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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天姿的目光卻叫他脖子上掛着的一條紅色繩索給吸引,記憶中東方子雅從不戴這些東西的。
忍不住伸手去拿,東方子雅後退了一步,想要阻止,只不過已經晚了。
納蘭天姿將那一條紅色的細繩拿起,下面是一塊墨色一般卻異常溫潤的玉佩,上面刻着一個纂體的字:翡。懶
瞬間她恍然大悟。
“定情信物啊!”
她叫出了聲音,心想這夜翡不會真的要抱得美男歸了?
也太便宜了他吧!
東方子雅從她的手裡將那一塊玉佩從新放在衣襟內,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緋紅。
他道,“王妃想太多了!”
這一塊玉佩他也不想戴,只是聽着夜翡的威脅。
他知道這個男人不止神經病,而且向來是說到做到,在他的威脅中只得戴上,並且答應不離身。
納蘭天姿吃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
“我明白,我明白,咱兩心照不宣啊!”
“.......王妃多慮了。”
東方子雅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而後他把衣服遞到她的手裡。
“這是王爺今日入宮要穿的宮裝,還望一會王妃服侍璃王穿好。”蟲
納蘭天姿瞥了一眼手裡從內衫到褻.褲,就連靴子也一併齊全的宮裝,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在我這裡?”
“除了能在這裡王爺還能上哪兒去?”
東方子雅笑着,一臉的曖.昧。
納蘭天姿突然空出一手朝着東方子雅的身後指去,喊了一聲。
“夜翡——”
立即瞧見東方子雅如兔子一般蹦了下,施展輕功連方向都不看,就消失得不見個人影。
也太快了吧!
她摸着下巴一臉的匪夷所思,她不過就是......
嚇唬嚇唬他而已!
哪兒有夜翡了!
真的是夜翡來了,於他來說便是狼來了!
而後含笑關了房門朝着還在沉睡的蘭陵北畫走去,見此時天早就大亮了。
一會打扮好,還要用個早膳,不然到了宮內也是大中午的時間了,便推了推蘭陵北畫的身子。
“起牀了,今日不是要入宮嗎?”
蘭陵北畫翻了個身,習慣性地想要去抱身旁的人,卻是撈了空,而後立即睜開了雙眼。
納蘭天姿見他如此,心裡一暖,笑道,“我在這裡呢!”
他這麼急着睜眼,是因爲害怕她不見了嗎?
聽到聲音,這才鬆了口氣,又翻回了身,坐起了身子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
半眯着雙眼,見她一身男裝,清秀嬌俏的少年模樣。
眉頭一蹙,他問,“做什麼又把自己整成這樣?”
雖然很好看,可是他卻喜歡她把一頭青絲放下的樣子。
柔美,加上那一襲白衣,帶着幾分恬靜的味道,猶如那九重天下凡的仙女。
“不覺得好看嗎?”
她問,眉眼一彎,盈滿了笑意。
蘭陵北畫笑出了聲來,見她頭髮梳得整齊,用玉冠束好,也就沒捨得去揉她的頭髮,只在她光潔的額頭處落下一吻。
他道,“這麼帶你進宮,我可就證實了斷.袖啊!”
“好了,剛剛子雅帶了一套宮裝過來,你先去梳洗一番,趕緊把它穿上,然後我們去用早膳。”
蘭陵北畫點頭,梳洗完之後,在納蘭天姿的伺候下將那一襲宮裝穿上,墨藍色宮裝,上面繡着大蟒的圖紋,繡功精美絕倫。
那一襲墨藍色宮裝穿在他的身上,只覺得更爲俊美風華,身姿挺拔。
這幾年的時間他比初識時還要高,卻依舊是一身清瘦,但是身姿挺拔特別好看。
“你穿這宮裝真是好看!”
納蘭天姿由衷地讚歎,想起他的衣服,豔麗的,樸素的。
每一樣款式,他都能穿出屬於自己的味道,風華而絕代,是他人所超越不了的。
“本王穿什麼都好看!”
蘭陵北畫向來不懂得什麼是謙虛。
納蘭天姿笑了笑,她道,“我給你束髮吧!”
這些年來,繁瑣的女式髮型她學得不精,但是男子男子的束髮倒是學了幾個。
不然自己扮男裝的時候多麼不方便!
蘭陵北畫落座於梳妝檯前,從銅鏡裡看到站在他身後手拿着象牙梳子,一下一下梳理他一頭青絲的人,帶着幾分享受的神情,脣角微微勾起。
雖然是一身男裝,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都會是他的納蘭天姿。
他的髮絲光滑柔順,烏黑髮亮,而且特別的濃密,捧在手上如握着一把上好的綢緞。
一下一下輕輕地梳着,最後給他梳了一個同她一般的髮型。
而後用白玉冠束好,拿起那一支東方子雅給他準備好的墨綠色別緻的簪子綰好之後,滿意地點頭。
蘭陵北畫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也滿意地點頭。
“手藝不精,不過幸好本王生得這一副好模樣,讓你隨便折騰都如此好看!”
