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石凳出現在這裡,顯得很是突然,張義滿手上握着的桃木劍也緩緩跟了過去。張如鐵看這陣勢,有些不放心,從卦兜裡取出最小的一隻黑驢蹄子,緊緊的跟了上去。
要說這黑驢蹄子,在來之前也準備了不少。自從做了摸金校尉,這玩意就從來沒離開身邊過。
這次總共帶了足足有三四十隻黑驢蹄子,而這些黑驢蹄子也很是講究,選的都是太行山徐水一代的正宗黑驢蹄。徐水位居太行山一代,背靠太行山,綿延起伏,當地的毛驢也多半以散養爲主。而太行山地勢險峻,溝壑衆多,千百年的毛驢,經過無數代的選種繁育,漸漸養成了膘肥體健的身段。
世人只知道徐水驢肉最出名,卻不知道當地出產的黑驢蹄子也很是講究。自東漢末年之後,由於摸金這一門派不斷壯大,在唐末之際,一度達到摸金校尉的高峰。而太行山一代的黑驢蹄子,也正式進入衆多摸金校尉的法眼。
特別是靠得最近的古都洛陽,當地的摸金校尉都是 成箱成箱的往外馱運黑驢蹄子。在宋元明清幾代,多數的摸金校尉,爲了掩護黑驢蹄子的真正用處,一度都是假借商販的身份。一次多則百八十頭,少則三五十頭,從徐水往洛陽趕。
太行徐水在宋代屬於邊關重鎮,一時往來徐水之間的各路客商更是頻繁,加上中原乃至關中的大墓不斷被人發掘,摸金校尉的口口相傳中,徐水當地的黑驢蹄子也在,摸金校尉中盡享傳唱。
往往過去的摸金校尉,在半路就把驢給宰殺賣給了當地的客棧酒鋪,一來二去大家也知道了徐水當地驢肉的名氣。機緣巧合之下,摸金校尉都認準了徐水產的黑驢蹄子。而中原乃至整個北方愛吃驢肉的地方,徐水驢肉都是名滿天下。
有先輩道家曾經講過,太行一脈,爲華夏之龍脈所在,生活在這裡的黑驢,自然也是沾了天下龍脈之氣。華夏山脈出崑崙,太行一脈卻是龍脈凝聚所在。
摸着手裡頭渾圓的黑驢蹄子,張如鐵信心倍增,因爲太行山的地勢,這裡的黑驢蹄子都是特別結實,渾圓。而那色度更是在黑暗之中黑上三分,那結實的蹄骨,將蹄子一分爲二,而摸金校尉對付大糉子,或是屍變的殭屍時,只要往他嘴裡一塞,頓時整個危機就會被化解掉七八分。
黑驢蹄子聚天罡地煞之氣,踩太行王屋之脈,生存期間,時而還有野外生長的野驢,那更是上品種的上品。
……
摸了摸渾圓的黑驢蹄子,看着月牙形的形狀,以及邊緣被歲月磨得有些七零八落的蹄子底部,張如鐵心中暗道:這真是上好的蹄子啊,少說也在七十年以上的光景了。
由於黑驢蹄子多選用的是五十年以上的老驢,看着這副最小又最烏黑的黑驢蹄子,張如鐵十分滿意。看來這隻黑驢蹄子得特別做明標記一下,別到時候整錯了,最難對付的,就是他了。
而走在前面的張義滿,回頭看見侄兒在好幾個黑驢蹄子間挑了個最小的,一邊看還一邊發笑,覺得有些詫異,問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呃,”張如鐵抹了抹不經意間流出的口水說道;“這是隻好蹄子,我剛纔才發現,估計遇到大麻煩的時候,它能派上用場。”
“額,那感情好,先留着,最好別用上。”
張義滿拿在手裡特意掂量了一下,又從卦兜裡翻出自己要的辰州符,這才重新迴轉過身。
四周一片寂靜!
張如鐵離石凳不過半米的地方,這時他停了下來,將張如鐵的火摺子拿過來,又將符紙點上之後,慢慢將桃木劍指向了石凳。
“我看道士不都是嘴裡直接噴火,那符紙就能直接點着嗎?你堂叔怎麼每次都是藉助火摺子。”
當下林正因的殭屍道長正在熱映,蘭心指了指張如鐵說道。
“你看到的道士,每次做法都還要專門穿上道袍,還要特地做幾個標準動作,比如說,先是讓殭屍打,直到把自己打到快死的時候才還擊,而且一還擊,無論是再強大的殭屍都招架不住。
是這樣嗎?”
張如鐵回頭說道。
“恩,恩,就是這樣。”
蘭心連連點頭。
“那都是忽悠腦殘的觀衆看的,假把式。真正的茅山術發源於江蘇的茅山,你那些看到的都是忽悠你玩的,你還真信了。”
張如鐵懶的跟他說更多,直接了當指出茅山術的真正出處。
“你才腦殘呢!茅山術再厲害,不是面臨人丁凋敝,終歸沉於歷史嗎?你不是說你堂叔是最後一個茅山道士,難道你想接續他的衣鉢不成。”
蘭心一點沒有給兩人留面子,直接戳中痛點。
“不可理喻!”
張義滿沒有說話,雖然聽到了後面兩個人在議論自己,但他此刻的全部心思幾乎都是在自己的桃木劍上。
忽閃之間,符紙已經燒化殆盡,張義滿走上前去,一把按住石凳的正中央,剛一碰到,就見石凳突然轉了起來,緊接着,發出了一聲沉悶異常的聲響。
轟!
這道聲響足足響了快有兩分鐘才停下來,而大家的目光隨着石凳看過去,就見到面前的石壁慢慢一分爲二,向兩邊慢慢打開。
“大家當心!”
張義滿喊了一聲,連連向後退了兩步,因爲擔心前面有亂箭響石之類飛出,特地跟大家喊了一聲。
不過,擔心的事情卻沒有發生,但大家身後來的石洞卻突然被封住了。
“操!”
劉東對着後面的石洞吼道,顯得很是無力。
“咱們還能回到上頭嗎?”
看着石洞被封住了,蘇婉在一旁小聲問道。
“應該沒事兒,這裡是活局,不是死局,咱們能上去,不過估計得繞一陣了。”
想到墓室上方還有易卜拉欣、鐵木爾、王館長他們,張如鐵也是有些擔心起他們來。
“咱們一會兒看看是不是主墓室,不行的話,咱們的話,咱們還得返回去,把王館長他們叫上。我總覺得兵分兩路,不是個事。”
“嗯,只能這樣了,走,往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