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進‘江南新苑’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胖子還呆坐在天真房間的門口沒動地方。他不止是不正常而是接近於精神崩潰的邊緣,也想找根繩子把自己勒死。
黑眼鏡在三層樓之間搜找了一圈兒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只好再過來問胖子、畢竟胖子是最後一個目睹了悶大爺和張師兄消失的知情者,至少還能複述一下當時的情景。
“胖爺…”老黑看了看胖子臉上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只好拍了一下他的肩。
胖子嚇得一哆嗦,看清楚眼前的老黑之後就想哭、“黑爺你肯定知道怎麼找到他們,你不用去、告訴我該怎麼做就行,我去找人!”。
“沒用!”老黑很簡捷的答道。
“啊?你說我是個沒用的廢材?”胖子聽着眼睛就立起來了、“我想把小哥他們找回來有什麼不對嗎?黑爺你說清楚,我怎麼就沒用了?”。
黑眼鏡那張看着就很和諧的臉上淡淡的笑了笑、“你真想跟去只有一個辦法,而且很簡單…”。
“什麼辦法?”胖子趕快爬起來追着黑眼鏡問道、“黑爺您說,是不是要用那個‘翡翠膽’呢?”。
黑眼鏡雖然不想笑但他天生就是一張很喜慶的笑臉,所以他只能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儘量沉着臉嘆了一聲、“除非像聲哥和小三爺他們那樣有特殊的異能力,否則活着的人是不可能進入那個異空間的…”。
“活着…的人?”胖子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黑爺您的意思是…我得先把自己弄死…才行?”。
黑眼鏡點點頭、“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十方世界無邊無際、天堂地獄無處不在,即使你能進去、找到他們的概率也幾乎是零,所以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啊…這個…好像是行不通,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吧?”胖子懵了一會兒又追着問道,真把自己弄死他也有些下不去手。
黑眼鏡又笑了笑、“等着就行了!現在這情況誰也幫不上,只能等他們自己從十方門中出來…”。
“等他們自己出來?”胖子的腦子鈍住了、“你不是說過活人進不去嘛,小哥和天真他們…他們還出的來嗎?”。
“他們雖然不是死人、但也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活人,聲哥和張師兄能冒險進去應該知道怎麼退出的…”黑眼鏡解釋道、“至少張師兄肯定會回來的!”。
胖子聽着有些不順心反駁道、“小哥和天真怎麼不是活人又不是死人的,難道是活死人?張師兄也不比我們家聲哥強嘛,他怎麼就肯定能回來?”。
黑眼鏡只好笑了笑又解釋道、“那些都是異能力範疇的事兒,外行人不懂也很難理解。總之除了等他們自己回來,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就是說我們只能安心在家裡等着,要是等個十幾二十年他們還不回來呢?”胖子強忍着想要發飈的衝動繼續追着問、“黑爺您在道上可是泰斗級的人物,真沒辦法嗎?”。
黑眼鏡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讓我再想想…”。
天真追着那個被他扯掉面紗的女子進門之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他就有些看不清要追蹤的目標了,天真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忽悠了,站在原地想辨別一下方向也好找到出口退回去。
但是剛轉過身就有些懵,他不止是找不着北、更找不到剛剛進來時的那扇門了,面前昏慘慘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像是大風揚塵天氣正好遭遇了紅色級別的霧霾,不僅看不清附近的景物就算想看看腳下的路都很困難。
難怪勾引他過來的那個女子要戴着面紗、看來也不是想故作神秘而是很有這個必要,天真在衣兜裡簡單的找了找也沒找到合用的東西。
“這都是什麼空氣質量啊,會不會得哮喘病啊?”天真暗自抱怨了一句,早知道能碰上這樣的惡劣天氣就該準備一包防塵口罩和風鏡帶着、那個和他挺像的大姐爲什麼沒對他也友情提示一下,看來他們之間還需要好好的談一談增進一下友情才行。
不過這時候他也只能是發發牢騷、給自己壯壯膽,順便排遣一下孤獨寂寞了。
左臂上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挺疼的,但是這時候那個悶瓶子又不在身邊、即使他想訛詐也沒人搭理他,只能自力自強的自我安慰了。
天真憑着感覺慢慢摸索着向前又走了一段路,風沙漸漸就停了霧霾好像也淡了很多、雖然天空還是一片灰濛濛的昏暗,視野不是十分的開闊至少周圍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還是可以看到的。
前面好像是有座古城,飄蕩的霧氣之中能看到城門和高築的城牆、看外表的造型和裝飾很像某影視基地的外景場地,他這是不小心瞬移了?
