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狗羣中發出一聲長鳴,衆豺狗急向兩邊退去。一隻前‘腿’受傷的豺狗一瘸一拐的走到土丘旁,慢慢趴下。細看豺狗的左前肢下半截已經沒了,望着土‘洞’發出陣陣悲哀的叫聲。
“這隻豺狗被火‘雞’砍傷了,你看那隻前‘腿’!”老五指着不遠處的豺狗低聲說。
豺狗試圖將受傷的前肢伸向土‘洞’內,幾次都失敗了。
看到如此情形,我心下不免起了同憐之心。
“這兩隻豺狗可能是夫妻,不然不會這麼悲傷。這個火‘雞’真是可惡,要麼就不殺,要不就乾脆殺死,這樣砍傷豺狗,唉……”獨眼說完不住的搖了搖頭。
牙子拾起地上的一塊碎石向豺狗羣仍了過去。
豺狗立即警覺起來,受傷的豺狗直勾勾的盯着我們,其餘的豺狗向我們走了過來。
鬼手喊道:“各位注意了,這受傷的豺狗是頭領。少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華先生握起卡卓刀,往前面走了幾步,說道:“這畢竟是畜生,不懂得‘交’流,我們不殺它,將會死在它們的口中!”
說完提着刀徑直走了出去。
衆豺狗蜂擁而至,華先生手起刀落。瞬間三隻豺狗被砍死在地。只見他刀走偏鋒,順勢斜着劃出,矮身避過一隻豺狗的跳躍攻擊。
卡卓刀向上一揚,一隻豺狗便落地。這華先生平時文質彬彬,卻沒想到會有這般身手。
“開殺!”老五提了刀衝了出去。
魔雨等人也跟着殺入豺狗羣。獨眼,豹子幾人側臉望着我。似乎還在等我的安排,我大聲喊道:“還等什麼,趕緊殺!”
十餘人又同豺狗廝殺在一起,只見時時手起刀落,血光四漸,豺狗幾經翻騰向兩旁倒下。一邊的魔雨等人更是殺紅了眼,大有快意恩仇之感。
只聽得蘇琴連聲大喊:“別動,就這樣!”
我一劍連削帶刺將最後一隻豺狗放倒在地,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咔嚓”一聲,我們已經落入相機的底片之中。
老五收起卡卓刀,說道:“老弟好劍法!”
我還劍入鞘,迎笑道:“五哥寶刀未老,風采依然!”
實則我並不清楚老五有多大歲數,相識這麼長時間,直到這大戰豺狗才看清楚老五的模樣。
身體略微有些發福,跟鬼手一樣,平時總是喜歡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裝。留着簡單的平頭,頭髮已經半白,一張慈祥而又紅潤的圓臉上爬滿了皺紋。凸起的額頭下映襯着一雙充滿‘精’氣的眼睛,看樣子老五也應該有五十多數了。
這一羣人突然笑了起來,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蘇琴拉着我來到溪水邊,柔聲說道:“洗洗吧!”
低頭在水中看清自己的模樣,面部除了兩隻眼睛,其餘地方全部噴滿了鮮血,甚是可愛!
起身見獨眼伸手在土‘洞’中不停的翻刨,我不經問老五:“五哥,他這是幹嘛?”
老五全神貫注的盯着土‘洞’,似乎沒有聽到我的問話。
鬼手突然喊道:“這土‘洞’裡有東西!”
話剛說完,獨眼從地上猛然跳了起來,大喊:“快閃開!”
衆人急忙退向兩旁,提着武器死死盯着土‘洞’,半天也不見動靜。
獨眼躡手躡腳的又走了過去,剛到土‘洞’‘洞’口。
那隻被豺狗羣埋藏的豺狗從土‘洞’中飛奔而出,一口咬住獨眼的喉嚨。獨眼向後倒去。
鬼手擡起一腳踢中豺狗,將豺狗踢到七八米遠的地方。
獨眼的咽喉被豺狗叮出幾個深深的牙齒印。
獨眼很是慶幸:“還好,這隻豺狗受傷了,不然這一口定要了我的‘性’命,剛纔我手觸‘摸’到它還有體溫,沒想到它居然裝死!”
說着‘摸’‘摸’自己的喉嚨,走到豺狗身邊又補上一刀這才罷休。
華先生雙手‘插’腰繞着土丘走了兩圈,說道:“這土丘有些奇怪!”
“有什麼奇怪?”牙子問。
“還說不上來,不過這土丘裡面肯定有東西!”華先生停下了腳步。
牙子,獨眼等人一聽說土丘中有東西,兩眼伸的老直。
牙子突然跳出來,說道:“我們挖開瞧瞧,不就知道了!”
老五的幾個夥計接口道:“對對對,我們挖開瞧瞧!”
談到挖墳掘墓,這裡是高手雲集。
老五手下的一羣人已經不在話下,獨眼、鬼手幾人更是久經盜墓的高手。掏出幾把摺疊鏟,只見泥土四飛。
在豺狗刨出的土‘洞’下面慢慢顯‘露’出來一張巨大的石板,衆人停了下來,不免有些失望。
老五又吩咐人將石板打掃乾淨,石板上刻着兩隻豺狗,豺狗相對而坐,甚是‘精’神。
“奇怪,真是奇怪!”華先生直搖頭。
我見石板還不能看見邊緣,便吩咐說:“還得繼續挖!”