納蘭天姿聽後差點吐血!
“我就會這麼梳!說我手藝不精,下回不給你梳了!”
可惡,她納蘭天姿活了兩世,加起來的年紀也都要奔三了,第一次這麼給男人梳髮,他竟然還如此嫌棄。
蘭陵北畫笑了開來,轉身握上了她的手。
“往後,我讓你當練習對象!”
“哼——”
她高調地輕哼了一聲。
早膳自然是一塊兒用膳。
見到他們一塊兒走來,誰都清楚他們已經和好如初,只是池微微臉色大變,帶着不可置信,與難過。
看着走在蘭陵北畫身旁的男子,她自然清楚那是納蘭天姿。
容軒苦笑了一下,有些無奈,這麼重要的宮宴她竟然扮成男子模樣,這蘭陵北畫就不會說說她嗎?
江水顏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天姿,怎麼扮成男子的模樣了?”
他在心裡輕嘆一聲,昨日明明還不肯給對方臉色瞧的,今日一切都變了。
他心裡自然是有些失落,畢竟昨天提起了勇氣做下了決定,不去守這承諾,看來.......
她確實是不需要他了。
“本少爺這麼打扮,是不是覺得特別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她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摺扇,動作嫺熟刷地一聲揮了開來。
扇面上栩栩如生地畫着一枝紅杏,幾座高牆,紅杏斜斜地伸出了牆外,帶着幾許春意,花開燦爛。
上面還題了一句詩句:滿園春.色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筆觸蒼勁有力,帶着幾分張揚,一如她的性子。
衆人一看,皆都同情地瞧向了蘭陵北畫。
被看得疑惑的蘭陵北畫看了一眼納蘭天姿手裡的扇子,而後溫和的笑容斂去,取代的是一陣陰冷,那上面赫然畫的不正是一枝出牆的紅杏嗎?
她到底在給他暗示什麼?
納蘭天姿這也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了,前面的幾人帶着同情神色,而池微微一臉的失落,江水顏笑得則是特別開心。
轉頭一看,蘭陵北畫果然瞧見她此時笑得陰冷。
“納蘭天姿!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打算紅杏出.牆?”
他伸手就要去奪她的扇子,只不過納蘭天姿卻是早他一步後退了些,迅速將摺扇縮了起來,藏在了身後,以扇骨抵着背部,笑得一派地可親。
“我這摺扇上的紅杏可是我親自畫上去的,你若敢毀它,看我怎麼撕爛你的桃花扇!”
他那把桃花扇,可是他常年帶在身邊的武器,裡面的扇骨甚至藏了許多的細針,觸動機關,那些細針便能從小小的孔中飛射出來。
當年在常安城與敵軍交戰的時候,她就清楚地見識到了那桃花扇的威力。
而她手裡這一把紅杏摺扇不過就是一把普通的摺扇,不過.......
她倒是也想在摺扇裡動點手腳,將來扮男裝的時候,不止拿着瀟灑,而且能當武器。
“.......你撕吧,你撕吧!”
蘭陵北畫賭氣地從腰上將摺扇拿下遞了過去。
沒想到他還真捨得!
納蘭天姿並沒有接過,輕哼了一聲朝着容軒他們走去。
瞥了一眼池微微,見她雙眼淚汪汪的樣子,甚至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竟然讓她懷疑她的突然轉變。
一羣人入了座,這時候婢給他們盛好了粥,細一看,是納蘭天姿喜歡吃的蓮子粥。
嗅到蓮子的味道,她吹了吹上面的熱氣便吃了下去,那一副姿態猶如一個富家紈絝少年,哪兒還有半點女子該有行爲舉止。
容軒有些頭疼與無奈,眼裡更多的卻是寵溺。
他道,“天姿,看看你這一身打扮,進了宮不知旁人要怎麼笑話你,待用完了早膳就快去換了!一早讓小蝶給你送過去的那一套衣裳,可是大哥特地爲你定做的!”
“少爺我不樂意!”
她下巴一仰,拿了一塊芙蓉糕大口地咬着,與蘭陵北畫冰釋前嫌後,她心情舒暢得很。
“......真是把你寵壞了。”
容軒也有隻隨她了,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他也說不過,再說他也不想逼迫她。
納蘭璞玉抓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目光朝着納蘭天姿望去。
“孃親這麼穿真是好看!跟爹爹一樣好看!”
蘭陵北畫臉色又是一沉,又與江水顏有關!
早膳還未用完,就聽管家說宮裡來人了,擡了轎子要送納蘭天姿進宮。
蘭陵北畫一把拉這納蘭天姿的手,“別去!晚些,我們一塊進宮!”
他自然清楚姬雲泱的意思,誰都沒有這樣的待遇,惟獨她,特意叫宮裡的人擡了轎子過來。
納蘭天姿想了想,慎重地點頭。
“也是!本少爺今日穿的如此英俊風流,哪兒能窩在那一頂小小的轎子裡呢!少爺我要騎大馬!”
