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化一聽這話,
就頓時起疑。
這擺明了是被邪穢給盯上了啊!
王天化本以爲這樣就結束了,
誰成想村長兒子竟然還有猛料要說。
“不只是這樣,
按理說這院子是新蓋的,
哪能有這麼多老鼠是吧!
不過既然有老鼠,
咱也不怕。
有貓啊!
於是我從別處搞來了三隻貓,
就專門放在廚房,
也就是東偏房。
誰知我剛把那三隻貓放進去,
過了沒一會兒,
就聽到三隻貓淒厲地慘叫,
然後就看到它們就跑走了!”
“那一定是一隻非常大大的老鼠。”王天化打趣道。
“不是不是!”村長兒子着急解釋,“哪有大老鼠!
廚房一共就那麼大點地方,
我們實在是氣不過,
於是就喊來工匠把廚房給拆了,
就只剩下一間空房子,
但是裡面一隻老鼠,一個老鼠洞都沒有發現!
那你說這老鼠哪來的!”
村長兒子說到這裡的時候,
情緒還有些激動!
王天化當然知道是邪穢在作怪,只是這邪穢只是搞一些小動作,
倒也沒有傷人,
所以王天化想的是待會就讓艾清和高原兩位道長把邪穢超度了就行!
於是王天化說道:“行了!我們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是不是想說家裡鬧鬼了?”
村長兒子拱了拱手說道:“正是這樣!”
“那好,我問你,你家最近有的罪過什麼人嗎?”王天化其實也就是順嘴一問。
哪成想村長兒子一聽到這句話,
臉上竟然流露出尷尬的表情。
王天化一看,心想這其中難道還另有隱情?
於是王天化繼續說道:“你想不想解決這件事情?”
村長兒子點頭說道:“當然想,幾位道長一定要棒棒我們家啊!”
“好,那我告訴你,你家被惡鬼纏上了!”
村長兒子一聽這話頓時被驚得臉色發白。
“這,這,這該怎麼辦啊!”村長兒子顫顫巍巍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該超度的超度,該殺的殺!”王天化這話一說出來,
頓時就讓村長兒子覺得渾身發寒。
王天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平淡,
但是卻有一股威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那,那就殺?”村長兒子小聲試探着說。
“殺?哼!”王天化挑了一下眉,“你以爲這麼簡單呢!”
村長兒子恍然大悟,連忙說道:“道長放心,這事解決之後,我們家一定給三位道長備下重禮。”
“誒?”王天化皺眉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說這個,當然了東西不能少。
不過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村長兒子蹭上來問道。
“你必須要說出來最近的罪過什麼人。”王天化看了村長兒子一眼,又說道:“把最近欺負過的人也要說一下。”
村長兒子有些尷尬地嘿嘿一笑說道:“我,我爸可是村長,我們家怎麼能欺負人呢!”
他這麼一說,
王天化就更加確定了一件事,一村長家一定欺負人了!
於是王天化白了他一眼說道:“如果你還想要這座院子的話,就照實說。”
村長兒子這才擺弄了一下手指,清了清嗓子說道:“其,其實也沒啥,就是我們家蓋這個東偏房的時候可能就是佔了一點隔壁家的一點地。”
王天化眉頭緊蹙,他知道這種事在農村時有發生,
兒子多的欺負沒有兒子的,
家族人口多的欺負家族人口少的,
村裡惡霸欺負老實人,
甚至是同一個宗族的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專門欺負那些孤兒寡母!
搶佔水源田產,侵吞房產,無時不有,無處不在!
王天化家裡也是在農村,
自然知道這些蠅營狗苟,
雖說他父親在村裡德高望重,
但是總歸別人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手太多。
有時候管太多,村裡又會傳出來一些流言蜚語。
比如誰家的寡婦被人欺負了,
如果王天化的父親敢去管這種事,
第二天一定會傳出來他和那個寡婦的緋聞!
這誰能受得了。
因此很多時候王天化他們家看到這種事情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只要不鬧出人命,
王晉安一般是不會出手的。
這個村子也一樣,
村長利用特權帶頭做這種事情,
看來這個村子的風氣應該不會特別好。
王天化沒好氣地說道:“鬧出來人命了?”
村長兒子聽到鬧出人命這句話,
眼神有些飄忽,
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不,不是我們乾的!
其實我家也就是想多佔一米的地方,
這樣顯得我家的廚房大一些。
況且我家也給他們家錢了!
可是沒想到那個死老頭竟然這麼蹩!
非得和我們耗上了!”
