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狗蛋揹着幾個玻璃壇來到大山觀。
玄微所釀的桑葚酒已經發酵完畢,只消過濾澄清幾遍,這桑葚酒便可以飲用了。
用乾淨的紗布將殘渣係數濾掉,玻璃壇中的酒液烏黑亮澤,隱隱間又好似有紫紅色的瑰麗色彩流轉其間。
玄微拿來酒端子打了兩碗新鮮出爐的桑葚酒,對着狗蛋說道:“居士,且品嚐一下,這釀製的桑葚酒口感如何?”
狗蛋雙手接過瓷碗,兩眼放光地盯着碗中的瓊漿玉液,一股醇厚芬芳的果酒香氣隔着老遠撲鼻而來,令他肚中的酒蟲饞得不行。
像狗蛋這種大老粗,喝酒向來都是一碗悶,只圖個痛快豪飲,哪裡懂得細細品鑑,說是牛嚼牡丹亦毫不爲過。
然而這一次,狗蛋端着瓷碗小口小口地抿着酒液,乍看之下還挺像是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搖晃着高腳杯,從容地品鑑着價格不菲的葡萄酒。
“無上天尊!居士,貧道認爲這桑葚酒已經足以拿出去售賣了,你覺得呢?”玄微同樣喝了一碗果酒,淡笑着放下瓷碗道。
“俺現在倒是有些捨不得將這麼好的美酒拿出去賣了!”狗蛋將碗中最後幾滴酒倒入嘴中,砸吧了兩下道。
“只要掌握了這釀酒之法,居士還愁喝不到桑葚酒?這還只是初釀而已,待得日後配方更加完善,工藝趨於成熟,桑葚酒的口感必將更勝一籌。”玄微莞爾笑道。
“嘿嘿,道長您說的是!”狗蛋憨憨地摸了摸頭道。
此刻狗蛋心裡當真是樂開了花,玄微釀製出來的桑葚酒的口感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桑葚酒供不應求的場面。
屆時,大山村的村民便可以大力發展釀酒產業,從此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
“這批酒居士全部帶走,正好拿到鎮上去賣,如果銷路不錯,之後便可以帶着村民們開始釀酒了。”玄微說道。
“啊,都帶走?要不給道長您留一些?”狗蛋有些不好意思道。
畢竟這酒還是靠着玄微才釀出來的,結果卻全部拿去賣,狗蛋覺得這樣實在不太厚道。
“無妨,貧道又非嗜酒如命的酒蟲,若是想喝,以後再釀便是了。”玄微擺了擺手道。
狗蛋細想了下,這次釀的酒本來就不多,如果再給玄微留一些,他能帶去賣的量就太少了點,根本沒法看出市場的端倪。
“那成,俺就把酒都帶走了!玄微道長,您是否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俺這次正好可以幫你購置一些?”狗蛋立馬投桃報李道。
玄微也沒拒絕,當即回道:“如果居士不嫌麻煩,便幫貧道購置一些黃紙和硃砂回來。”
眼下對於玄微而言最有效的手段便是符咒,倘若有黃紙和硃砂,他就可以繪製一批低階的符咒用以應急。
至於畫符用的毛筆,玄微卻是有比市面上更好的選擇。
這大山裡不乏好的木料,製作出來的筆桿絕對質量上乘,而筆尖的毛,或許可以讓二哈貢獻一撮尾毛?
不同於那些用黃鼠狼的毛所製成的狼毫筆,二哈可是貨真價實的頭狼,它的毛髮鋥亮堅韌,製成毛筆後肯定力勻而峰不散,剛柔有度,用來畫符無疑再合適不過了!
正在道觀外林中爬樹掏鳥窩的二哈倏地感受到菊部微微一緊,一股惡寒之意順着尾椎直透頭皮。
……
燕京,機場。
“親,這次出任務又是我們倆搭檔,簡直如同命運指引的緣分啊!”一位島國漫畫中哥特蘿莉打扮的嬌小女孩渾然無視周遭的目光注視,衝着旁邊身穿黑色風衣的高挑少女甜甜笑道。
一襲黑色風衣的少女俏臉寒霜,予人種不好接觸的感覺,此刻她正閉目養着神,絲毫沒有理會旁邊嘰嘰喳喳的哥特蘿莉。
別說,這種冰山女王範登時吸引了不少周遭的女性,她們皆是偷偷打量着風衣少女,臉上微微泛着紅暈。
有人打起勇氣,想要上前搭話或索要聯繫方式,可還未走到其面前,便在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下潰敗而逃。
“親,好歹我們也算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你不要這麼冷淡好嗎?”哥特蘿莉湊到風衣少女面前,幽怨地說道。
風衣少女皺了下眉,緩緩睜開眼睛,冷冰冰地說道:“離我遠點,太近了!”
哥特蘿莉撅了撅嘴,似是對風衣少女有些畏懼,她稍稍拉開些許距離,不無委屈道:“親,這不候機很無聊嘛,我們聊聊天唄!”
“李秋霞,我不想和你聊天!”風衣少女表示不想說話,並朝哥特少女丟了個白眼。
名叫李秋霞的少女撇了撇嘴,有些不樂意道:“不要叫我那個土氣的名字啦,叫我維多利亞.修.亞歷山大!”
羞恥度爆表的英文名,哥特蘿莉式打扮,外加紅藍雙色美瞳,毫無疑問,這是一位重度中二病患者!
風衣少女扇了扇手,臉上滿滿的嫌棄之色,彷彿生怕中二之氣會傳染一般。
李秋霞,不,是維多利亞,她嘀嘀咕咕地自語道:“世人是如此庸俗,完全無法理解吾等的美學和追求!”
風衣少女默默掏出耳機戴上,直接選擇無視。
“唉,要我說啊,親你也應該給自己取個低調奢華又兼具韻律美的名字,像青蓮這麼俗氣的名字,根本就配不上你的氣質。”維多利亞繼續嘴碎道。
下一秒,風衣少女眼中寒光畢露,她的手臂如電光般探出,五指重重地扣在哥特蘿莉的腦門之上。
“不准你侮辱師尊賜予我的名字!這次只是警告,再有下次,我會捏碎你的頭蓋骨!”少女低聲說道,那肅殺的氣勢好似令周遭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維多利亞只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一點都不懷疑,如果真有下次,青蓮會不顧袍澤之情,將她的頭骨狠狠捏碎!
待得青蓮鬆開五指,背身離去,維多利亞整個人癱軟地坐倒在椅子上。
“嗚嗚,連我那死鬼老爸都沒有這麼兇過我!”維多利亞的美瞳之中淚光閃爍,好似立馬就會哭出來一般。
“可是青蓮真的好帥氣啊!連生氣的時候都那麼有氣勢!啊,好想再看一次她慍怒時的樣子!”維多利亞捏緊着雙拳,臉色潮紅,渾然不覺自己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