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出面調解,面對藍明的質問,丁衛也不打算再說什щww{][lā}
別人聽不懂藍明話裡的意思,丁衛能聽懂。問天城時,藍明雖弄死了龍泛海,可畢竟是給了他面子,否則玄耀難逃一劫。那種情況下,玄耀是否招認並不重要,藍明來到問天城是要有所力度的,玄耀捲入了事件中,被嚴刑審訊給弄死了沒人能說什麼。
換句話說,聖尊們要給指派的督查人員撐腰壯膽,藍明焉能不知自己要幹什麼,玄耀死了,大元聖地也不會說什麼。
所以說,藍明是真正給了丁衛面子的,現在一提醒,丁衛自然是閉嘴了。
當然,身爲地主的白無涯出面了,最多是避免了幾位貴客之間當場翻臉。
至於牛有道,衆人還是不太放在眼裡的,天魔聖地的長老黑石調侃道:“牛有道,老夫也聽說過一些你的事,聽說膽子不小,一到問天城就接連告狀,把妖狐司的執事都給弄死了。可今天一看,怎麼唯唯諾諾乖巧的像條狗似的,和傳聞不符嘛。”
此話又惹來衆人中一些人的呵呵笑。
面無表情的莎如來斜睨了牛有道兩眼。
牛有道則恭恭敬敬的對黑石彎了彎腰,陪笑:“不敢不敢,在諸位面前豈敢無禮,問天城是職責所在。”
見不管怎麼羞辱,牛有道都笑臉以對、唾面自乾,衆人也漸沒了戲耍的興趣,再過分了反倒顯得自己沒修養。
而藍明也不想衆人繼續對牛有道爲難下去,牛有道畢竟是直接和天藍聖地聯繫的,再搞下去會讓他面子上掛不住,當即對牛有道甩出一句話,“你下去吧。”
“是!”牛有道應下,又朝衆人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後退了兩步才放手轉身離去。
離開了衆人視線後,牛有道臉上堆着的笑容才慢慢散去。
而露臺上的天魔聖地長老黑石也找了個理由先回了。
離開露臺,與露臺外等候的隨行手下碰面後,黑石邊走邊低聲給了句,“牛有道來了,給那邊打個招呼。”
其手下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露臺上衆人一番閒聊之後,都陸續散去,莎如來並未急着走,有事找白無涯,待其他人都走了,他對白無涯道:“聽說小女來了這邊?”
白無涯頷首,“在出嫁的閨閣那邊陪落兒那丫頭,想見女兒?”..
莎如來點頭,“勞煩幫我通知一下。”
白無涯沒理由拒絕,也表示理解,回頭招手,招了個人過來,讓人帶莎如來過去。
見莎如來從露臺出來,身爲隨行人員的王尊立刻迎來,趁無人注意時,低聲問了句,“剛纔那人是牛有道?”
莎如來“嗯”了聲。
王尊:“之前在外面看到他就覺得奇怪,他來這幹嘛?”
莎如來:“裝孫子來了。”
“裝孫子?”王尊狐疑不解。
莎如來:“背地裡膽大妄爲,什麼事都敢做,跑來這裡卻是點頭哈腰,不是裝孫子是什麼?”
王尊還想問點什麼,見前面領路的人回頭招呼拐彎,遂暫時閉嘴了……
閨房內,有人來報:“閣主,新郎官來了。”
雪落兒愕然回頭,怎麼這個時候跑來了。
一旁的莎幻麗當即取笑道:“現在就想進洞房了,看來新郎官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此話頓時惹得屋內的一羣女人噗噗憋笑。
雪落兒狠狠瞪她一眼,“你一姑娘家的,說話好沒羞,知道什麼叫洞房?”
