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把手電筒的燈光都聚在了張如鐵的鐵鏟上,氛圍開始變得神秘起來。張如鐵像是再篩選着什麼,一邊搖着鏟子裡的泥土,一邊仔細的看道。
“紅壤,這是紅壤。”
張如鐵興奮的說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這江南的地方,常年下雨,到哪不是這種受到雨水侵蝕而生成的紅壤,真是少見多怪。”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在這湖底下面,怎麼會有紅壤,而且,還是整整的一大片。還有,爲什麼剛剛我們一路跟蹤的血跡,到了這裡之後就斷了呢!這是爲什麼?”
衆人被問的啞口無言。
紅壤,熱帶和亞熱帶雨林、季風性雨林和常綠闊葉林植被下的土壤。其主要特徵是缺乏鹼金屬和鹼土金屬而富含鐵、鋁氧化物,呈現酸性紅色,這是一種南方隨處可見的地表土壤。黏着性大,吸水性強,常因爲吸水而表現出一股子膠着狀,常出現於丘陵山區。
這裡正好是江浙腹地,本來出現紅壤再尋常不過,可是,在千島湖下,在深達百米的地底之下,還有這種曾將飽受雨水侵蝕的土壤,本身就顯得很玄妙。
雖然說是滄海桑田,但當年吳王開鑿陵墓,肯定是取材山地,先尋龍點穴,然後纔開始往地底下挖,按理說深層地表,根本就沒有機會表現出紅壤,或者,深層地表根本不存在紅壤產生的條件。紅壤本身是一種地表水土現象,地底下,是和地面上有着天壤之別的。
想到這裡,張如鐵纔不得不懷疑起腳下的土地。只見他一邊拿着鏟子,一邊翻動着已經脫水極爲嚴重的土壤,看着衆人,悠悠的說道;
“這地方,除非是會移山倒海,直接將一整座山體橫亙在這地面上,纔會出現這樣的土壤,或者說,這裡建造陵墓的時候,是不是動用了什麼異乎尋常的神奇力量。”
“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張義滿摸着下巴說道。
“額,想起來了,你說的這個移山倒海手法,跟盜墓的一個門派很像,北佬孫,你不是說過,除了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之外,還有其他幾大門派嗎?你看看,照如鐵的推測,這種情況,跟搬山道人用的手段,是不是有點相似。”
“對,就是這個,搬山道人,這裡肯定是有過搬山道人動過的痕跡。”
北佬孫想起倒斗的搬山道人,再仔細想想張如鐵的推斷,瞬間恍然大悟道。
“搬山道人,擅長機關設伏,移花接木,深諳物理搬運之道。據傳說,他們倒鬥,一般都是多人合作,佯裝爲道人模樣,也會些用符請靈,不過他們的專長是對整體陵墓的遷移挪動,跟傳說中的愚公移山相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搬山道人也有些不通人情的地方,這是最令其他門派所疑惑的。據說,他們發掘陵墓,從來不爲明器寶貝。”
“什麼?有這種倒鬥派系,那他們冒着生死危險,不要明器,那要什麼,哪裡來的動力?”
劉東似乎吃了張義滿的藥之後,身體健健的明顯好轉,聽到北佬孫說搬山道人倒鬥不爲明器寶貝,心裡泛起嘀咕道。
“好像,搬山道人,千百年來,都是在尋找一種丹藥,一種解除族人詛咒的神奇丹藥。”
張如鐵也是頭一次聽聞搬山道人這麼多信息,他聽到北佬孫說得慢慢悠悠,不禁的急道:“能不能說快點,你這說的都急死人了。”
“搬山道人據說是來自西域的古老部落後代,而他們的祖先,則來自於更古老的歐洲,據說是北歐人種。他們經水草遷徙到了西域,後來逐漸定居下來,但是卻受到東亞人中的仇視和仇殺。於是他們改變了作息跟生存的方式,仗着古老的西域神山和無數的鬼洞生活,以偷襲和獵取爲生存本領,是一個遠隔正常人種的種族。
據說,也不知道是搬山道人的祖先經歷了多少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們生活在鬼洞有關。搬山道人和他們的祖先,不知受到什麼詛咒,壽命一般都不超過60歲。
在遠古蠻荒的年月起,搬山道人就受到他們族人先賢的影響,開始了尋找一個又一個的墓葬跟棺槨。據說中原墓中,有藏着破解搬山道人壽命極限的解藥。所以,千百年來,搬山道人不知翻遍了多少陵墓,也不知糟蹋了多少的王陵。
他們從不爲陵墓裡面的金銀財寶所累,卻肆意破壞王陵的結構跟佈置,因爲千百年來一代代的傳承,他們也不知道是洞察了什麼天機,他們可把整個王陵頂部的山體整塊移走,直到達到他們直接登堂入室的目的。”
“這麼厲害!那他們後來找到了破解詛咒的丹藥了嗎?”
