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們就出發了。
臨走前,我回家跟母親道別。父親的失蹤,使得母親的精神越來越差,有時說話甚至都說不清楚,整天坐在牀上抱着父親的相框。可見,這件事對母親的打擊之大。
我站在母親面前,小聲嘀咕了一句:“媽,我有事要出去一段時間,家裡的保姆會照顧您的,有事就打我手機。”
說完我轉身剛要走,母親突然在身後說話了。
“莫去......”
我聞聲回過頭,對母親問道:“什麼?”
母親搖了搖頭,說她剛纔沒有說話。怪!真怪!我搖了搖頭走出了家門,心中還在想着剛纔的聲音。也許是這兩天我的壓力太大,出現幻聽了吧,我自我安慰着說。
這次出行一共四個人,除了我和袁玉龍外,還有一個一隻眼戴着眼罩的男人和一名穿紅色衣服的女子。說來也怪,那名紅衣女子帶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袁玉龍的介紹下,我得知那名戴眼罩的男人名叫遲策,而那名紅衣女子叫做王垚。
按照路程安排,我們需要先乘飛機去西安。
在飛機上,大夥都沒有說話。我看了看錶,還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能到,就這樣乾坐着太沒意思了,所以我主動開腔道:“袁玉龍,你說這次我們能順利找到那個所謂的驪山村嗎?”
袁玉龍拔下耳朵上的白色耳機,說:“我也不知道,上次我也是陰差陽錯的發現那個小島的。”
遲策彷彿也和我一樣,早已耐不住寂寞,急忙插嘴說:“也許那座小島是個暗礁,平日裡都埋在水下,只有在特定的日子裡纔會顯露出來。”
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的猜想。
“但是......”袁玉龍皺眉問道:“就算是這樣,人們也應該早就發現它了啊!”
我皺了皺眉,攤開雙手,表示我也不知道。遲策也搖搖頭。頓時,我們三人都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但是討論了半天也沒得出結論。
正在這時,一直獨坐在一旁的王垚突然發話了:“那個島,終年雲遮霧罩,通過衛星定位是根本就看不到的,甚至一些船隻到了近前都未必能夠發現得了呢。一年到頭,只有在冬至的前後數十天,島上纔會是一片晴朗,船隻纔可以進入。而每逢一甲子,潮汐退去,暗礁纔會露出來。
我心中一驚:六十年一次啊!這地方果然夠隱蔽的。但我轉念一想:不對啊,王垚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袁玉龍和遲策也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紛紛將目光對準了王垚。
遲策問:“你怎麼知道的?”
王垚偏着頭回答道:“臨走前爺爺講給我聽的。”
遲策最後問了一句:“那你爺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王垚搖搖頭說她也不知道。
我們都不說話了。
袁玉龍突然碰了我一下,右手迅速地將一張紙條塞進了我的手心中。我轉眼望了望他,靠,這小子他孃的裝的還挺像,若無其事地閉着眼聽着音樂。
還好我小時候上學時經常作弊,對偷看小紙條這種事情非常的在行。我悄悄地將紙條在桌角底下打開,只見上面草草的寫了幾行字:王垚有問題,他爺爺兩年前就死了,我親自參加的葬禮。
我怔了怔,她爺爺兩年前就死了,那她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不對,王垚應該知道袁玉龍曾參加過她爺爺的葬禮,爲什麼她還要當着他的面說是臨走前爺爺告訴她的呢?在衆多疑問面前,我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想法,把我嚇了一跳:恐怕我們面前的這個人並不是王垚,又或者......她不是人!
我擡頭朝王垚望去,沒想到,王垚正笑着轉過頭來看向我。她的笑顯得有些陰森,我背後一涼,急忙錯開她的眼神。
也許,王垚真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