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看着北方星空愣愣發怔之際,我眉心處突然一陣溫熱,緊接便見一大一小,一紫一紅兩道身影飄然而出,正是秦幺妹和秦釧。
“你來怎麼現在纔出來,先前道臺不是已經被破了嗎?”我問道。
左巖摸着下巴,嘖嘖稱讚:“還別說,真跟仙女下凡一樣,漂亮。可惜一直看不到那個小娃娃。”
“那是開天闢地的盤古,他的道場怎會如此輕易被毀,道臺和遍地陣紋只不過是個擺設罷了。”秦幺妹一語驚人的說道:“那三個大魔,若在巔峰時期還有一絲機會破壞掉,但被鎮壓了上萬年,實力早已大減。”
“可爲什麼道臺被毀後,道場再無攻擊力?”大壯問道。
秦幺妹搖搖頭:“這個我便不知了。”
一幫人穿過石林,再次來到荒山入口處,越野車還在那兒停着。大壯和左巖檢查了一下車況和油箱,確定一切正常後,衆人才鑽入車中。原本打算連夜離開,但一想到路況不明,雖然走過一趟,但依舊搞不清楚,所以大夥兒暫定在此休息到天亮。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所有人全都呆在了車中。秦幺妹和秦釧體型變小,化成巴掌大,如同玩偶一般坐在汽車前臺上,負責起了晚上的守衛工作。
當晚一宿無話,等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衆人開車一直到了離夏日郎澤五公里的地方纔停下。我和大壯準備再去一趟貢嘎峰史前沉船之地,既然知道了赤金小錘的真正威力,那把綠色的小錐也定非凡物,據龍小旭回憶,那把綠色小錐很有可能是用另一種仙料——仙淚綠金打造。
二人帶足了食物直接翻上山樑,越過兩道谷地,用了將近半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貢嘎山下。當然跟誰我倆一起來的還有秦幺妹和秦釧,只不過倆人一直藏在我的天眼中。此刻整座貢嘎山峰已經覆蓋了皚皚白雪,遠處小的可憐的貢嘎寺,只在雪被間露出了點點頭角,和巍峨高大的貢嘎雪峰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就是天人之差。
“這把小錘只對魔性一面的東西有反應,碰到那頭水獸估計還是不行。”二人一邊施展輕功穿梭在松林中,一邊商量着具體的對策。大壯擺弄着手中的小錘,有些擔憂道。
和上次相比,二人手中少了很多重要的裝備,槍支和彈藥都沒了,就連軍刀也在道場的打鬥中捲刃變成了軍棍,當然有小錘和小棺在手,它也派不上用場。
“雖然彈藥沒了,但就咱們倆人,機動性大大增加,速戰速決。”我道。
很快,二人再次來到那片被雷劈成焦石的山坡上,再次找到那個位置,洞口還在,而且稍稍變大了一些,想來昨晚的那聲雷響肯定又轟到這兒了。
順着洞道再次回到地下空腔,這裡依舊和我們離開時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巨大的史前巨輪仍然橫亙在空腔中,如同一頭巨型的兇獸。這次速度快了很多,直奔主題,沿着客艙的樓梯一直來到最下層的水倉。
因爲先前的打鬥,這裡已經破壞的相當嚴重,我探身往裡看了下,黑沉沉的水面很平靜,想來那隻水獸肯定又在某個地方蟄伏了起來。
“你說它還在裡面嗎?”大壯四下照了照,突然發現地上有很多血跡,顯然已經乾的差不多了:“毀了,它還真在裡面。”
我有點擔心道:“我記得小錐好像丟在了水倉最後面,咱們動靜一定得輕,如果被堵在裡面,那可真就是糞叉子打牛了。”
“看來咱們得下水了,走道全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倆人剛走了沒多遠,大壯突然停下來,有些犯愁的說道。
二人無奈只好下水,藉助着飛簧爪快速朝水倉尾部游去,一路竟然出奇的順利,更讓二人感到開心的是,那把綠色的小錐子還在。我在上面放哨,大壯潛入水底將小錐撈了上來。正準備游回去,突然發現水倉側壁上竟然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
“我靠,那頭水獸還是把這兒打穿了!”大壯一邊說着一邊爬進洞口中。
“水倉兩側離船體外壁不會太遠,說不定這個洞口可以直接通到船外。”我緊跟着大壯爬了進去,裡面鋼筋茬子到處都是,真不知道這頭水獸是怎麼爬過去的。
倆人在洞中左拐右拐的走了將近十五六米,終於看到了外面的空腔:“快了,快了,我靠,早知道咱們就直接從這兒進來了,白費了這麼大洋勁!”
“大壯小心點,有點不對勁!”我急忙提醒了大壯一句。
果然,當二人來到洞道出口時,猛然發現外面的空腔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這兒是巨輪的另一面!
