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晚,這破敗的廠房內,這身穿黑袍的大長老冷符,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在與把德軍對了一招之後,他就安靜的站在北冥三位傳人,還有魏玄翮和餘亮的面前。大長老的目光一直落在喚心的身上,似乎是想把這個年輕人看透,而他卻總感覺這青年不管怎麼看都無法看破,更詭異的是此子彷彿是被什麼矇蔽了天機一般。
喚心也顧不上對面的人到底比他強多少,心繫蘇禾的他,手裡還拿着剛纔王總管給他的照片,上前一步問道:“蘇禾人呢?”
可這回出乎意料的是這黑袍居然平淡的回答了他這個問題:“你放心,有閣主親自照顧!”
喚心自然是不知道閣主是個什麼東西,一是憤怒的吼道:“我的女人,不需要別人照顧,你們快放了她,放了她你們要怎麼樣都可以?”
“怎麼樣都可以嗎?”黑袍冷笑着低聲說道。
喚心此時站直了身體,對着黑袍揚起了額頭說道:“是,如果她有什麼事,我這輩子就什麼事都不幹了,我也要殺光你們幻音閣所有人。”
“哼”黑袍發出一聲冷哼,然後手指了指喚心身後的把德軍說道:“他打斷了我兒子的腿,你打斷他的腿,我就放了那女孩!”
喚心一怔,回頭看了一眼二師兄,二師兄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喚心回過了頭,笑了笑說道:“不可能,你要打就打斷我的腿好了。”
黑袍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然後有些不恥的說道:“我還以爲你有多癡情呢,爲了心愛的女人什麼都可以做。”
喚心搖了搖頭說道:“我跟你們這種魔頭當然不一樣,忠孝節義這種東西你們自然不必懂,因爲你們就不是人!”
“忠孝節義能救你心上人嗎?你不照做,我就殺了那丫頭,你就算報仇了又能如何?”
一番靈魂拷問,喚心也愣住了,可他從小受到的教育是絕對不支撐他這麼做的,手足相殘也是北冥的大忌。可是蘇禾如果真的死了,自己又該如何?抱憾終生?
喚心只覺得心裡很亂,隨後他看着黑袍堅定的說道:“你說的我做不到,可要是蘇禾有一點閃失,我一定會殺光你們,我說到做到!大不了黃泉路上,我與她攜手一起走,下輩子再重新來過。”
看着眼前一本正經的青年,黑袍也是覺得此人很有意思,於是玩味的看着他說道:“好,有骨氣,沒有拜倒在石榴裙下,算你是條漢子。”
這時喚心聽見了二師兄深深的一陣大喘氣,他不滿的回過頭看着二師兄,怒視着他說道:“你在幹什麼?”
把德軍;露出一臉尷尬的表情,笑着說:“我真怕你答應了,把我的腿打斷,沒想到你這麼有種,真是條漢子。”
看着兩人的對話,李鶴祥也是長嘆了一口氣,碰見這兩個活寶師弟,有時候他也是很頭疼的。
黑袍大喊一聲,打斷了二人的互相吹捧,然後聲音帶着戲謔的說道:“那你就接我三招,如果不死,我今日就放過你們,不然老夫今日便大開殺戒,先殺光了你們這幾個小的,省的日後給我幻音閣帶來麻煩。”
喚心本想上前一口答應,可是身後的二師兄這回可不會慣着他,於是一把將喚心拉到了自己身後,然後站了出來對着黑袍大長老說道:“聽說一直在找我?怎麼我來了,你卻要欺負我師弟呢?”
黑袍沒有吭聲,片刻後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一起上吧,能接住我三招就算你們贏。”
把德軍一聽,皺眉有些不悅的說道:“我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其他人。”
黑袍似乎就沒有跟他說話的打算,只見黑袍緩緩飄到了空中然後,雙掌間似乎一團黑氣正在不斷的匯聚。
天空中風雲變色,喚心是見過合道期的大爺爺動手的,當時和金熬的對戰,放到現在來看也是驚天動地的場面。
現在面前的這個黑袍,要是出全力的話,別說他們五個了,就是翻一倍,也不會是一名合道期的對手。
可是看着二師兄和大師兄有恃無恐的眼神,喚心也是心存疑慮的,難道他們還有後手不成?這是喚心的第一想法,再一看身邊的魏玄翮,緊皺眉頭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沒有一絲的害怕與退縮,喚心也是感受到了他道心的堅定,看來那把青索劍一直都是他的執念啊。
餘亮此時看着這個場面也是不由緊張了起來,也是看着其他人沒有一點怕的意思,於是也是硬着頭皮沒有挪動一下腳步,他可能在想不能丟了茅山的人吧!畢竟自己可是江湖公認的第一大派,茅山的大師兄啊!
黑袍兩掌間的黑色霧氣似乎已經到達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了,黑雲之中電閃雷鳴,那股死亡的氣息環繞在他們在場每一個人身上。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二師兄突然飛到了天空,渾身散發出一層金色的光芒,一聲龍吟長嘯天穹。一條金色的巨龍虛影,顯現在了二師兄的身前,龍頭栩栩如生,對着黑袍露出一臉的怒意。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黑袍兩掌前推,將所有的黑氣朝着二師兄打了過來,而二師兄召喚的那條金色長龍也是毫不示弱的朝着黑袍呼嘯而過。
喚心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再睜開眼的時候,只見自己身處皓月之下,廠房似乎已經不見了蹤影,自己的身邊餘亮已經暈倒在了不遠處,嘴角還掛着血色,魏玄翮表情凝重的原地打坐着,似乎在運功療傷一般。
只有大師兄似乎是站在原地從沒有挪動過一般。
喚心站了起來,看着天空中還在對峙的兩人,剛纔那一招他幾乎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被強大的餘波震飛了出去。
這境界的差距真就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啊。
只見二師兄在空中也是表情很艱難,對着黑袍說道:“這算不算一招了?”
此時也看不到黑袍的表情,只見他微微的點了下頭,似乎也是認可了剛纔二師兄的表現。就在這時,黑袍身後緩緩顯現出了一輪圓月,但這圓月奇怪和詭異的是,它是血紅色的。
一輪血月在黑袍的身後升騰了起來,在空中緩緩的轉動着。大師兄嘆了口氣對着二師兄說道:“先回來吧!”
把德軍沒有猶豫的返回到了他們的身邊,這時大師兄從胸前拿出了一枚丹藥遞到了二師兄的手裡,把德軍也是沒有二話的就扔進了口中。
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是舒緩了不少。剛纔那一幕雖然喚心沒有看清,可是一直觀戰的大師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一招還是黑袍佔了上風,二師兄多少受了些傷的,只不過他一直強忍着,儘量讓別人看不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