“是的,我們還得繼續挖!”鬼手接過獨眼手中的鏟子鏟了起來。
突然子穆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鬼手的鏟子。鬼手稍稍遲疑了一下,停了下來,子穆雙手不停的在鬼手面前比劃。
老五喊道:“快退過來,裡面有活物。”
衆人一齊閃到旁邊的樹林中,蹲在地上,靜靜的看着土丘,土丘另一端的地上開始慢慢鬆動,一條細長的尾巴逐漸伸了出來。
蘇琴說:“是豺狗!”
豺狗漸漸從土中冒出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這隻豺狗全身呈現金黃‘色’,拖着長長的尾巴。四處不停的張望,突然飛身串到我們對面的樹林中。
一聲慘叫,一人從樹林中翻滾而出,雙手‘蒙’着自己的眼睛,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
豹子低聲說:“這隻豺狗攻擊人的眼睛!”
豹子話未說完,又有一人發出一聲慘叫。
老五謹慎道:“是火‘雞’的人!”
這隻豺狗移動的速度非常快,它東躥西跳,一片刀光閃過,始終沒有一刀砍中。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又是一陣慘叫聲傳來。
對面有人大喊:“撤,快撤!”
豺狗並不追趕,轉身塌在一人的頭上。借勢一躍,跳回土丘上,死死盯着我們。
老五對蘇琴說:“蘇小姐,幹掉它!”
蘇琴點點頭,右手一擡,豺狗甚是‘精’靈,似乎聽到暗器的風聲,躍下土丘,向地下鑽去。
蘇琴猛喝一聲:“着!”
豺狗半截身體還‘露’在外面,已被蘇琴打中。
蘇琴喜道:“好了,它中毒了!”
我望着蘇琴,問她:“你的鏢喂毒幹什麼?”
“要你管呀!你不聽話就讓你吃吃苦頭!”
我心下念道:“你還真有辦法!”
“蘇嫂子,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會出人命呀!”牙子說完扛了卡卓刀走向土丘。
蘇琴氣道:“真是多嘴!”
牙子伸手提起豺狗,將它遠遠扔了出去,笑道:“小樣的,你可成了這裡的山大王。如不將你毒死,不知還有多少人的眼睛會喪失在你的嘴下!”
老五走到豺狗身邊,嘆氣說:“這纔是豺狗的頭兒,大千世界如此豐富多彩,連這豺狗都這般狡猾!”
沿着豺狗冒出的地‘洞’挖下去,一個直徑約爲兩尺的地‘洞’通向對面的石板下面。鬼手一剷下去,嘆息說:“我們白白忙活了,這不是墓‘洞’,也不是盜‘洞’,是豺狗打的‘洞’!”
我們很是驚訝,豺狗的‘洞’?可是這石板上的刻着的豺狗又說明什麼?
“我們直接打開就可以了!”老五在石板上踩了幾腳。
我們的人確實很多,可這麼五米見方,厚約兩尺的石板要推翻它,談何容易!
豹子突然說:“這石板就憑我們幾人肯定掀不開。如果不行,要麼從側面打幾個盜‘洞’進去!”
所有人覺得有理,說幹就幹,兩人一組,分別從石板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向下挖掘盜‘洞’。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我們還在不停的挖掘。
我見山頂已經有模糊的月光,說道:“先停下來吧!這裡也沒什麼人來,不如明日白天再挖!”
“咦,這裡面有東西!”秦豐樹突然奇怪的叫了一聲。
我急忙走上前去,問道:“怎麼回事?”
曹子華放下手中的鏟子說:“二少爺,這裡面好像有活物。”
這秦風樹跟曹子華在豺狗頭領奔出的這一面挖掘。
他這麼一說,我心下暗道:“不會又是什麼豺狗吧!”
於是走過去仔細一聽,在土‘洞’下面有細微的聲音,又擔心會有再像這種攻擊眼睛的豺狗出現,急忙喊道:“快閃開,下面還有豺狗!”
一旁的子穆開始咿咿呀呀的狂叫,衆人速速向林中奔去。
藉着月光可以看見一隻生滿長‘毛’的手從土‘洞’中冒出來。手裡提着一隻豺狗的幼崽,幼崽發出長長得哀鳴聲。
人羣中有人喊道:“是糉子!”
牙子吼道:“是乾屍!”
人羣中有人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
我捏了牙子一把,低聲對他說:“糉子是俗稱,別‘亂’說話!”
牙子一臉羞得通紅,全身血紅的一隻大糉子從泥土中跳出來。長長的指甲,一雙眼睛透着恨意。不時有幾條蛆從眼角爬出來,甚是噁心!
這隻糉子雙手抓住豺狗幼崽的頭,指甲深深陷入頭中。
這豺狗幼崽不住的動彈,糉子一把‘插’入幼崽的腹中,用力一撕,豺狗的五臟六腑都掉了出來。糉子拉出一條腸子慢慢放入口中。
見這糉子這等模樣,有幾人已經開始嘔吐。
老五低聲說:“這是豺狗的窩,突然冒出這隻糉子,下面肯定還有其他東西!”
對面的糉子吃的正起勁,老五接着說:“華先生,這傢伙就‘交’給你了!”
華先生點點頭,起身走到我身邊說:“二少爺,借你的日月劍一用!”
我將日月劍遞給他,他接過日月劍快步跳了出去,糉子也發現這邊有活人,扔掉手中的豺狗,直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