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強唾沫橫飛的在那兒裝款爺,可白纖雪根本當他不存在,微微笑着,神色如常的從另一側走下舞臺。
“白纖雪,把我當成空氣,你欺人太甚了!”朱志強大爲惱怒,一張肥臉變成了豬肝色。
“哼,以爲裝聾作啞,就可以躲過去了?”鷹鉤鼻冷笑一聲,身形晃動,化作一道虛影,陡然出現在舞臺另一側,堵住了白纖雪的去路。
衆人眼前一花,只見白纖雪依然向前走,身上陡然浮現數道虛影,從不同方位向臺下走去。
“魅惑之術,雕蟲小技耳!”鷹鉤鼻冷冷一笑,雙手掐訣,同樣幻化出數道虛影,堵住不同方位上的白纖雪,五指如鉤,不惜辣手摧花,狠辣異常的向她抓去。
白纖雪看到出路被堵,卻不跟他交手,數道幻影迴歸本體,眨眼間又回到了鋼琴前。
“閣下何許人也,爲何堵我去路?”白纖雪嬌俏的臉龐只微微變色,轉瞬間隨即恢復如常,她一甩衣袖,沉着冷靜的問道。
鷹鉤鼻哼了一聲,沒有回答白纖雪的話,他雙手負在身後,胸膛挺的筆直,陰鷙的臉上全是倨傲的神色。
“白纖雪,我來介紹一下,也免得你以爲我朱家無人,好欺負的很!”朱志強小跑着上前,指着鷹鉤鼻,一臉得色的說道:“這是我大哥,朱家大公子朱志東,我大哥自小在五嶽嵩山派學藝,名滿江湖的八公子中,其中有一位就是我大哥!”
五嶽派是正教十大派之一,其中又細分爲嵩山、衡山、華山、恆山、泰山五派,名義上嵩山派爲五嶽派首,但實際上五派互不統屬,表面上和和睦睦親如一家,暗地裡卻是暗流洶涌,明爭暗鬥。
其實不光五嶽派,無論是正教十大派中的哪一派,全都是這麼個情況,這種局面的發生既是人爲也是歷史必然,這其中牽扯到了很多事情,正教十大派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整個江湖,而這整個江湖卻又由少數幾個宗門代表,這少數幾個宗門就是正教十大派了。
從清朝末年算起,我中華大地陷入了百餘年的混亂當中,正所謂亂世出英雄,在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修行界也同樣蓬勃發展,各大門派大肆發展信徒,一時香火鼎盛。
其實科技發展到今天,這片天地早已是鋼鐵的天下,修行中人雖然逆天而行,身懷種種常人難以想像的神通本領,但要真和國家機器對抗,在武裝到牙齒的軍隊面前,實在是有點兒螳臂當車的意思。
所以,在經過激烈的對抗後,修行界遭到了血腥清洗,許多散修、宗門、世家全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五大修行世家中的陳家和李家舉家出走東南亞,就是這個原因。
可修行中人逆天而行,終究不像老百姓那樣可以讓當權者隨意去捏,幾個隱世不出的老傢伙以堂堂之陣硬闖大內,簽訂城下之盟,盟中規定,新國家,新氣象,修行界做爲新生政權的不穩定因素,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世人面前。
正因爲如此,中原道門迫於無奈,只能關閉山門大陣,紛紛選擇隱世,而那些不願意隱世的,則被當成四舊破碎了去。
一直到改革開放,中華大地迴歸正軌,重新回到了國際的舞臺上,爲了應對國內外新的形勢需要,朝堂上經過連番討論,決定成立中央民事調查局,專門用來解決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可經過十年動亂,這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封建糟粕,無論是人、事、書,全都被當成四舊破碎了去,體制內這樣的人才除了幾個身居大內的高手,堪稱是鳳毛麟角。
沒有人,成立民事調查局只是一句空話而已,所以,朝堂上又經過一番討論,九個人拍板,決定解除禁令,允許各大派出世,引其人才爲我所用。
然而事情是雙面性的,用各大派的人力充實民事局,得到極大便利的同時,也把很大一部分權利交到了各大派手中,各大派出世以後,運用手中的政治資源,快速發展勢力,在極短的時間裡完成了原始積累,修行界各宗門由此再次崛起。
等朝堂上驚覺的時候,各大宗門又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勢,而在新的形勢下,又不可能像當年那樣不顧一切的大開殺戒。所以爲了方便管理,民事局將修行界的各大宗門分門別類,劃爲正教十大派,每一大派中又選出一個派首,有什麼事直接找派首就行了。
這套手段算不上高明,是一桃殺三士的老掉牙把戲,可修行界還真就吃這一套。
正所謂江湖事江湖了,以江湖制江湖,民事局這一手,既是一桃殺三士,也是拉一批打一批。
江湖就那麼大,各大宗門發展到最後,遲早有撞上的一天,到時候難免大打出手,打得頭破血流,爭個一哥出來。
民事局看透這一點,提前佈局,加速這個流程,利用各大派相爭的局面,把自己從他們的對立面,悄然提升成了他們不可或缺的重要籌碼。
這在無形中增強了民事局對各大派的控制,而正教十大派的江湖格局維持到今天,各大宗門紛紛蠢蠢欲動,欲與當今派首一較高下,畢竟風水輪流轉,今年到咱家,大家好纔是真的好嘛!
