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密道里聽到他說要上御書房找,此時會在御書房吧!
至少應該還在宮內,離他很近,卻又相互不知對方身處何處。
她想要告訴他,此時她很平安,希望他別擔心。
見她絲毫沒有反應,姬雲泱又道,“納蘭天姿我數三聲你再不過來,後果自負!”懶
“一!”
“二!”
“三——”
她擡頭瞥了他一眼,乾脆身子一矮也不管玉石地板涼得很,就這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涼颼颼的,她搓了搓手臂,擡眼的時候,眸子裡帶着倔強。
見她這副模樣,姬雲泱忍不住失笑出聲。
雖然很氣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氣歸氣,他被氣得很受用。
他就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可以放輕鬆心思,不去想爲奪這江山的計謀。
單是這麼看着她氣急敗壞一臉哀怨的神態,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他起身朝她走近,蹲在她的面前,問道,“不冷嗎?”
“要你管。”
納蘭天姿沒好氣地應了一聲。
“起來吧,着涼了可不好,到時候你病得奄奄一息的,我若對你毛手毛腳,你也沒力氣反抗,倒是順了我的意......”
他笑盈盈地想了想而後起身,又說:“那你就繼續坐這裡吧!趕緊病了,好讓我品嚐品嚐!”蟲
“.......你這變態!”
納蘭天姿氣得伸腳朝着他的小腿踹了過去,這才恨恨地起身。
雖然被踹到了,還有些疼,可姬雲泱還是覺得心情甚好。
普天之下,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子敢如此罵他,敢動不動就踹他、打他。
江水顏在天黑未亮的時候就被吵醒,叫醒他的人是蘭陵北畫。
喝了一罈桃花釀,他醉得不醒人事,被吵醒的時候輕輕地喚了一聲。
“天姿.......”
軟軟的,帶着無限的溫情,聽得蘭陵北畫特不是滋味。
“江水顏,你告訴本王,天姿哪兒去了!”
儘管清楚此時的江水顏也許大概不清楚她的下落,可蘭陵北畫還是忍不住抱着一絲的希望過來找他。
聽到關於納蘭天姿的事情,他立即清醒了過來,看着站在牀前的蘭陵北畫,而他眼裡滿滿的都是擔憂。
他問,“天姿怎麼了?”
腦子裡還是一片發懵。
“她不見了,你說她上哪兒去了?”
這一夜他尋找了許多個地方,沒有她絲毫的消息。
不見了!
江水顏坐起了身子撫着發疼的頭部,眉頭一蹙,帶着慌亂的神色朝他望去。
蘭陵北畫卻是沒有說話,他嗅着空氣中的味道,是熟悉的桃花釀!
忍不住揪住江水顏的衣襟,他問,“江水顏,本王問你,你是不是與天姿喝過桃花釀?”
兩年前,他飲過一次,對於這桃花釀的味道一直都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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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夜進宮去找姬雲泱在他的寢宮裡也嗅過這味道,當時就有些疑心了,怎麼會那麼巧!
必定是.......
納蘭天姿曾與姬雲泱進宮過,而且極有可能被他帶回了寢宮!
想到這裡,難免的心裡一涼,帶着慌張。
江水顏點頭,“是!我與天姿喝過酒,璃王,天姿怎麼了?”
他伸手握上了蘭陵北畫的手急切地問。
蘭陵北畫卻是鬆開了江水顏的衣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姬雲泱在躲他,納蘭天姿必定是與他在一塊的!
“江水顏,本王警告你,往後離天姿遠一些!”
留下了警告,蘭陵北畫轉身離開。
留下江水顏不明所以。
納蘭天姿不見了!這是他此時頓悟出來的結果。
燭火依舊燃燒着,長長的一截此時還剩餘一半,燭淚無聲地滑落.......
藉着光,他坐好了身子,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有些不可置信。
他喝了一罈的桃花釀而後醉了,恍惚中他似乎把她給親吻了,甚至說出了心中的話。
他是把心中所有的委屈與隱忍都發泄出來了,可是她呢?
她會怎麼想?
又爲什麼會不見了?
可是與他有關?
懊惱中的江水顏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他不是說要放手嗎?
不是要去成全嗎?
爲何還把她帶入這樣的困境來?
爲什麼要讓她知曉自己的心事?
可是他依稀記得那一記纏.綿的吻,恨不得沉醉其中,再不願醒來.......
東方漸漸明朗,第一縷晨曦照射下來,帶着淡淡的暖意。
他尋了一夜,至少此時有些頭緒了,他知道此時納蘭天姿一定還在宮內!
桃花香.......
再結合他派去跟蹤納蘭天姿的那一名侍衛所見到的一切,那便是昨日傍晚納蘭天姿過來找江水顏喝酒,喝的便是桃花釀。
桃花釀容易醉人,當日他喝了四五壇多少也有些醉意。
江水顏的酒量怕也只是一般,所以醉倒之後納蘭天姿扶他回房休息。
只是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何她一呆便呆了半個多時辰,這半個多時辰可以發生多少事情呢?
