裳。身上一股油煙味兒。看起來像是長期在廚房待着的人。
“表弟。真的是你。”他一把攬住我的肩。說。“我是你遠方表格邵春呀。還記得我不。”
我十分茫然地看了他許久。又求助地看向九公。這誰呀。我怎麼不記得我有個什勞子表哥。
細問之下才知道。他叫做邵春。在林軒府上當差。偶爾去一次廚房。沒想到這幾日忽然看見我特別面熟就偷偷跑到我房間老認親。他絮絮叨叨說了許多。難掩激動神色。又知道我爺爺的存在。
但是。我對此人真的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