“五月嵩山派的?”白纖雪秀眉一挑,譏諷的笑道:“攔路欺侮一個弱女子,所謂名門正派都是你這樣的德行麼?”
“白纖雪,你說話客氣點兒,我可跟你說,我大哥厲害着呢,你那點兒手段,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朱志強張牙舞爪,臉孔朝天,趾高氣揚的說道。
白纖雪哼了一聲,寒着俏臉,不屑的道:“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欺侮弱女子的貨色!”
“我五嶽嵩山派從不仗勢欺人,白纖雪,你一口一個欺侮弱女子,先不說你是不是弱女子,咱先來論論江湖規矩,讓大傢伙看看,我朱志東今天找上你,到底是欺侮還是索債!”朱志強一番警告,沒想到白纖雪全當成了耳旁風,依然一口一個貨色,他立時勃然大怒,看了大哥一眼正要發作,朱志東卻把他攔住,沉着臉,朗聲說道。
白纖雪連連冷笑,卻不說話,朱志東指着朱志強,道:“我弟弟前段時間整天見鬼,剛開始時以爲得了精神病,我得到消息回去一看,卻發現他被人施以暗算,中了魅惑之術。我費了好大力氣纔將幻術解開,據我弟弟所言,他發瘋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你,想必這魅惑之術就是你下的吧?”
“一派胡言,幸虧你不是警察,要是警察都跟你一樣辦案,那豈不是所有見過死者的人都是殺人犯?你弟弟在發瘋前見過我那又怎樣,難道便能憑此認定我是施術之人麼?”白纖雪一拂紗袖,微怒的道。
“白纖雪,想你也是個頗有道行的修行者,竟然敢做不敢爲,也不怕江湖同道笑話?”朱志東勃然變色。
白纖雪冷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爲什麼要承認,倒是你口口生生說五嶽嵩山派從不欺侮人,如今卻在沒有任何憑據的情況下,恃強將我攔住,讓江湖同道笑話的,恐怕是你吧!”
“白纖雪,你……”朱志東氣極,陰鷙的臉成了豬肝色,他隨即怒極反笑,寒着聲音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好,既然你要證據,我便給你證據!”
“讓開!”白纖雪秀眉一皺,卻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叱喝一聲,袖子揮動,一柄晶瑩剔透的白色玉劍從虛空浮現,她以劍開道,盪出層層漣漪,身隨劍走,勁風吹拂,三千青絲飛揚,其英姿風采,如仙子臨塵,又如女俠仗劍走天涯!
朱志東見她出手不凡,心中一凜,不敢纓其鋒芒,拉着朱志強,腳尖在地上一點,斜斜向旁邊飛出丈餘。
“五嶽嵩山派不過如此,本姑娘去也!”白纖雪一劍迫退朱志東,芳心不禁大爲得意,蓮步輕移,咯咯嬌笑聲中身形飄飄而起。
“哇,她怎麼會飛!”
“傳言是真的,神鵰俠侶果然名不虛傳!”
“她不會真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吧!”
……
白纖雪陡然飛起,頓時技驚四座,酒吧裡的人全都面露驚容,大呼小叫起來。
“哪裡走,我嵩山派乃五嶽派首,豈能容你小覷,小妖女,看法寶!”朱志東一聲冷哼,擡手祭出一面銅鏡,那鏡子發出一道明黃色光芒,向虛空中的白纖雪照去。
唰的一聲,白纖雪催動晶瑩剔透的白玉劍,擋在身前,發出柔和的月白色光華,將銅鏡所發光芒擋住。
“嘿嘿,不怕你出手,就怕你不出手,我這照妖鏡在實戰中沒有任何攻擊力,唯一的作用就是能感應出對方本元真力,迫使其現出原形來!”見她出手抵擋,朱志東忽然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異常得意的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