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精銳人馬,竟如此不堪一擊,向武仁罪該萬死!”
南州刺史府,正廳內,周守賢咆哮聲差點掀翻屋頂,茶盞砸碎在地,讓向武仁領精兵助攻不成反而成了敗事的拖累,以至刺殺失敗!不僅僅是誅殺商朝宗失敗,更如同他所言,他麾下的一萬精銳人馬如此不堪一擊,讓人怎麼看?
憤怒咆哮也只是泄,坐回椅子上後,又緩緩閉上了雙眼,陷入了沉默……
廣義郡,接到傳訊的鳳凌波震怒,事情明擺着的,大家都不是傻子,狼牙賊?猜也能猜到是南州人馬乾的,不管是不是狼爺賊,總之這筆賬鳳凌波都算到了朝廷的頭上。』』
廣義郡人馬擺出進攻態勢,一開始調動,立馬有南州刺史府的客人登太守府的門,找鳳凌波談判,許了什麼好處安撫不知,總之雙方都不想把事情鬧大,眼看要搞大的事又迅平息了下來……
京城,宋府,雅緻小庭院內,宋九明臨池不語。
管家劉祿快步而來,稟報道:“三爺知道消息後很憤怒,正在大脾氣。”
宋九明略皺眉,能體會到兒子的感受,上清宗在修行界廣消息,列舉了他兒子宋舒的種種罪狀,宣佈逐出師門,並在宋舒頭上扣上了頂欺師滅祖的大帽子,這頂帽子戴下來,哪怕是世間的凡夫俗子也吃不消‘欺師滅祖’的罪名,可謂把宋舒的名聲搞臭了,讓宋舒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偏偏這事很難解釋的清楚,世間道理有時候是很容易站在弱者那邊表示同情的,誰能相信上清宗會以卵擊石主動找宋家的麻煩?
這邊怎麼都沒想到上清宗居然敢主動和宋家撕破臉,唆使去上清宗的另一個門派趕到上清宗時,結果現上清宗已經是人去山空,也撲了個空。宋九明徐徐道:“還沒有上清宗的消息嗎?”
劉祿:“走的突兀,不知去向,還在查!”
宋九明負手不語,眉頭緊鎖,最近不知怎的,似有異象,現突然間許多事情都起了變化,都出了控制之中,上清宗擺脫了宋家的控制,商朝宗也擺脫了朝廷的控制,南州那邊的刺殺也失手了……
有了步兵的拖累,騎兵的行進度也快不起來,一兩天能走完的路程硬是走了好幾天。
途中幾天過去後,鳳若男察覺到了異常,同樣是騎馬,從突襲人馬那邊繳獲了大量的戰馬給自己這邊的傷員騎坐,自己這邊的傷員幾天過去還不敢太過亂動,怕弄崩了傷口。而商朝宗那邊的傷員卻可以自己在戰馬上爬上爬下了,已經不需要人攙扶,有些還能瘸着腿自己小心着溜達。
商朝宗那邊傷員的傷勢恢復情況明顯大大快過自己這邊,鳳若男自然知道戰場上的傷員能提前恢復意味着什麼,能減輕後勤負擔不說,還能快恢復一批兵力,這對作戰來說可不是小事!
而商朝宗那邊受傷的親衛們見自己恢復的快,現縫針果然有好處,對縫針的恐懼陰影也一掃而空。傷勢恢復的快,某種程度上減輕了後顧之憂,人都開心快活了不少。
沙場征戰的軍士對能救自己命的人都是尊敬的,再見到袁罡和南山寺僧衆都恭敬的很。
“大師,這是弟兄們剛從樹林子裡的鳥窩裡掏的幾個鳥蛋,已經煮好了。”
夜晚臨時紮營時,一名接受過圓方救治的傷兵走來,將幾顆雞蛋那麼大的青殼鳥蛋塞進了圓方的手裡,圓方不受都不行,人家硬將東西塞給他就走了。
感謝南山寺僧衆的救助是一回事,起了尊敬之心也是一回事,還有就是聽說回頭還要這羣僧衆幫他們拆線,大家對未知的事情都是有些恐懼的,說是提前拍馬屁回頭好讓人家手下留情也不爲過。
入手的幾個鳥蛋明顯是剛煮好的,抓在手裡還有些燙手,圓方:“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吃鳥蛋也是殺生,圓方下不了嘴,把蛋給了僧衆,讓拿去給傷員用。
一羣和尚面有笑意,接了鳥蛋照辦去了。
圓方臉上也有笑意,最近連他在內的一羣和尚明顯感覺到了大家對他們的尊敬,有好吃的大傢伙先想到的就是他們,吃用之物都是挑好的最先送到他們的手上。
這種受人尊敬的感覺着實不錯,一羣和尚現跟着這些人其實也挺不錯的,而圓方也覺得佛祖的道理是沒錯的,開始向僧衆們嘮叨向善、助人爲樂之類的。
坐在篝火旁的商朝宗四周看了看,見弟兄們的狀態都不錯,露出了幾日來少有的笑意,“還是清兒有眼光,看來道爺的療傷手法的確有效。”
商淑清抿嘴笑了笑。
藍若亭頷,表示贊同,他是清楚戰場那些傷患情況的,譬如腿上被刀砍上一刀深口子,正常情況下沒個半個月一個月的,誰敢下地走動,但眼前才幾天?他沉吟道:“那些和尚也是現學現用的,看來這療傷手法並不難學,若是道爺肯傳授給咱們,對今後的戰場救治大有裨益。”
商朝宗沉默,就怕人家是傳承的手藝不肯輕易教人,不禁對商淑清試着說了句,“清兒,要不你找個機會試試道爺的態度?”
