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釣者閃身落在了飛禽坐騎身上,沒多話,態度有些高冷。
牛有道對諸葛遲伸手,“請!”
諸葛遲深吸了一口氣,不是情況不明之下被逼得沒了多餘的選擇,他根本不可能上這條莫名其妙的路,如今也只能過一關算一關,看後面情況再說。
內心無奈之餘,伸手抓了海無極的胳膊一起騰空而起,雙雙落在了飛禽坐騎身上。
牛有道目送着,忽發感慨,“這纔是一個真正的能聽話的好打手。”
雲姬嗤了聲,貌似在說,我憑什麼要聽你話。也有點陰陽怪氣道:“恭喜了!”
牛有道呵呵一笑,“同喜!”
雲姬:“你確定邵平波還會出手?”
牛有道又呵呵一聲,“他若不出手,他就不是邵平波,那廝不是膽小的人,等着看戲吧,說不定這會兒,有關諸葛遲的消息他已經發到了南州那邊。”繼而左顧右盼一陣,“此地不宜久留,我們也走吧。”
雲姬亦揮手晃動指鈴,很快,又一隻飛禽坐騎從山中騰空,而後俯衝過來。
再騰空而起時,兩人已經在其後背,直飛向天際……
有些事情的確是不出所料,兩人一返回茅廬別院,管芳儀隨後便找到了二人。
“喏,你等的邵平波的消息來了。”管芳儀一張紙扔在了牛有道的案頭。
爲了及時掌握情況應對此事,賈無羣與邵平波之間聯繫的傳訊金翅,暫時被南州這邊給徵用了。
牛有道拿起一看,“哎唷,邵大人辦事利索,不負所望,通風報信的消息終於來了。”順手遞給了雲姬看。
雲姬拿到手看後,略搖頭,這邊把事情都辦完了,通風報信的消息纔來。
牛有道問管芳儀:“消息什麼時候到的?”
管芳儀想了想,“昨天晚上,半天前吧。”
牛有道又對雲姬戲謔道:“看看,有意思吧。這還是省下了到宋京的時間,人家該什麼時候發消息可是經過精算的,既不誤咱們的事,也不耽擱他們的事。”
雲姬懂他意思,這邊得到消息把事都給辦了,邵平波的消息纔到,這說明什麼,從事發到消息抵達的間隔時間來判斷,消息很有可能在邵平波手上扣留了一段時間。
爲何要扣留,恐怕和牛有道預料的差不多,那廝保留了一手。
當然,也不排除是藍明那邊得到的消息較晚,不過鑑於這邊對邵平波的認斷,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看來,邵平波的確是想玩一把順手牽羊。”
牛有道玩味道:“希望邵平波和藍明別把事情給搞砸了。”
管芳儀忽插了句,“沒其他事了吧,沒事我先回了。”
牛有道愕然,發現畫風有些不對,試着問道:“眼前這事,你就不打算追問追問?”
管芳儀不屑道:“兩隻老狐狸咬來咬去的,你根本不把這消息當回事,擺明了在玩人家,那傢伙在你手上一貫倒黴,你也吃不了虧,有什麼好追問的。我腦子跟不上你們的趟,懶得操心,走了。”轉身就走。
牛有道追問了一句,“你去哪?”
“誰逼的呀,去勤加修煉吶。”管芳儀拖着長長的尾音而去。
待其背影消失後,久久纔回過神來的牛有道與雲姬面面相覷,連弄元嬰修士的事都不上心了,管芳儀不像管芳儀了,兩人真有點不習慣了。
……
茫茫大海上空,數只飛禽坐騎疾馳,爲首一隻上,縹緲閣掌令霍空面色凝重。
已經獲悉了諸葛遲的所在位置,他不得不離開聖境親自趕赴坐鎮。
……
大羅聖地,站在樓閣之上憑欄處的莎如來負手遠眺着,心情異常凝重。
或者說是一根心絃緊繃着,內心裡很是緊張。
這邊已經知道了諸葛遲的消息,按照牛有道事前的佈置,也就意味着自動觸發了牛有道的佈置,王尊那邊很有可能已經動手了。時間距離上的問題,等他接到消息,還不知會是什麼情況。
千萬不要出問題啊!
儘管計劃是牛有道親自擬定的,他的人只是負責執行,可他還是很擔心。
在未得到確切成功的消息之前,他想不擔心都難,一旦出了什麼紕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說實話,他有點怕了牛有道,因爲牛有道經常幹自己認爲安全可在他看來卻極爲冒險的事,膽子太大了。
上次放風出去搞呂無雙和元色的事情纔過去多久?