聽到這裡,張如鐵再也控制不住心底裡前所未有的好奇。
“不知道,我也是當年在北京收貨的時候,聽幾個潘家園說相聲的老爺子胡侃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當時也就當一故事來聽,知道剛纔你說的這個移山倒海,我纔想到搬山道人。”
“額,那按照這樣說,這吳王墓,在咱們來之前,已經被搬山道人動過了。”
“極有可能,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當年劉濞那老頭,是專門請的搬山道人移動的山脈,也說不定。”
想起前面乾涸的錢塘江底,再加上眼前的紅壤地面,張如鐵似乎找到了一絲相關聯的聯繫。也許,就是因爲移動了頭頂的這座大山,錢塘江才改道,紅壤纔會出現了百米之下的地底的。
突然間,張如鐵發現腦海裡的意識不太夠用了。以前在圖書館看過,說是古代一些先古人類,有超越現代人的科技手法和技巧,能夠精確計算和修改山川河流地貌,看來,真的有這種可能。
“照北佬孫的說法,沒事,頂多這王陵就被捅了一個窟窿,那搬山道人又不打明器的主意,咱們該拿寶貝,還是拿寶貝,咱們摸金派跟他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擾。”
劉東一臉輕鬆的說道。
“那,這消失的血跡,又作何解釋?”
張如鐵看着四周龜裂的紅壤問道。
“我哪裡知道呢,是不是那人受傷後包紮了,或者血滴乾不流了,咱們就找不到了唄。”
“問你等於白問,不說了。”
正當張如鐵感到希望渺茫的時候,張義滿撿起了地上的紅壤,拿在鼻子下聞了一聞,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那白麪是故意引我們到這裡的,他肯定是躲在不遠的地方,偷偷的打量着我們呢!”
聽到這裡,張如鐵咬緊了牙關,手中的鏟子狠狠的戳在了地上,大吼了一聲:“你這孫子,有種就出來,跟我們玩捉迷藏,你算什麼本事?”
四周平靜如水,哪裡有什麼迴應。
潘娟也撿起了紅壤,用手捏了捏道:“這些土,我總覺得有些彆扭,但具體哪裡彆扭,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這些土肯定不是好東西。”
“說的沒錯,咱們先不管他,走,繼續往前走,既然是有搬山道人動過的地方,就一定藏着什麼東西,或者書,離咱們要找的王陵棺槨,肯定是不遠了,咱們努努力,抓緊時間趕路。”
張如鐵重新撿起地上的鏟子,招呼其餘人準備繼續趕路。
就在衆人準備繼續走的時候,只聽到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剛要回過頭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就聽到王二聲嘶力竭的聲音:
“快跑!”
原來就在短短几分鐘聊天的時間,後面土地不知什麼原因,冒着青煙,像是燒着了似的,徐徐的向衆人席捲了過來。
幾個人背起揹包就跑,劉東畢竟是背上受過一掌,速度明顯提不上來,加上身上幾十斤的揹包,跑起來的速度明顯了打了很多折扣。
張如鐵急在心裡,停下來說道:“來,胖子,把包給我,你趕緊跑。”
劉東哪裡肯丟下包走開,他知道,張如鐵再如何神力,也不能負重百斤健步如飛,他一邊死死拽着揹包,一邊說道:
“你趕緊跑吧,沒事,我在後面,馬上就來。”
張義滿本來一陣的往前跑着,見到張如鐵跟劉東海扭捏捏捏的爭來爭去,跑了回來,到了劉東跟前,一把拽下了他手裡的包,拉着劉東就準備跑。
“包別要了,是人命重要還是包重要,現在還有些慢,還來得及,再不趕快逃,一會就來不及了,還不趕緊的。”
中年人就是有中年人的理智,張如鐵這才反應過來,跟着張義滿,一人拉着劉東一隻手,迅速的向前奔去。
幾個人聽到後面嗶嗶啵啵土壤爆裂的聲音,又聞到空氣中彌散開來的硝石氣味,都是拼盡全力,用力的朝前跑。
前面漸漸少了泥土,出現了一座向上的斜坡,張如鐵等人看着身後慢慢席捲過來的煙霧,再也顧不上前面未知的危險,別無選擇的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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