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兄弟兩個自己也算是爭氣,否則無論是蒙山鳴還是藍若亭都不可能強行硬扶持。
兩側,數名隨扈修士驅馬上前,護在羅大安左右,戒備着前方的曉月閣人員。
羅大安端坐在馬背,目光掃了掃盧淵等人,忽中氣十足道:“羅大安在此,不知哪位是盧閣主?”
盧淵當即上前,哈哈大笑着拱了拱手,“曉月閣盧淵在此。”
羅大安手中槍扔給了旁人,翻身跳下了馬,大步上前抱拳道:“見過盧閣主。”
“羅將軍客氣了,羅將軍年輕有爲,盧某可是久仰大名啊!”盧淵熱情着客氣着寒暄,回頭介紹身後的幾位長老給羅大安認識,畢竟以後可能是要經常打交道的。
羅大安客氣着一個個見過,幾位長老也很客氣,至少沒人擺什麼架子。
按理說,曉月閣也未必看得上羅大安這個級別的人,不過如今寄人籬下,連腳都還沒站穩,多少得有些自知之明。
而眼前這位年輕將軍的背景也確實不凡,至少在南州來說,那絕對是屬於商朝宗的心腹,何況還是蒙山鳴的弟子。
不說別的,僅憑這隨行親衛人馬居然是商朝宗的英揚武烈衛就可見一斑。
無論是盧淵,還是諸位長老,都不敢因爲羅大安年輕就怠慢,不管有什麼想法,都得等到徹底站穩了腳以後再說。
盧淵這邊又與紫金洞隨軍修士中的要員打了個招呼,說是拜見也不爲過,畢竟以後要在紫金洞的勢力範圍內立足。
雙方會面,就此邊聊邊步行着進了小鎮內,兩側有人馬和隨軍修士衝了進去,先將羅大安要落腳的宅院給控制了。
小鎮內有點人滿爲患的味道。
等到羅大安等人抵達落腳點,一羣人已經把那宅院給再次檢查了一遍。
雙方要員正廳落座後,又客套幾句的羅大安忽道:“盧閣主,我這次恐怕無法陪同曉月閣一同前往鹿山等州。”
此話一出,曉月閣諸人一愣,盧淵狐疑道:“王爺那邊不是說由你來隨行同往落實此事嗎?莫非換了人?”
羅大安擺手,“盧閣主誤會了,本是要一同前往,奈何途中突然接到白州那邊疾報,有些將士不遵王爺政令,中飽私囊,惹出了一些事情,我必須親自趕去處置,說不得這次是要殺一批震懾!此風不可長,否則人人不遵王命,我沒辦法向王爺交代。事情緊急,我最多再逗留三個時辰,等到後續人馬抵達後,就要再次啓程出發!”
盧淵哦了聲,又遲疑道:“那我曉月閣前往鹿山四州之事,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羅大安又擺了擺手,“盧閣主多慮了,四州交接之事不會有變,一切按原定計劃行事,二十萬新軍隨後就到,與曉月閣在此會面後,由曉月閣監軍帶往四州安置。”回頭揮手示意了一下,其副將立刻取出一支令箭,雙手奉給盧淵。
盧淵接到手有些不明所以,羅大安解釋道:“這是我監軍令箭,新軍抵達後,盧閣主可持令箭號令,抗命不遵者可先斬後報!這種情況按理說也不會出現,二十萬新軍中有我的人,我有交代在先,應該會遵命配合曉月閣行事。”
“盧閣主,白州那邊的事不宜久拖,我必須趕去處理,所以這交接之事,只好與盧閣主在此匆匆交割了。待我處置完了白州那邊,再前往四州拜會盧閣主,屆時還有什麼需要溝通的,咱們再面談。目前,有什麼怠慢之處,還望盧閣主海涵。”
“誒!”盧淵擺手,一手緊握那支令箭,一臉嚴肅,正色道:“軍務要緊,將軍的軍務要緊,耽擱不得。真要是因爲我們誤了大事,我們也沒臉去見王爺。”
他關心的是交接之事,只要交接沒問題,其它的他纔不在乎。
“謝盧閣主體諒。”羅大安拱手謝過之後,又似笑非笑道:“盧閣主,我接到王爺傳訊,說交接時曉月閣有東西交給我。王爺可是命我送回南州的,我可不敢耽誤,不知那東西盧閣主可有帶來?”
曉月閣諸人相視一眼,盧淵牽強一笑,手到袖子裡,摸出了一面銅鏡遞出,後面有人出來接了,雙手奉給了羅大安。
羅大安拿着翻看了一下,問:“就這麼個東西?”
盧淵苦笑,“沒錯,看起來是不怎麼起眼,但就是這麼個東西。”
曉月閣諸人眼中,明顯都有些不捨,這可是商鏡,是秦國的立國之本啊!
