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村裡來了個道士。
如果非要爲其加個定義,或許多數村民都會說出“古怪”一詞。
是的,古怪!
道士看上去頗爲年輕,面容清秀俊朗,僅此一點便足以給人留下好印象,
然而其一頭白髮顯得尤爲刺眼,更令人扼腕痛惜的是,這道士居然還瞎了雙眼!
難得生了副好皮囊,偏偏年少白頭、雙目失明,一些迷信的老人私底下議論說這肯定是天譴和報應。
道士的身邊跟着兩條狗,好吧,姑且算是兩條狗,雖然其中一條怎麼看都像是頭狼。
這兩條狗很是聰明,不僅能給道士引路,還會時不時從山裡採些野果野菜,大山村的村民活了大半輩子,真沒見過如此通人性的狗。
道士和他的兩條狗住在村外山頭的破廟裡,平時除了把他帶來大山村的張家狗蛋外,幾乎沒有人去看望那個道士。
若非道士每日會下山挑水,或許村民們以爲他已經離開大山村了。
不知不覺間,道士來到大山村也有了半個月左右,村民們漸漸習慣了這個深居簡出、氣質溫和,身邊總是跟着兩條狗的年輕道士。
一些熱心的村民偶爾會與其打個招呼,送其些自家的蔬菜瓜果,甚至幫着去將那座破廟修繕一番。
每每這種時候,道士都會一本正經地認真答謝,態度十分誠懇。
或許,這也是村民開始接納道士的原因?
……
燕京,某知名電子競技俱樂部,訓練室內。
“打野,你是不是思想出了問題?爲什麼不放大招?高地前死了也不放大,幹嗎呢?”一個剪了寸頭的少年對着耳麥吼道。
這個少年正是之前在火車上與玄微等人有過一面之緣的安凱。
雖說玩農藥時被青蓮打擊得幾乎失去信心,但安凱在電競方面確實有其吹噓的天賦,這不才短短個把月時間,他就通過了試訓,並加入到一隊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等到新賽季開始,安凱應該可以坐穩首發的位置。
別說,自從成爲職業選手後,安凱身上的變化挺大,特別是過去那濃濃的殺馬特造型改得正經了許多。
唯獨一點,他的脾氣依然是老樣子!
“對面打野一直在我野區,你眼瞎沒看到?下路倆菜逼一直叫我去,我怎麼去啊?再說了,你中路被壓,這才連帶着我野區被反,懂?”坐在旁邊的打野回懟道。
打野名叫胡陽,長得濃眉大眼,姑且算是個陽光型男,奈何出口髒話連篇,和安凱半斤八兩。
“藥店碧蓮好不,老子後期英雄線上補刀持平,你丫的拿個食肉型打野被對面食草打野反紅又反藍?電子競技,菜是原罪,你這種辣雞趕緊滾回家養豬吧!”安凱哪裡是息事寧人的主,嗓音頓時高了幾度。
“WSND,WMSL!”胡陽奮起反擊。
其餘幾位隊友低着腦袋,自顧自地操作着英雄,渾然無視互噴的兩人。
“你TM有什麼資格BB,一個關係戶,沒技術還裝!噴你咋了,難道留着用愛感化?”安凱冷笑道。
“老子上面就是有人,不服氣?你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把你雪藏了,合同期內你就等着把替補席坐穿吧!”胡陽陰仄仄地回道。
安凱聞言,直接摘下耳機,重重地砸在鍵盤上。
“老子玩尼瑪臭嗨,司馬玩意!”不屑地啐了一口,安凱摔門而出。
“tony馬!你要是能上場打比賽,老子跟你姓!”胡陽怒摔鍵盤,衝着大門吼道。
……
換上了一件襯衫,安凱氣呼呼地走在大街上。
他知道胡陽的舅舅是俱樂部高層,靠着這裙帶關係他才能空降到首發的位置,要不然以他那摳腳技術只怕連看飲水機都不夠。
其餘幾位隊友迫於胡陽的關係,哪怕被噴照樣敢怒不敢言,生怕因此得罪了這位太子爺。
唯獨安凱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他實在受不了胡陽又沒實力又各種甩鍋,還各種瞎指揮兼BB!
“哼,沒想到這知名俱樂部內部居然會是這樣,真是笑死人!雪藏就雪藏,小爺還不屑和那種渣子一起打比賽呢!”安凱忿忿不平地想道。
正好看到腳邊有個掉在垃圾桶外的易拉罐,安凱想也不想就是一腳踢了上去。
易拉罐在大力下瞬間變形,呈一條弧線呼嘯着飛了出去。
“啊~~~”一道清脆的痛呼聲響起。
安凱暗道不好,知道自己踢出去的易拉罐砸到人了。
“怎麼辦?會不會被訛錢?要不乾脆開溜?”安凱略顯慌亂地想道。
網絡上關於碰瓷的新聞層出不窮,莫說他只是一介吊絲,就算億萬富翁遇到碰瓷照樣得淪爲負翁!
“你這個人,有沒有公德心?”就在安凱胡思亂想之際,一位面色慍怒的女孩走到安凱面前指責道。
女孩約莫十四五歲,和安凱差不多年紀,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略顯文靜靦腆,就是她此刻的臉色略顯難看。
只見她的右手手背上殘留着一道紅印,上面還有絲絲滲出的鮮血。
“哇啊啊啊啊~~~”
一道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從女孩懷中傳出,原來她懷裡還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聽到嬰兒的哭聲,女孩再也顧不得指責安凱,急忙低聲哄起懷裡的嬰兒。
圍觀的路人紛紛明白了過來,難怪女孩這麼生氣,如果不是她及時側身用手擋住了易拉罐,或許被砸中的就是其懷中的嬰兒了。
不過讓某些路人略顯疑惑的是,女孩哄嬰兒時的動作似乎非常嫺熟,兩人身邊又沒有看到家長的身影。
“呃,是你!”安凱猛地想起了什麼,驚呼出聲道。
女孩剛把嬰兒哄好,聽到安凱的喊聲,她不禁奇怪道:“我們認識?”
“確切地說,我曾經見過你,不過你應該沒見過我。”安凱很是拗口地解釋道。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敷衍過去?”女孩杏目圓瞪,只當安凱是在套關係。
“火車上!我在火車上見過你,還有……”安凱指了指嬰兒,又指了指女孩,抓耳撓腮道。
女孩像是明白了過來,稍微放鬆了些許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