“慢着,你們給錢了?給了多少?”王天化一聽村長家竟然還給錢了,看來他們做事雖然不妥當,但也不完全算是喪心病狂。
“給,給了兩塊大洋!”村長兒子說道。
“啥?”王天化還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兩塊大洋?你們打發叫花子呢!
要是我,我也不幹啊!”
王天化冷哼了一聲,心想自己還真是高看他們了,本以爲村長家做事還算是有點底線,
沒想到根本就沒底線!
“你剛纔說的人死了,是他們家誰死了?怎麼回事?仔細說清楚!”王天化說道。
“就是隔壁家的戶主,六十來歲了!”村長兒子說道,“我們家這個東偏房和東邊的圍牆是最後蓋的,
大約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吧。
當時剛啓了地基,我爹一看這廚房顯小,
就去隔壁和他們說,能不能賣我們一米!”
王天化對此嗤之以鼻,心想一米?我看隔壁家院子也挺長的,全部加起來至少要讓給你家十五平方。
十五個平方怎麼好意思用兩塊大洋買來的,
況且別人家裡未必就想賣,
畢竟這都是祖宅!
村長兒子看到王天化的臉色有些不高興,
但是他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說下去了。
“我爹還親自帶了酒菜去他家,
和他們商量。
可是誰知道他們家老漢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僅不答應,還罵人!
特別難聽!
再說了,我爹可是一村之長,
被他們這樣指着鼻子罵!
以後還怎麼在村裡混!
於是我爹當時也是在氣頭上,
再加上又喝了幾口小酒,
所以當時他腦袋一熱,
就讓那些工人把隔壁家的東院牆給推了!
可是那老漢不識體統,
帶着他一家人要來我們家幹架!
他也不想想,
我爹可是村長,
而且我們這個姓可是村子裡最大的姓!
我們家那些親戚一看到這老漢都打到我們家了,
所以都過來幫忙,
可是那老漢的家族雖然小,
但也不是好相與的,
於是本來是我們兩家的事,
結果卻引起了兩個家族的爭鬥!
我家人多,
所以他們家就慘敗!
還有好些個人受了很重的傷!
在我們這邊有個衆所周知的習俗,
就是一旦發生這種事,
一般都是由主家負責給人看病治傷還得管飯!”
王天化點了點頭,
雖然沛縣和這裡的風俗有些不一樣,
但這種事情的風俗還是差不多的,
只要別人來主家幫忙,
主家至少得管別人一頓飯,
如果真的發生械鬥之類的,
還真的必須得包管給幫自家的人治傷。
村長兒子繼續說道:“那次爭鬥他們家有十幾個人受傷了,
而且傷勢還挺重。
於是那幾家受傷的人的家人就要鬧事。”
“來你們家鬧事?”王天化問道。
“當然不是!”村長兒子不以爲意地說道,“諒他們也不敢,他們的家人都跑到老漢家鬧事去了,
說是他們家男人是爲了幫老漢才受傷的,
所以這段時間的伙食,誤工和療傷都得讓老漢家負責!
可惜啊!
老漢家看起來院子挺大的,
可那都是樣子貨,
他們家窮的很!
不要說拿錢給別人治傷了,
自家吃飯都是個問題!
可是老漢的那些鄉族又逼他逼得很緊!
所以一氣之下,
老漢就敲鑼打鼓地招來所有人,
當着衆人的面撞到我家的東偏房的牆上!”
村長兒子終於說完了,他最後還很委屈地抱怨道:“道長,那你來評評理,
這老漢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如果他早早地答應下來,
哪怕,咱退一萬步講,
哪怕他不答應,
但是當時不要罵人,罵那麼難聽!
還至於會發生後面的事情嗎!”
王天化聽完之後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王天化也不知道村長兒子所說是否屬實,
如果事實真的像他這麼說的話,
看來村長家雖然做事很過分,
但是死去的那個老漢似乎性格上也有很多缺陷。
不過事已至此,
人都死了,再說什麼都晚了!
於是王天化話題一轉:“後來你們家給隔壁家錢了嗎?”
村長兒子眉頭一皺,語氣不憤道:“憑什麼給啊!
因爲打架的事情,
我們家也有好幾個人受了傷,
因爲治傷就花了我家好多錢,
況且那老漢是自殺的!
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
如果說真的有關係,
那也該是他家賠我們家錢!”
王天化聽到這話都驚呆了!
詫異地問道:“這是個什麼說法呢?”
村長兒子抿了抿嘴說道:“道長,你想啊!
那老漢是撞我們家院牆死的!
這對我們家來說得多晦氣啊!
那你說他家是不是得賠我們一點錢!”
王天化瞪大了眼睛瞪着村長兒子,
心想世上竟然還有這種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