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六十四年二月十五日,陸致羽乘大明皇家航空公司的包機,從應天啓程,趕往鬆藩。專機降落在大君山下的小街縣(隆慶三十六年升縣)國際機場,三輛流馬加長版乘用坐轎停靠在飛行法器旁。
陸致羽見迎接的是趙昊大鍊師,連忙快步而下,握住趙昊的手不停搖晃:“竟是趙師兄親來迎接,何必何必?都是自家人,我早就說了,到時候直接上山就是。”
趙昊咬着牙,拼命往回抽手:“哈哈......一家人不假,但致羽師弟如今是大明護國天師,領道錄司事,還是不同的......師弟能不能別握了......”
陸致羽“啊”了一聲,連連致歉:“習慣了,習慣了,剛剛入虛沒兩個月,境界不穩,控制不住,抱歉,抱歉。”
兩人一邊上山,一邊閒談,問起弘法演教大真人的另一位著名弟子——隆慶天子的時候,趙昊回答:“天子前天就到了,出訪北天竺,從西南直接到了君山,正在和鳳池師弟打修行球。”
陸致羽笑問:“天子一直在苦練修行球,這次在北天竺出資舉辦的修行球大會還拿了冠軍,水平很高。”
趙昊搖頭:“也不知怎麼拿的冠軍,鳳池師弟留了手的,他還是不行,鳳池師弟悄悄跟我說,天子太菜了,跟他打球沒意思。”
進了大君山,果見君山湖畔的修行球場上,曲鳳池一言不發,只有天子在大呼小叫,正打得興奮歡暢:“哎呀,差一點就老鷹,鳳池師兄,我跟你講,下杆一定追平你!”
“啊?這個......太背了吧,運道不好,運道不好......”
“哈哈,鳳池師兄,就差你一杆了哦,下個洞實現反超逆轉!”
“額......球杆不好使......馮大伴,馮大伴,把北天竺永善大國師送給朕的球杆取出來......”
遠遠看見陸致羽,天子高聲道:“國師怎麼纔來?等朕和鳳池師兄打完這局,就跟國師切磋一場,朕這次在北天竺球技大漲......”
陸致羽衝球場上的天子招了招手,微笑着去了秋然居。
到了秋然居門口,見外院會客廳中已經坐滿了人,有些認識的,有些不認識的,但大家都認識他這位鼎鼎大名的國師,起身向他致意。
趙億宸從後面進來,向陸致羽道:“陸師兄,我娘請你進去說話。”
陸致羽連忙整束衣冠,跟着趙億宸去後院,同時問:“億宸師弟何時衝擊大鍊師境?”
趙億宸道:“致羽師兄別開我的玩笑了,我走的是靈力修行路子,又沒有蘇師姐那種天賦,能入鍊師已是僥倖,想要大鍊師,怕是還得七八年。”
陸致羽道:“師弟剛五十五歲,不急。”
進了後院,蓉孃的客房中坐着幾個人,都是自家師兄弟,有大真人蘇川藥、真人諸葛家光、大鍊師宋致元、大鍊師趙致星、大鍊師金久、大鍊師宋雄、大鍊師楊福文、鍊師李峘、鍊師周懷等等,陸致羽加入進來,頓時又是一陣熱鬧。
大家陪着蓉娘閒談,互相聊了聊別後近況,陸致羽問起老師,蓉娘嘆道:“你老師當年在無極院時的一位好友,叫關遠山的,過世了,正在書房見關家的子侄。”
陸致羽想了想,道:“好像聽說過此人,怎麼過世了?”
蓉娘道:“你們老師當年降下判詞,改了關遠山的修行天賦,可惜他只能修到金丹境,再也上不去了,用了幾種延壽靈藥,也只撐到今年,終於還是故去了。不管怎樣,他在金丹境中,也算活得久的了,是個喜喪。”
陸致羽默然片刻,自責道:“還是弟子辦事不力之故啊,若是大明信力增長更快一些,或許就能早幾年開放金丹境,唉......”
蓉娘道:“致羽何須自責,去年大明信力七百二十億,已經難得了。由合道而至煉虛,由煉虛而至陽神,由陽神而至元嬰,再由元嬰而至神識,一級一級,越來越難,天下修士都心知肚明。”
陸致羽道:“今年開拓時,我們又找了幾位金丹進入,比去年多待了三天,已經能在混沌仙界待上十七天,希望再過三到五年,能夠讓金丹修士們也能進去延壽。”
諸葛家光問:“致羽師弟,混沌仙界今年如何了?”
陸致羽道:“上月我陪裴真人開拓仙界,如今由東到西已有千里之遙,東邊開拓出來一片湖泊,水是鹹的,我們都懷疑這是大海的開端。另外,內外時間比值已經到一比四點五了。”
諸葛家光神往道:“千里之地了啊,聽說有好幾千修士了?夠住麼?”
陸致羽回答:“三千一百八十二人,其中還有四百九十名佛門修士。以前不覺得,今年我在混沌仙界和幾個僧人閒聊,發現他們之中有些人當真是質樸得可愛,很有趣味。”
諸葛家光問:“哦?有什麼趣事?說來聽聽。”
陸致羽笑道:“慧嫺師太想還俗,你道爲何?”
大家都有些發懵:“慧嫺師太是快要菩薩境的了吧?如何也會還俗?不修佛法了?”
陸致羽大笑:“慧嫺師太說,心中有佛,何必強求身穿佛衣。最妙的是慧嫺師太想還俗的原因,是天明道長,哈哈......智能大師爲此特地和天明道長約定三場鬥法......我離開的時候,納珍正在佈置擂臺,準備開盤,天明道長賠率一比一百,我趕緊下了天明一百兩試試,輸了就當打水漂……”
在師孃處和師兄弟們閒談了一個下午,陸致羽進去拜見了老師,趙然對他佈道弘法的辛苦成就給予高度評價,之後塞給他一張紙條:“杜騰會壽元要到線了,恐怕熬不過三個月去,你看能不能敦促聯席會議開次臨時會,儘快給解決一下,你們明年再開會,他怕是熬不住。”
陸致羽接過紙條,答應了:“明日老師壽誕之後,弟子就前往廬山,促請聯席會議議事。那弟子就下去了,去年駱師伯合道,弟子未能趕回來恭賀,正好去拜見一番。”
趙然揮了揮手:“去吧。”
第二天,趙然的百歲壽誕在大君山舉辦,由於趙然提前打了招呼,因此這次壽宴,參加的人侷限於本門和極爲親密的人中。
但這麼一場壽宴,卻盡顯宗聖館的鼎盛之勢。
樓觀宗門中:
魏致真、趙然、駱致清、蘇川藥四大合道及呂智這個二次化形大妖。
江騰鶴、趙麗娘、餘致川、蓉娘、青衣、曲鳳和、封唐、諸葛家光、陸致羽九位煉虛。同時還有蟾宮仙子、嘯地郎君、通臂神猿和馬王爺四位一次化形大妖。
更有陸元元、衛三娘、曲鳳山、袁臨、趙昊、甘鳳池、宋雄等等十六名大鍊師和四十二名鍊師。
問情宗門中:
周雨墨合道。
林致轎、宋雨喬煉虛。
還有鄭雨彤、趙玉蕾、杜玉琴、周萬宸四位大鍊師以及曹雨珠、莊雨琪等八名鍊師,雖然不及樓觀,但放出去比較,已經是頂尖的宗門了。
江騰鶴在壽宴中看着眼前興盛的局面,忍不住捋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