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搖曳着遠方的一排胡楊樹,樹葉“莎莎”聲響動在四下寂靜的周圍。
喚心又聽完了一個更加悲慘的故事,這兩天不僅聽了山神老奶奶的傳奇經歷,剛纔又聽完了魑魅小蘭的悲慘人生,也是頗有感慨的。
他雖然生長在解放後的紅旗下,但從小還是聽家裡爺爺講了很多關於解放前的經歷,也是心有體會的。對於小蘭來說,他是同情的,心中酸酸的可是他也知道,這畢竟已經是幾十年前的往事了,可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回山神老奶奶的牌位。在昨天他就發現小蘭變成的山神老奶奶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意,今天終於真相大白了,就看身邊的胖爺爺怎麼辦了。
此時劉謹言靜靜聽完了魑魅小蘭的話,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活了快百歲了,是真是假自然瞞不過他的法眼,只是一直在權衡着利弊。
不多時,劉老頭終於開口了:“哎,一切皆是緣吧,既然讓我碰見了,那就管管吧,你具體說說山神牌位吧。”
小蘭有些激動起來,這麼多年她終於看到了曙光,連忙認真回憶起來。跟喚心前一天聽到的故事差不多,只是對於拿走牌位的人有了更詳細的描述。
原來運動當天,山神廟被毀,推翻到了山底下,隨後又被人一把大火給點着了,直到快燒完,才被人一鏟子一鏟子的埋進了土裡。在混亂的人羣中有一個人卻悄悄的藏起了山神的牌位,趁亂將牌位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具小蘭描述說這個人當時三十歲上下的樣子,長相也是很普通的,走路一瘸一拐的,應該是個瘸子。右手的手指斷了一根食指,這一點小蘭記得很清楚,但叫什麼,在哪裡住就不得而知了。
小蘭曾經試圖過很多次想離開這座山去周圍鄉村找找看,可是每當離着山遠一點時,小蘭都感覺到山神留下的神力就會慢慢的變弱,彷彿與自己形成了紐帶一樣,把自己和這座山連在了一起。
劉謹言聽後,不由也是覺得很困難。因爲時隔多年,即便這個人特徵明顯,但想要找個人也是人海茫茫啊。除非知道這人姓名或生辰八字倒是推算一番到也不難。不過現在什麼都沒有,雖然困難,但劉老頭似乎還是有辦法的。
劉謹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從隨身的口袋裡拿出了六枚銅錢,找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雙手合十搖晃了起來。隨時一拋,六枚銅錢應聲落地,劉老頭上前一看,只見五枚銅錢全是正面朝上,只有一枚銅錢朝下,按卦象來說這是“師卦”(衆也),馬到成功,諸事成全之兆。
劉老頭頓時喜上眉梢,隨後又看了看卦象的方位,隨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遠方。隨即便帶着喚心下山回家了。
回到了家中,喚心有些狐疑的問着劉老頭:“劉爺爺,您是不是知道牌位在哪裡了?”
劉老頭扶着胖胖圓圓的肚子,故作高深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明日你隨我去便可,到時候不要亂說話哦。”
喚心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劉老頭當時卜出的是什麼卦,只是想再確定一下。
夜晚,喚心躺在牀上看着窗外的滿天繁星,想起了隔壁的小敏,今天回來的太倉促了也沒去看看小敏有沒有好一點了,此時的喚心還不知道萌生的這種情愫叫做思念。
第二天一早,喚心跟劉老頭吃完了早飯便早早出門,一直向西而去。
一直向西,喚心所住的幹休所,本身就在這所城市的西邊了,已經很靠近郊區的位置,而再往西的話,幾乎人煙稀少了,除了一些不大的村子也沒什麼太多人的地方了。
走了很久,喚心倒是沒什麼,只要不做一些難度太大的動作,喚心的體力還是不錯的,而身旁的胖老頭就不一樣了,走走停停的一路氣喘的不行,喚心有時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師叔,自己的大爺爺翻山越冷如走平地,而師叔卻是如履薄冰,可能是他太胖了吧,喚心忍不住的偷笑起來。
一旁的劉老頭似乎觀察到了喚心的表情,有些抱怨的說道:“你是不是在笑話你劉爺爺我?我跟你師傅可不一樣,我是研究學問的,你大爺爺是研究戰鬥的,我從小就胖,也不如你大爺爺靈活,所以我們師傅就讓我做做學問就好了。”
喚心一聽,也是會心一笑,機智過人的他自然要給胖老頭臺階下的,連忙說道:“那是自然,大爺爺在時經常提起師叔的,說師叔風水陣法一道是當世第一的奇才,其他同道之人都望塵莫及的。”
劉老頭露出滿意的笑容,雙手滿意的摸着肚子說道:“那是自然,要說降妖除魔這種粗活,你大爺爺確定是萬中無一的,但要說道技術層面,我這手奇門陰陽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喚心聽罷,轉過頭,一臉調皮的做着鬼臉。他感覺這個胖老頭不僅能喘,而且確實能“吹”。
兩人說說笑笑的也忘記了疲倦,沒過多久兩人來到了一個村子前,村口立着一塊牌坊,上面寫着“永安村”。
劉謹言收起了笑容,有些嚴肅的掐指算了算,對着身旁的喚心吩咐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永安村不是很大,幾排的房子坐落在山腳下,村裡也就幾十戶人家的樣子,橫豎有兩條通往外界的路。村子裡的人不是很多,幾乎都是留守的老人兒童,青壯年大多都去外地打工去了。
劉老頭帶着喚心來到了一戶看着較大的人家前,這戶人家很明顯大門修建的很漂亮,比起其他戶來說是好了很多。劉老頭左右看了看便上前叫門“鐺鐺鐺”。
沒多久,門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呀!”
隨後門打開了,站在門前的是一位看似三十來歲,農村婦女打扮的婦人。婦人疑惑的看着門前的一老一少,很禮貌的問道:“你們找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