因時常要應付牛有道那邊的消息,他想利用無量果閉關修煉都沒可靠的時間。
加之身處的環境怕暴露,在狐族那邊的那顆無量果,他思之再三之後,還是決定暫不取,暫不突破元嬰期的修爲。
心緒異常,極度走神之下,有人靠近,他居然沒發現,直到溫香軟玉的身子貼在了他的背後,一雙玉臂摟了他的腰,他才身心一震反應過來。
聞香便知是誰,他抓了腰間胳膊一拽,直接將羅芳菲拽到了跟前,抱住了直接一口吻上了她的脣。
羅芳菲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難得見他這麼熱烈,雙臂立刻順勢圈了他的頸項摟住迴應。
莎如來突然俯身,將她橫抱在了臂彎,大步而去,他突然想發泄。
羅芳菲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麼,明眸水汪汪粘人,滿臉的含春羞澀。
其實她很想給莎如來生個孩子,但是很奇怪,兩人身體明明正常着,她也很努力,可就是懷不上。
……
守缺山莊,元色閃身落入,面對一羣參拜的人,揮手示意免禮,一個閃身又到了樓閣內,肥碩的身軀顫巍巍走向了無明聖尊長孫彌。
一臉森白的長孫彌靜坐在陰影下的桌案後,嘴脣殷紅,像喝過血似的,但凡有他在的地方,都透着陰森。
“怎麼,牧連澤還沒來嗎?”元色走近問了聲。
“元胖子來了。”長孫彌回頭沉沉一聲。
元色偏頭看去,只見一角大柱子後面有一抹天青色衣袂在飄舞。
“你纔是來得最晚的。”大柱子後面的牧連澤轉身露面,走了過來。
元色哈哈笑着,雙手拍了拍自己肚子,“沒辦法,身胖體重,慢一些也能理解。”
牧連澤冷哼,“還真是好藉口。對付一個諸葛遲,用得着三個人出手嗎?”
長孫彌淡然道:“人多些不是壞事,穩妥點吧,跑了的話,再找到就難了。”
牧連澤又盯着元色問道:“那邊確認沒問題嗎?別打草驚蛇跑了。”
元色:“放心,霍空預先的佈置還算妥當,不會接近,只是暗中監視有無逃離,會等到我們到後再反應。”
牧連澤:“那就別再胖乎乎、慢吞吞了,走吧!”
三人唰唰閃出了樓閣,直落聖境出口。
……
清晨剛過,日頭還斜着,山路上出現了一個貨郎,早起討生活的人都不易。
一雙雙暗潛的目光注視下,挑着擔子的貨郎不疾不徐地朝那寧靜的山村而去。
“貨郎?村子裡有這號人嗎?”
“有!根據早先這裡搜查的記載來看,村裡的確有個貨郎,不過說是腿腳不便已經停了這勾當,也不知是不是這人。”
“盯緊了,看清樣貌長相,別回頭讓人魚目混珠跑了都不知道。”
貨郎進村了,吆喝聲中惹來了村民們的注目,不少人湊近了看有什麼貨。
對這更感興趣的是小孩,貨擔四周很快便聚集了一羣孩童。
貨郎自然不是真貨郎,懷揣目的而來。
然不管他怎麼打聽,也不管他用盡什麼辦法,似乎都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久拖下去後,漸有些急了,上面交代過,一定要在某個時辰之內離開,否則會有危險。
隨着危險時間漸近,不敢再呆下去了。同樣是上面交代過,寧願任務失敗,也不能暴露。
最終賣了些該賣的東西后,貨郎不得不挑了擔離去,一羣孩童跟着跑了好遠才返回。
離去的山路上,一雙雙潛隱的目光依舊在緊盯着貨郎。
一高一瘦的兩名漢子悄悄摸到一處灌木叢邊,對藏身在裡面的漢子低聲道:“執事,這個貨郎可能有問題。”
灌木叢中的漢子回頭道:“什麼問題?”
高個漢子道:“那貨擔似乎不輕,可這貨郎一路挑着卻不見歇腳,這不是問題是什麼?”
藉口這東西,想找總會有的。
聽他這麼一說,灌木叢中的漢子立刻緊盯那貨郎,不敢確定,但好像是那麼回事。
瘦條漢子又道:“執事,我們倆想跟一跟。”
灌木叢中的漢子迅速回頭警告道:“開什麼玩笑?上面說了,只能盯,不能接近任何人,萬一這人是目標那邊負責聯絡的人,一旦打草驚蛇,出了事怎麼辦?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瘦條漢子道:“我們不接近,只是跟。”
灌木叢中漢子語氣很堅決,“不行!這不在我們的任務範圍內。”
高個漢子道:“執事,這人明顯不對,萬一是發現了什麼來通風報信的,村裡的目標已經悄悄跑了,而我們發現這人不對卻未有任何及時反應,出了事我們也吃不消啊!”
灌木叢中漢子頓顯猶豫。
高個漢子道:“執事,我們遠遠跟着,絕不靠近。您再派出一隻飛禽坐騎,再上兩人在側翼接應,一旦發現不對,立刻把人給拿下,不給他打草驚蛇的機會便可。”
:勤勞的小胖,六號補更完。感謝新盟主“布魯克林的藍”捧場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