想着想着,只覺得有些揪心,他的女人怎麼可以那麼近地與別的男人接觸呢!
又想着姬雲泱寢宮裡的桃花香,雖然不濃烈,卻也是絕對存在的!
一定是喝過桃花釀的納蘭天姿所留下的味道。
蘭陵北畫一夜未眠,四處奔波尋找,甚至讓傾城吩咐下去,開始尋找,不論哪處地方都不準放過!
在天亮的時候他再次入了宮,這一回依舊是朝着姬雲泱的水泱殿裡的寢宮走去。
依舊是一腳踹開了寢宮的大門,偌大的寢宮裡空無一人。
所有的擺放猶如昨日,房間內的桃花香還未散去,隱約縈繞在空氣中。
蘭陵北畫蹙了蹙眉頭,轉身走出了寢宮。
見到一旁的侍衛還有太監,沉着聲音問道,“皇上呢?”
依舊是昨日被他問話的小太監恭敬地回道,“回璃王的話,皇上昨日一夜未歸,不過聽聞皇上此時正在蘭陵殿上早朝!”
蘭陵殿上早朝......
他冷冷一笑,瞥了一眼那小太監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十二名侍衛,而後加深了笑意。
他問,“皇上昨日一夜未歸是麼?好好好!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奴才名爲小祥子。”
小祥子膽怯地應道,心底浮起了滿滿的不安。
“小祥子啊!好,好名字!”
他輕念着他的名,又說:“小祥子你好好給本王等着,如果讓本王知道昨夜皇上有回來寢宮甚至還擄了本王的女人,你不止要當一輩子的太監,更要當一輩子的和尚!還有你們十二位,今日若有半句謊言,本王一個不饒,殷太師的下場就是你們的後路!”
“撲通——”一聲。
小祥子立即跪了下來,緊接着那十二名侍衛也跪了下來。
他們自然清楚皇上惹不得,但是璃王也同樣惹不得!
“璃王饒命啊!小的確實是句句屬實!”
小祥子哭喪着一張臉,與其得罪了皇上還不如得罪了璃王,畢竟皇上纔是他們伺候的主子。
“句句屬實!”
他冷冷地笑了起來,“那本王倒要瞧瞧你所說的話有多真實了!”
他轉身,水藍色的長袍下襬,勾出美好的弧度,帶着幾分決然離去。
小祥子等十三人皆都沉默地跪下地上,直到蘭陵北畫走遠了這才起身,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待他趕到蘭陵殿的時候已經下朝了,幾名剛從蘭陵殿出來的朝裡大臣見着他紛紛給他行禮。
蘭陵北畫卻是瞧都不瞧上一眼,入了蘭陵殿,目光冷冽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姬雲泱。
一羣剛離開大殿的大臣由於好奇想留下來看,又想着兩人都不好惹,只得死心離去。
卻惟獨正要離去的蘇若昭與容軒留了下來。
蘇若昭留下,自然是希望有一場好戲可觀賞觀賞。
容軒留下,是想着蘭陵北畫如此盛怒地進了蘭陵殿,必定不是什麼小事。
“叔,你怎麼了?或者想上早朝?”
姬雲泱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他,勾起一笑又說,“叔,若想上早朝記得起早些,黎明之後就要趕來,此時都已經下朝了,還是叔有什麼事情,不如......朕再把那些大臣召回來吧!”
蘭陵北畫冷眼看着他,薄脣微啓,帶着嚴厲,他道:“雲泱,你就別裝了,老實交代,你到底把天姿給藏哪兒去了?”
容軒心裡一急,忙問,“璃王,我妹妹不是在你璃王府嗎?怎麼.......”
蘇若昭也輕蹙起好看的眉頭,納蘭天姿怎麼了?
蘭陵北畫沒有回容軒的話,目光依舊停留在姬雲泱的臉上。
卻見他眉頭輕蹙緩緩地站了起身子,而後問道,“皇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天姿不是住在你的王府裡嗎?怎麼一大來來這裡要人?莫非......”
“雲泱,別裝了!桃花釀的味道還記得嗎?昨日傍晚天姿與江水顏在天姿酒樓裡飲了桃花釀,那桃花釀的味道馥郁濃香半夜時我曾去你的寢宮找過,你的寢宮裡就有一股桃花釀的味道,證明你把天姿帶回來過!”
桃花釀!
那不是他的桃花釀嗎?
沒剩餘幾壇,莫非天姿又摸走了他剩餘的那些桃花釀了?
可如今容軒更爲擔心的還是納蘭天姿的下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姬雲泱眉眼一彎,他道:“桃花釀味道濃香,我昨日是有遇見了天姿,抱了她一會,身上染些桃花釀也不爲過吧!不過在天姿酒樓外與她走了一會,我便去了七玄樓,這一早還趕回了這裡。”
這些說辭,他老早就打好了腹稿。
抱了她一會.......