一身華美白袍,騎着大馬,還持着紅杏摺扇,那是多麼地風度翩翩,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一羣人無語,脣角不約而同地抽搐着。
因爲有蘭陵北畫撐腰,而納蘭天姿向來也討厭看人家臉色,便真的讓人用她要騎大馬的理由謝絕從宮裡一路趕來的人。
宮裡趕來的人又來遊說了幾次,納蘭天姿態度堅決,他們也沒辦法,又不好得罪。
只得一直再外邊等,一直等到蘭陵北畫與納蘭天姿還有容軒上了馬,他們還在裡邊凝望着。
容軒不想惹上什麼麻煩,只得吩咐羅寒去與他們說明一切。
當他們清楚那騎在馬背上的少年就是皇帝讓他們迎接進宮的納蘭天姿,容將軍之妹的時候,一羣人的臉色煞是好看。
再一次踏進了皇宮,瞧見了那聳立於雲端的九龍塔。
這個年,皇宮內並沒有佈置得有太多的喜慶。
畢竟先皇駕崩還不到一年,這一年內,不得婚嫁,就連平時的絲竹聲舞姬也一併在宮內消失。
這裡就跟華美的囚牢一般,連空氣都讓她覺得幾分沉悶。
此時已經是正午,宮宴是在晚上纔開始的,不過因爲蘭陵北畫的身份特殊,所以提前來了。
其實他並不想來,但是也清楚一事,此時已經不如當初了。
坐在那高高位置上的,並非是他的皇兄,可以容忍他一切的皇上。
此時的皇上是他的侄子,大他一歲,兩人雖然可以算是從小一同長大的,但終歸身份懸殊,姬雲泱必定也是對他有所防備。
行事方面自然不能如往前一般隨意,想到這裡,蘭陵北畫風輕雲淡地笑了開來。
納蘭天姿察覺到旁邊人的變化,眉頭微微蹙起。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
蘭陵北畫應了一聲,伸手將她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裡。
“走吧!皇上肯定想與我們一塊兒用膳,再不去,把他餓着了,可不好伺候呢!”
.......納蘭天姿有些無語也有些不情願,容軒看了她一眼。
便說,“萬事莫要衝動,別去頂撞皇上。”
納蘭天姿唯有點了點頭,頂撞.......
她頂撞的次數還少嗎?
只不過這一回真的不想見他,就怕節外生枝。
姬雲泱對她的感情,她並非不知,但是一心只許一人。
她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姬雲泱的情,她自然是迎合不了。
想起好多年前在颳風寨的時候,姬雲泱那冷漠
的樣子,與此時想比,依舊冷漠,可是對她.......
似乎已經不再如以往那般了。
他會對她生氣,對她笑......
“別胡思亂想!”
蘭陵北畫突然不悅地出聲打斷她的思緒,手裡握着她的力道也加重了不少。
納蘭天姿蹙眉,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只是蘭陵北畫哪裡肯放。
“我想什麼了,你以爲你知曉嗎?”
“就你那幾根腦筋,本王還不清楚嗎?”
“呦——說得好象多瞭解我似的!既然瞭解你昨天干嘛去摸那女人的手?幹嘛白白給她豆腐吃?真是夠討厭的!”
“你你你.......納蘭天姿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都與你說了那不過是刺激你,有必要還一直提起嗎?我是碰了她的手,可我已經洗過多次,都要掉一層皮了!”
“活該!”
紅杏扇子揮了開來,瀟灑了煽了幾下,發覺實在是陰風森森,涼得很。
貌似又吵開了!算不算是一對冤家?
容軒瞥了他們一眼,有些頭疼。
這兩人和好的時候總能吵上幾句,真吵上的時候就要冷戰幾日,真不明白這樣的兩人怎麼還合得來。
他倒是瞧得出來蘭陵北畫確實是處處讓着她。
這親是結或不結,還有待商榷就是了。
只不過......
午膳本該只請皇上的弟兄等人,他不過是一介將軍,連他也一併給請了。
水泱殿很安靜,朝着裡邊走去,幾乎是沒多遠就有侍衛守護着,而後他們看到了伺候了兩朝君主的善喜公公,見到他們,善喜公公立即跪地行禮。
“奴才拜見璃王,拜見容將軍,拜見天姿小姐!皇上已經在裡面等了些時間了!”
於是三人朝着前方走去,拐了幾道彎,才入了真正的水泱大殿。
裡面一片金碧輝煌,特顯得奢華,奢華中卻讓人不覺得張揚,人置身於其中倒是舒適。
水泱大殿裡,出乎意料的是諾大的大殿裡只有兩人,當今聖上姬雲泱,還有蘭陵雲傾。
大殿內燒着好幾只暖爐,一進去就覺得暖和,彷彿人間四月一般,空氣中帶着一股淺淺的檀香味道。
“叔,皇叔,容將軍!”
小小的蘭陵雲傾見到他們立即從高高的椅子上歡快地跳了下來,朝着蘭陵北畫跑去,用力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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