“我記得巨輪另一面不是緊貼山岩的嗎?怎麼又出來個空腔!”大壯麪面相覷道。
“看來這兒還有一個空腔,只不過出口被巨輪封住了。”我用手電往外照了照,這個地面是下沉似的,斜向下如同礦場的通道一般通道地心。整個空腔其實就是一條直徑三十多米的巨型礦洞,隱隱可以聽到洞底傳上來一陣陣如同海嘯般的聲響。
大壯往下方打出一顆照明彈,幾秒鐘後彈頭爆炸,已經在二人斜下方兩百多米遠的地方,但那如日中天的光亮並未停止,繼續朝下方墜落而去。一直到遠遠墜落在斜坡上,火光消失不見了:“我曰,這麼深!?還沒到底!”
“咱們還下去不?這麼深,一時半會兒的肯定回不來。”我問大壯道。
“耶呵,你已經很久沒這麼問過我了!”大壯略有些得意道:“依我看,咱們先去看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值得下去一看的線索。如果沒有就打道回府。”
“有道理。就聽你的了。”我逮住大壯大肆誇讚了一番,這小子很是享用,一個勁的點頭。
倆人藉着飛簧爪從巨輪跳下地面,之間的落差將近十米。地面並不平整,很多大小不一的岩石,但幾乎所有岩石都沒了棱角,如同海邊的礁石一般。二人分頭行動,在附近地面上尋找起來。
沒多長時間,就聽大壯在遠處嗚嚎大喊,我急忙跑過去,正看到他用飛簧爪挑着一段東西,亮閃閃的:“什麼東西?”
“蛇皮。”大壯很鄭重的說道。
“這兒有蛇蛻的皮沒什麼奇怪的。”我看了眼,個頭不小,也是個大傢伙。
“也枉你小子還有天眼,這都看不出來。”大壯挑着蛇皮在我面前晃了晃,這不是蛻下來的,是被人撥下來的,看花色應該是咱們遇到的那條。
我仔細一看,不禁也是心頭猛跳,確實如此,正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條:“難道它當時沒有跑出來?被那隻魁扒了皮?”
“嗯,看來它沒有逃掉,那隻魁對它動手了。”大壯隨意把皮丟在了一邊:“看來,那隻魁八成就在洞底。”
我腦海中突然出來一聲輕嘆,是秦幺妹的聲音,如同仙子的嘆息,能夠讓人瞬間心碎。我想起了那條蛇在我腦海中的聲音,也想起了它看小棺時那種希翼和拒絕的眼神。不知爲什麼,我突然有些後悔把它這麼丟在洞中,也有些後悔當初那麼殘忍的對它。
“再找找,看看還有什麼線索。”倆人又往下方走了一段距離,找了將近十分鐘,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大壯突然愣住了,愣怔怔的看着前方。我急忙朝前面看去,不禁也是一陣心底發寒,先前出來時竟然都沒有注意,巨輪堵住洞口的這一側,鋼板上竟然有數道深大十幾公分,長達數米的抓痕!觸目驚心,如同用刀割裂的傷口,翻開了皮肉一般。
就在那些抓痕之間,竟還匪夷所思的出現了一塊石碑,石碑已經深陷在鋼板中,就算被人一掌拍了進去一般:“我操,什麼情況,這麼大的爪子,龍嗎?”
我再次回頭朝礦洞深處看去,心中已經有些開始打怵,那漆黑如墨的洞底,總感覺有一雙巨大的眸子,正冷森森的瞪着無比渺小的二人。
“我怎麼感覺這個洞比血魔還要恐怖呢?”每當看到那觸目驚心的抓痕,我心裡就是一陣發毛,一邊說一邊回到巨輪下:“咱們把石碑摳出來看看。”
“我也是這麼想的。”大壯打出飛簧爪,當先升到十五六米高的石碑處。我隨即跟着爬了上去,略微丈量的了一下,整塊石碑大概高一米半,寬不過五十公分,看不出是什麼材料。
大壯用小錐子試了一下,不禁嘖嘖讚道:“我靠,砸進去將近十公分,這剛纔絕對比現在的要好很多,先不說得有多大力道,單說這塊石碑就很怪異,竟然都沒有震碎,比剛纔還要硬!”
我使勁在露出來的碑壁上踹了腳,根本沒用,紋絲不動:“看來只能用你那兩樣寶貝了。”
大壯將飛簧爪記在了腰上,一手拿小錘一手扶着小錐,只是這麼輕輕一砸,那精鋼的輪船外壁竟然一下凹進去四五公分,二人不僅面面相覷,均在感嘆,仙料就是仙料。
沒用多長時間,整塊石碑邊緣的鋼板已經被撬開了,我再次發力踹了上去,“哐!”的一聲,偌大的石碑猛然一晃,隨即掉下巨輪。
“咚!”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礦洞都在打顫,我和大壯急忙落到地面朝石碑看去,只看了一眼,二人就如同被雷擊一般頂在了當場,就連我腦海中的秦家姐妹不禁也是一聲輕呼,隨後便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