當初玉蒼在的時候,爲了得到這東西,整個曉月閣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想不到如今竟要如此白白送人,若說一點都不心疼,那是假的。
不過秦國已經完了,徹底完了。
這邊和商朝宗的談判條件中,就有交出商鏡這一條,這邊也不好不交,你拿着一個有資格立國的東西進入南州勢力的地盤是幾個意思?商朝宗索要這個東西也不難理解。
有些時候得識時務,獲得實力纔是最重要的,沒有實力的話,這所謂的寶物有和沒有其實沒什麼區別。
等到有了實力,再圖謀也不遲。
何況這天下的氣象已經不對勁了,九聖似乎扛不住了,九聖的規矩以後還在不在是個問題,今後立國還需不需要這所謂的八寶只怕已經未必了,經營出了足夠的實力纔是根本。
最終,曉月閣高層的意見是交出!
雙方該交代的都交代後,盧淵也就不打擾了,他那邊也還有事,遂請羅大安休息,就此告辭。
羅大安要送他,盧淵客氣不要,不過羅大安還是將他送到了大門口,臨別之際,羅大安提醒道:“二十萬新軍奔波而來,長途跋涉頗爲疲勞,盧閣主回頭最好是讓他們在這裡先休整一天,之後再出發也不遲。”
盧淵笑道:“將軍提醒的是,先讓他們休整一天再出發。”
目送了曉月閣幾人離去後,羅大安轉身入內,回了正廳。
先期來到的那名百夫長也快步跟了進去,羅大安廳內轉身,盯着他,沉聲道:“都準備好了嗎?”
百夫長拱手道:“一切早已準備妥當,只待將軍令下。”
羅大安頷首,揮了下手,待百夫長退下後,又回頭問道:“人馬到了什麼位置?”
副將道:“最多也就兩個時辰左右,應該就能到了。”
羅大安嗯了聲,“必須在天黑之前動手,否則視線不清,容易有漏網之魚!”
副將:“不出意外的話,天黑之前肯定就能結束。將軍,卑職剛纔聽下面人稟報,秦國皇帝和太后也來了,也在鎮內。將軍,蒙帥那邊獲悉這兩位也被曉月閣從齊國帶走後,可是特意來信提醒過的,說這兩人是茅廬山莊的舊人,那皇帝還是道爺生前的學生,讓如果有可能的話,儘量不要傷了,帶回讓茅廬山莊自己處置。”
“可眼前的情況,一旦動手的話,那攻勢之下,恐怕沒辦法不誤傷啊!誰都不能保證吶。”
羅大安神色平靜,“既然人在這裡,那就好辦了,直接要人,直接把人帶走便是。”
“呃…”副將愕然,猶豫道:“將軍,這合適嗎?直接把人帶走的話,恐會打草驚蛇引起懷疑。”
羅大安斜睨,“你想多了,玉蒼死後,這便是一羣有奶便是孃的三姓狗賊,不過一羣喪家之犬而已。我給面子,他們得受着,我不給面子,他們也得受着!”
對於這羣先是秦國人,後投靠了晉國,如今又投靠這邊的傢伙,他是看不上眼的,需知他父親可是寧死而忠!
回頭道:“我沒時間跟他們磨蹭,你現在就去要人,就說我要見見他們兩個,諒曉月閣也不敢阻攔!”
副將當即領命而去,直奔盧淵落腳的地方要人。
見扯到了莊虹母子身上,盧淵不禁疑問:“羅將軍爲何要見他們母子?”
副將微笑道:“將軍只說有事要問,末將只知奉命行事,哪好多問。盧閣主,將軍馬上要啓程了,還是不要耽擱了吧?”
盧淵猶豫了一下,最終偏頭示意道:“請太后和陛下。”
下面當即有人領命而去。
人就在這宅子裡歇腳,不遠,不一會兒,莊虹母子便被帶來了。
盧淵把羅大安要問話的情況告知了母子二人,勞煩母子二人配合一下。
母子兩個什麼都做不了主,還不是曉月閣說什麼算什麼,只能是點頭答應。
“請!”副將伸手示意。
莊虹母子剛跟他走到庭院裡,副將見曉月閣派了人跟來,當即放了母子二人上前,自己卻伸手橫欄,“將軍只說要見他們母子,閒人止步!”
母子二人停步回頭,就他們兩個?相視一眼,皆有些心驚肉跳。
盧淵當即步下臺階走來,沉聲道:“這不合適吧?”
副將笑道:“將軍軍令如山,末將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有違,還望盧閣主不要讓末將難做。莫非盧閣主還擔心將軍對他們母子不利不成?盧閣主若是不放心將軍,不妨先派人去問問,我在這等着。”
盧淵忙擺手道:“我不是這意思,羅將軍我豈能不放心…”
“謝閣主體諒!”副將拱手,直接攔了他後話,轉身再次對莊虹母子伸手相請,“二位,請!”
不知爲何要把自己給帶走,母子二人臉上略有恐懼神色,皆眼巴巴看着盧淵。
盧淵略沉默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對母子二人微微帶頭,讓去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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