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轉眼之間就快過年了,掰開手指算算時間,衛小七才知道她在宮中已經待了兩月有餘。
在這兩個月裡,衛小七一直過着三點一線的悲慘生活,每日裡從寢宮到餐堂,從餐堂到御書房,然後再從御書房到餐堂,從餐堂再到寢宮。偶爾思毓心情不錯的時候會讓衛小七陪着上上朝什麼的,當然思毓心情很好的時候並不多,他大部分時候都是被衛小七氣得直想撞牆。
明晚就是除夕夜了,應該想點什麼好玩的吧,這些天待的她真是有些發黴的感覺,往屋裡一坐,立刻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明天宮裡有什麼節目安排嗎?”衛小七躺在牀上問正寬去外衣的思毓道。
“你想玩什麼,我給你安排就是。”在宮女的服侍之下,思毓脫下了朝靴。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着一件事,根本沒時間陪小七,她覺得無聊也是正常的。
有什麼好玩的呢?衛小七作冥思苦想狀,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若要熱鬧的話叫上公子易、盧子玉還有李陽是最好的,只是不知什麼原因,現在思毓根本不准她見他們。她已經有兩個月沒聽公子易嘲笑她是個笨蛋,沒看到盧子玉的那張天下無敵的俊臉,沒欺負一下李陽來顯示她很厲害了。真的好想這些朋友。“明晚宮內放煙火,我帶你去看吧,而且還有一場非常盛大的好戲。”思毓點着她的鼻頭,略帶神秘的笑道。
“你請了京裡有名的戲班子了嗎?”一聽有戲可看,衛小七還是很高興的,雖然她更喜歡聽評書,不過聊勝於無嘛。
“不是,是一場真人的演出,你看了就知道。”思毓邊說邊躺在衛小七的身邊把她往裡一摟。伸手蓋在她地眼睛,然後說道:“快點睡吧,過了明天,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真的?我想要什麼都行嗎?”衛小七撥開他的手,興奮的坐起來,搖着思毓的肩膀道。
晚上臨睡之前他多吃了點宵夜,此刻思毓被她晃得有點噁心。忙道:“是的,是的,朕答應了。”不由暗想這個衛小七真是要命,當他是條麻袋嗎?就算是麻袋她用這麼大力也得被她給晃壞了。
衛小七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思毓,重新躺在牀上開始琢磨到底該要些什麼纔好。如果要金子的話,應該要多少兩合適呢,好像思毓現在也不是很富裕,多要點怕他爲難,少要點又覺得吃虧。唉!真的很難辦呢。
這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衛小七從牀上爬起來的時候很是疲憊,兩隻眼睛紅通通的。還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她一晚上都在那裡衡量、考慮,考慮完了再衡量,金子到底是要一千兩還是一千零一兩好呢?所以一直想到天快亮時,她才實在支持不住睡着了。
而今天一早衛小七就被門外地吵鬧聲吵醒了,今天是除夕,宮裡各處都非常忙,除了佈置各處的宮苑,還得安排今晚的家宴。宮裡的娘娘雖然不多。除了皇后之外,還有兩位貴人,都是名臣之後,再有就是先帝的十數個太妃了。但是家宴也必然要有皇室地規模才行,半點也馬虎不得。所以吵鬧些也是必然的。
衛小七打着哈欠往殿外瞅了瞅。見殿外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很多,在側殿口那兒排了長長地一隊。大太監李維漢正給各處的管事發牌子呢。
發牌子也不離殿門遠點,衛小七又打了個哈欠,暗想,這個李維漢真是討厭,大早晨起來就在殿外吵嚷,也不讓她睡覺。
衛小七這會兒是沒看殿裡的沙漏,她若看了就會發現,現在巳時已過,將近午時了,有哪個正常人除夕之日午時方起,而且還嫌沒睡夠的。這也只有得了財迷瘋的衛小七了。
“姑娘要進早膳嗎?”見衛小七起來,兩個宮女端着臉盆白巾在一旁伺候着問道。
“不吃了,我繼續睡會兒,告訴李維漢讓他離這兒遠點,太吵了。”衛小七邊打着哈欠邊又回到牀上躺下,並且很有豬的潛質,只一忽兒就進入了夢想。
兩個宮女捧着洗漱用品都一臉的黑線,嘴角明顯連續抽搐了老半天,宮裡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她們什麼樣地人也都見過,但像衛小七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到。兩個宮女相互交換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往殿外走去,考慮着該怎麼跟大總管解釋這位姑娘不讓他在門外吵吵的事。自打建了皇宮以來,都是在皇帝寢宮旁的側殿內分派除夕事務,還沒換過地兒呢。
這可怎麼辦纔好呢?
衛小七這一覺又睡了一個多時辰,才迷迷糊糊地起來,用過了早午膳,早膳沒吃,午膳也沒吃,等到她醒了可以吃飯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喝茶地時間。
睡多了頭疼,睡少了也頭疼,衛小七此時就有一種睡多了的感覺,所以用雙手按着頭部的太陽穴問兩個宮女道:“皇上回來過嗎?有說過要我做什麼嗎?”
兩個宮女低眉垂首道:“皇上過午的時候來過,見姑娘還再睡,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吩咐,讓姑娘等着,皇上說,晚宴後再過來。”
說完這話,那宮女兩人心中忍不住想,皇上也太寵這位姑娘了,她們十三歲進宮,在宮中也有七年了,從未見過皇上這麼放縱過誰,她這麼無視皇宮的規矩,皇上也從不理會,任她在寢宮裡胡鬧。也幸虧現在皇后沒有掌鳳印,不能在宮內管事,否則像她這樣,亂棍打死她都是便宜的。
衛小七聽到思毓晚上過來很是高興,知道他沒忘了兩人要去看煙花的約定。
不過,她忽然發現兩個宮女臉上很明顯印着兩個巴掌印子,很是奇怪,不由問道:“這是別人打的嗎?”
兩個宮女換忙搖頭道:“不,不是,是蚊子落在臉上,我們打蚊子的時候,抽在了臉上自己抽紅的。”
其實這是今天替衛小七傳話的時候被李維漢打得,但她們哪敢說啊。她們今日傳話的時候,李維漢明顯不高興,他不敢找衛小七的麻煩,只好拿兩個宮女出氣了,雖然最後還是搬了地方了,不過兩個宮女臉上也因此留了點記號。
衛小七不由望了望天,心想,寒冬時候還有蚊子嗎?還是宮裡的蚊子生命極爲旺盛,硬是活得比別處的長?
衛小七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但無論她如何追問,兩個宮女只是搖頭,一句話也不肯說。衛小七無奈,也不好再問她們了。心中卻頗爲疑惑,實在想不明白這宮中的女人,一個個都嘴咬的死緊,什麼事情都不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