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龍看着一旁的張十二,卻感覺此時的他有些明顯的異樣,額頭上浮現細細的汗珠,雖然他在四處張望,但是眼神總是有意無意避開聶龍。
“嘟!”
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卡車特有的高音喇叭,張十二聽着聲音坐直了身子,卡車快速的從一側往前開去。
張十二探頭盯着藍色的卡車,又暗自唸了念車牌道“88361”
“是它了,跟着它就能看到小廣西”張十二說着打着了火,飛速的追了上去,張十二車技很好,不大一會便靠在卡車後面,而且剛好讓卡車擋住兩人乘坐的小汽車。
半個小時後,出了城前面的卡車也下了公路,開到土路上,張十二也下了公路緊緊跟在後面,聶龍看着前面的卡車,卡車順路一拐剛好露出一段視線,他看到在不遠處,有一座佔地很廣的類似廠房的東西,外面白色的院牆上好像還寫着字,但是距離太遠聶龍隱約之能看到最後一個字“庫”
張十二轉動方向盤,順着聶龍的目光向前方看去,當他看到那個建築出現在視野裡的時候,開口道。
“快到了!”
“是那裡?”聶龍伸手一指。
張十二點了點頭,繼續跟在卡車後面,好在土路灰塵極大,而前面卡車司機似乎要是不那麼警惕,始終沒有發現躲在他後面煙霧中的聶龍兩人。
道路越來越崎嶇,前方的卡車半掛車廂叮叮噹噹作響,聶龍與張十二兩人也隨着汽車上下顛簸,卡車再次轉彎然後上橋,這時的方向卻是完全朝着剛纔聶龍看到的那個建築而去。
“讓它先進去”張十二說着放慢速度,然後讓汽車平穩停下來。
兩人坐在車內看着前方卡車直直開了過去。
“東山冷庫!”聶龍看着已經出現在視線裡的冷庫說道。
“嗯,就這裡,和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張十二回答道。
“你的意思,只要咱們進去就可能看到小廣西?他怎麼會在冷庫裡”聶龍問道。
“剩下的東西我忘記了,但是我知道只要咱們進去,就可以看到小廣西”張十二解釋道。
聶龍看了一眼張十二,繼續向前方望去,卡車距離兩人已經越來越嚴,也已經完全淹沒在灰塵中。
聶龍看到卡車停在門口,然後按了按喇叭,冷庫大門慢慢開啓,卡車開了進去,這時張十二也打打着了火,朝前方開去。
短短几分鐘後,張十二停了下來,他也學着卡車的樣子,按了按喇叭,冷庫大門也跟着緩緩開啓。
聶龍仔細注視着冷庫的佈局,院牆大約兩米的高度,進門之後的左側是一個靠牆的簡易水泥房,門框上掛着一個木牌寫着“保安室”三個字,而右側直直望過去,卻看到很多的破爛的紙箱和廢鐵堆在一起,正對兩人的是一扇可以左右打開的木門。
張十二將車停下,第一個下了車,聶龍也走了下了,這時他纔看到一個身影,在大門關上之後晃晃悠悠朝張十二跑了過來。
“兩位找誰?”一個年紀約有六十上下的中年人問道。
“我們來看看冷庫,打算在這裡存放一些東西”張十二回答道。
“好!你等會!”中年男子說完向水泥房子跑去,不大一會拿着一個記錄本就跑了過來。
“登記一下,裡面會有人給你們介紹的”中年男人說着底商手裡的記錄本,順便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筆。
張十二低頭刷刷,寫完交給對方,向聶龍擺手道。
“走,進去看看,應該是在裡面,我記得沒錯,是這個場景”張十二說完向冷庫大門走去。
聶龍推開大門,剛好露出足夠兩人進出的縫隙,兩人鑽了進去,一進入冷庫,空氣中的溫度頓時就低了許多,兩人掀開幾處布簾,溫度頓時就有了明顯的變化,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味。
掀開最後一處布簾,聶龍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木托盤整齊的擺在地上,張十二帶着聶龍在裡面向裡面走去。
“小廣西就在前面”張十二伸手一指不遠處的木託說道。
聶龍望了一眼張十二,有看了看遠處的木託,快速的向前走去,當聶龍繞過對面蘋果箱子的木託時,卻突然愣在原地,他看到木頭後面地上放着幾張桌子拼成的平臺,而在平臺上卻用棉被裹着一個東西,聶龍越看越覺的奇怪,他感覺那好像是一個人形。
“廣西!”聶龍輕輕換了一句,見對方沒有反應,慢慢的向他走去。
當聶龍走到近處卻看到黑色的頭髮,從棉被裡露出一角。
“廣西!”聶龍喊道,伸手放下棉被上,入手冰涼而且絲滑,他輕輕地掀開一角,卻又夢的放下,聶龍幾乎不願相信自己的眼睛,剛纔他分明看到一張慘白的臉,而且頭髮鬆散,就像連接頭髮的頭皮已經完全脫落一般。
“是他嗎?”張十二走到聶龍身後問道。
“怎麼回事?不是說他沒有死嗎?”聶龍問道。
張十二也不解道“我不知道,但是在夢裡他說有話想告訴你”
聶龍鼓起勇氣,捏住棉被一角,緩緩掀起來,隨着他的動作,小廣西的面貌也暴露在空氣中,他的眉毛少了半邊,上面還帶着白色的霜,臉色完全沒有血色,嘴角好像已經裂開,還有被重新縫合的印記,脖子明顯要比當初聶龍見他的時候細了一圈,下巴上滿是黑色的胡茬子。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分明的告訴聶龍,小廣西死了,的的確確死了,聶龍忘記詢問張十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望着小廣西的冰涼的屍體,不知道說什麼好,更不明白來這究竟有何目的。
聶龍將注視着小廣西的臉上,突然心底莫明的涌起一股危機感,正準備轉身就聽身後的張十二說道“對不起了,聶龍”聶龍剛準備躲開,就感覺一陣電流,迅速地篡竄過身體,汗毛瞬間完全豎起,他這時才明白過來,他被電棒襲擊了,現在整身體已經完全麻木。
張十二見聶龍未倒地,再次按下按鈕,聶龍身體一抖,才向前趴去伏在桌子上。
張十二見聶龍昏倒,收起電棒,張口喊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