城門是敞開着的,很多人都順着一個方向往城裡急奔、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件等着他們去參與,不過終於能看到除了他之外的生物天真還是挺高興的。
但是他很快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人只順着一個方向進城卻看不到出城的人羣。看來這裡還是個有來無回的單行關口,如果他辦完事想出城回家和小哥團聚又該怎麼辦呢?
天真想到這裡又有些猶豫了、他根本不具備悶大爺那樣絕高的殺傷力,就算雙方談不攏也能殺出一條血路溜之大吉。他若是想出城多半得從城牆上跳下來,如果運氣絕佳沒被摔死多半也是高位截癱的症狀。
如果他真的摔成個廢人拖累小哥還不如徹底摔死算了,或者他索性就留在城裡混日子好了、左右他這半條命也撐不了多久,早死早超生吧。
天真胡亂猜想了一會兒、定了定心神把腦子裡的漫遊模式關掉,又在城門外停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出來的太匆忙沒找到餅乾和速食麪之類的食品。只帶了兩瓶水和一把匕首、一瓶止疼藥和一些包傷口的急救藥品,因爲有吃過虧的經驗天真這次也細心多了。
不過事發突然他也沒時間弄到太多東西,況且以他現在的體力也背不動。
他的右手裡一直拿着那幅畫、原本是想找到失主問個明白,他想知道自己和真真公主究竟是不是一個人。現在看來這東西挺礙事兒的、他左臂受傷又不敢用力,猶豫了一下只能把那幅畫給扔了。
天真抽出匕首握在手中以防萬一,如果出現意外他也能對付一會兒不至於太吃虧。
等他把這些弄好之後也隨着人羣往城裡走,這裡是個什麼鬼地方他不知道、跟着這些人能走到哪裡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個事實、要想解決問題就必須走這一趟,而且是在沒有小哥保護的情況下他要獨立面對。
悶大爺一大把年紀纔剛升職當爹、孩子還沒長大不能叫他一聲‘爸爸’,小哥應該享有的天倫之樂還沒開始他不能讓老悶再陷進來。
城門口有守衛的兵卒在搜查行人,天真不懂規矩就向旁邊的人請教、“大哥你好…”。
他旁邊的那位老兄懶得看他一眼、直接忽略他的虛心求教,被查完之後進了城根本沒理會他。
“靠!狂什麼啊,就算你家裡有礦也不至於這麼嘚瑟吧?”天真暗罵了一句,又向另一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年婦女問道、“阿姨您好,他們在查…”。
那個老年婦女看着挺友善卻也沒理會天真,甚至沒看他一眼就進了城。天真站在那裡等了一會兒始終沒有人對他的求助做出迴應,一直被悶大爺寵慣了的小三爺終於忍不住發飆了。
不過作爲良好市民的天真小朋友沒敢對守衛大哥動粗、而是很機智的躲在一個魁梧大漢的身後趁機溜了進去,守城的兵卒對他的違規行爲好像也視而不見。
這樣無驚無險的輕易就進了城、天真又覺得挺無聊的,所以他又轉回來再次站在了城門口、很有老闆氣質的踱着步子往裡走,守衛大哥工作很繁忙還是沒有人理會他。好像誰也看不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