“好!”商淑清點頭。
這裡正說着,己方人員這邊起了陣騷動,鳳若男帶着人過來了,也不知她幹嘛,杵在了一名親衛的身邊。
商朝宗等人立馬起身走了過去看情況。
“王妃!”那名篝火前爬起的親衛行禮。
鳳若男繞着他轉了兩圈,突然道:“把褲子脫了。”
“呃…”那親衛愕然,看向走來的商朝宗。
聞聽此言的商朝宗臉色一沉,鳳若男畢竟已是他的女人,說出這話讓他情何以堪。
然鳳若男下句話便讓人釋然了,“看看你腿上的傷。”
儘管如此,商淑清還是有些無語,這嫂子有夠猛的,就算有原因,一個女人當衆說出讓一個男人脫褲子的話,成何體統?有事一旁說清楚不行嗎?
最終那親衛還是褪下了褲子,露出了腿上縫合好的刀傷。
觀察確認後,鳳若男示意了商朝宗等人到一邊,方面無表情道:“你這邊傷兵恢復的不錯。”
商朝宗淡然道:“是道爺出手不凡。”
鳳若男:“既然都是一家人,沒道理厚此薄彼,你讓他幫我這邊的傷兵也治上一治。”
原來是這事,藍若亭神情有幾分古怪,能讓這女人對王爺說出一家人的話來不容易啊!不過也能理解鳳若安的心情,身爲統軍將領,在有辦法的情況下,哪能看着下面弟兄的傷勢不管,某種程度上算是對王爺低頭了。
商朝宗沉吟道:“這是道爺的手藝,怕還是要看他願不願意。”
鳳若男早有此判斷,之前在戰場上看到牛有道龜縮不出就明白商朝宗對牛有道的影響不大,似乎交情有限,但是她和牛有道的關係鬧的有點僵,不好直接去找牛有道,找商朝宗就是想找個中人幫忙說話。
商朝宗倒也沒多想,沒推辭,領了她一起去見牛有道。
牛有道正在帳篷裡盤膝打坐修煉,一羣人還沒靠近牛有道的帳篷,袁罡便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攔住了他們。
圓方也有些底氣不足地冒了出來攔着,和袁罡一左一右,哼哈二將一般。
袁罡已經給了交代給他,保護道爺的安全有他一分責任,道爺若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好過。
圓方也知道自己目前還需要牛有道的庇護,不管情願不情願,也只能是照辦。
南山寺僧衆也6續冒了出來盯着這邊,這些人已經逐漸隱約形成了一個以牛有道爲中心的小團體而不自知,在牛有道潤物細無聲的有心駕馭下,這些人不受商朝宗和鳳若男的約束,聚在了牛有道的身邊爲夥。
鳳若男一看到圓方就牙癢癢,不過有事要辦,也就忍了。
帳前這麼一搭話,帳篷裡傳來牛有道的聲音,“讓他們進來吧。”
帳外阻攔這才放行,一行6續擠進了帳篷內,裡面盤膝而坐的牛有道站了起來拱手見禮。
這邊商朝宗講訴了鳳若男的來意,牛有道卻注意到了藍若亭在對他使眼色微微搖頭,貌似在讓他不要答應。
商淑清是個善於觀察的人,留心到了藍若亭的反應。
聽完來意後,牛有道嘆道:“現在再縫針有點晚了。”
鳳若男臉一繃,道:“之前若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都是我的錯,道爺不要往心裡去,我在這裡向道爺賠個不是,還希望道爺能既往不咎,高擡貴手!我保證以前的事情就此揭過,以後不再糾纏找茬。”
牛有道擡手撓了撓鼻子,知道這女人誤會了,苦笑道:“王妃,你怕是有點想歪了,若當時及時縫針還行,拖了這些天傷口已經開始長肉癒合,再縫針真的不太合適。”
鳳若男再三懇求,結果還是一樣,最終一聲冷哼扭頭而去。
牛有道無奈,估摸着自己小人的形象已經深入了這女人的心中,還是誤會了。
一羣人6續離去了,剩下個笑眯眯的藍若亭後,牛有道湊近了問:“藍先生讓我別答應是什麼意思?”
藍若亭鬼鬼祟祟的樣子,跟他咬耳朵道:“王妃至今不願和王爺同宿,道爺之前將鳳凌波的人馬變爲王爺人馬的想法我頗爲贊同!王妃身爲統軍將領,必不忍下面將士受苦,道爺若是能以醫治妙法撮合王妃和王爺同居,可謂成人之美!兩人畢竟已有夫妻之實,又有夫妻名分,對王妃來說,也不算什麼不可接受的事。”
牛有道恍然大悟,說這麼冠冕堂皇幹嘛,不就是以救治爲手段來要挾鳳若男和商朝宗睡一起嗎?現這傢伙有夠陰險的,瞪眼道:“藍先生,我沒你這麼陰險,不是我不答應,我說的句句屬實,現在真的不適合再對傷員縫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