蘭陵北畫危險地眯起雙眼,看着那朝他慢慢朝的姬雲泱。
而後他問,“既然你昨日就去了七玄樓,直到今早才趕回來,那麼.......你寢宮裡的桃花香又是怎麼一回事?”
“桃花香濃烈,我當時見天姿的時候衍之也在,昨晚是衍之回來的。叔,你這鼻子真比你養的那一頭豹子還要靈敏呢!”
他笑,所表現出來的沒有絲毫的扭捏。
可也是他的自然更讓蘭陵北畫產生懷疑,因爲他清楚姬雲泱也在乎納蘭天姿。
如果天姿失蹤,着急的也會是他,不可能如此時這般輕鬆地說話。
蘭陵北畫勾起一笑,他道,“雲泱,你錯了一件事情,你是不好猜測,但是怎麼說也是叔看着你長大的!還有......你忽略了一件事情,你叔我,並非如你想象中的那般愚蠢!”
他轉身望向了容軒又說,“大哥,弄丟了天姿是我不好,但是請相信我一定將她平安尋回!”
容軒沉着臉色一臉的擔憂,見着蘭陵北畫認真的神色,他清楚蘭陵北畫的能力,但是他實在擔憂納蘭天姿目前的處境。
卻也只能點頭,“末將希望璃王儘快將天姿尋回,天姿先前受了不少的苦,末將也就只有她一個親人了,委實不想天姿再受任何的傷害。”
她煩躁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更確切地說她是圍着那一張桌子繞圈圈,繞得頭都開始發暈了。
此時她住的並非是姬雲泱的寢宮,但是她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還是姬雲泱所住的水泱殿。
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卑鄙,連夜帶她離開了寢宮,尋了這麼處位置安置她。
納蘭天姿有些氣餒,如此下來,別說她想逃了,蘭陵北畫又該如何找着她了!
昨夜他必定是尋找了一夜......
一夜未眠吧!
不同於以往,她連爬窗逃走都沒得逃!
因爲此時的窗子全被釘上了,用姬雲泱的話那便是冬末寒冷,這麼做是爲了怕她着涼。
說這話的時候他笑得一臉欠扁的樣子。
雖然打不過他,卻還是狠狠地一拳揍在他的胸(XIONG)前,讓他咳嗽不止,見他落魄的樣子,心裡才稍微舒坦了些。
窗子不止是被釘上
了,每一扇窗子下還有兩人在暗處守着,房門更是如此。
一句話來說,她被囚禁了!
還真是狡兔三窟啊!
不過自古以來皇帝睡覺的地方爲了防止被暗殺,都是上百間的,姬雲泱倒自從登基以來一般都是住水泱殿裡。
想起昨晚折騰了一晚,雖然最後妥協了往那張龍.牀.上躺下。
不過她可沒敢睡着,硬是撐着被他帶來了這屋子裡。
她打了個呵欠,也不知道還要與姬雲泱抗戰多久。
此時又覺得疲憊不堪,不如先休息一會,養好了體力纔有力氣對他叫囂呢。
剛躺下沒多久,外邊就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是姬雲泱的!
她只好又頭皮發麻地爬起了身子。
又來了!
定又是來折騰她的!納蘭天姿悲催地想着。
沒一會兒房門被推了進來,進來的果然是姬雲泱。
看得出來他心情不錯,薄薄的脣微微地揚起,美麗的雙眼藏着淺淺的笑意。
瞧起來就是一臉的春風滿面,與她的頹廢有了很大的對比。
“一個人呆着很無趣吧!過兩天我帶你四處走走,暫時先委屈你了!”
姬雲泱朝她走去,見她那頹廢的神色揚起一抹得意的神色。
立於她的面前,卻還是與她距離了兩步之遠。
畢竟此時她臉色深沉,靠得近了,誰知道她這一回又想揍他哪兒了。
之前讓她揍過的胸膛此時還隱約疼着。
但也只能暫時先將她安頓於此處,畢竟蘭陵北畫已經起了疑心,必定是覺得納蘭天姿還處在宮內。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她淡淡地問了一句。
“等下輩子吧!”
這輩子他要了!
下一刻枕頭朝他飛了過來,姬雲泱伸手將枕頭接住,又扔給了她。
她接回了枕頭,死死地抱在懷裡,就怕自己剋制不住,非把這枕頭狠狠地砸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而後咬牙切齒地吼着。
“下輩子,下輩子我纔不要遇上你,姬雲泱休想過分了,瞧你長得不錯,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並非是打光棍的模樣,瞧上你的女人一大籮筐,你去找她們就成了,莫名其妙囚着我對我有什麼好處呢?你要是看中了我大哥的兵權,你直接找他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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