莎幻麗瞅着她肚子,“是是是,哪像你,人還沒嫁出去,就先圓房了。”
“沒羞沒臊。”雪落兒白她一眼,回頭吩咐道:“請姑爺進來吧。”
邊上當即有上了年紀的女人奉勸:“閣主,儀式還沒過,姑爺現在進洞房不合適。”
莎幻麗頓時捂嘴憋笑。
雪落兒又白她一眼,之後脫了身上試穿的衣服,重換了件便裝外套,這纔出了門。
新郎官川穎正在外面庭院中等候,見到新娘子出來,一臉微笑。
見到新郎,也許是因爲時間、環境和氣氛的影響,雪落兒臉上竟帶了幾分羞澀,上前似帶埋怨道:“怎麼現在跑來了,讓人笑話。什麼事非要現在見面不可?”
川穎開門見山道:“聽說令狐兄的結拜兄弟牛有道來了?”
竟是爲這個,還當是什麼事,雪落兒頷首:“是的,差點被外面攔下,是我給了話放行的,聽說還帶了幅畫來做賀禮。”
川穎饒有興趣道:“畫?他給你畫的畫我可是見過的,別具一格,這次新婚賀禮的話,想必更加不凡吧?不妨讓人拿來觀賞觀賞。”
雪落兒不滿:“就爲這個?”
川穎嘆道:“其實是我想見見他。以前久聞其名,一直無緣得見,今天剛好是個機會。而我來聖境之前,令狐兄曾託我帶了封信給他,正好趁這機會給他,順便見見其人。”
雪落兒略皺眉:“你也真是的,信什麼時候給不行。”今天於情於理在儀式之前不適合會客,婚儀之前摻雜其他事情她也有些不高興。
川穎苦笑:“我原本是這樣想的,可來了這裡後,發現規矩頗多,這也不讓走動,那也不讓走動,又教我一堆婚儀時的繁縟禮節,儀式開始後一切都要按既定的規矩行事,哪容我和他私下見面。婚後能不能讓我到處走動還不知道,我怕過了今天之後沒機會再和他會面。”
聽他這樣說,雪落兒心中的不滿消去,也知道他娶自己是頂着巨大壓力的,甚至是冒着性命之憂,冰雪聖地許多人都對他不滿,今後怕是不輕鬆,根本沒外人看到的那麼風光。
她當即勸說安慰道:“你想多了,奶奶既然答應了婚事,以後應該不會有事的。”
川穎嘆道:“但願如此。”
見他消極,雪落兒立刻揮手招了人過來,讓人去請牛有道,同時把畫給取來。
稍等後,又有人來報,“閣主,莎城主的父親來了,要見莎城主,正在外院等着。”
“哦,去告知莎城主一聲。”雪落兒忙吩咐一聲,自己未去迎客,今天的她不便隨便出去見人。
不一會兒,莎幻麗從閨房內出來了,路過一對新人身邊時,強顏歡笑着對二人點頭打了個招呼便過去了。
川穎目送着,“沒事吧?莎城主怎麼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唉!”雪落兒嘆道:“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老樣子,他們父女間的關係一貫如此,這次若不是我大婚,她只怕不會回聖境。”
川穎哦了聲,目光略有閃爍……
外院庭院中的亭子裡,見到莎幻麗款款走來,陪同在莎如來身邊的王尊立刻出了亭子,迴避遠了點,讓出了私人空間給父女二人。
步入亭內的莎幻麗站在了父親跟前,卻不吭聲,低個頭。
看着眼前的女兒,莎如來神情複雜,最終還是冰冷着聲音問道:“回了聖境,爲何不回家?”
莎幻麗低頭低聲道:“家?家在哪?早就家破人亡了。”
莎如來臉頰抽了抽,“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婚儀之後,跟我回家一趟,你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莎幻麗:“不用了,摘星城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莎如來:“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事,先放一放,或讓嚮明處理便可。”
莎幻麗擡頭,情緒似乎突然間變得有些激動,“回去幹嘛?自取其辱嗎?讓我對着殺我孃的仇人喊母親嗎?你能娶我的殺母仇人,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我做不到!你可以娶其他女人,可我的生身母親只有一個!”
莎如來怒了,喝斥一聲,“放肆!我是你父親,誰給你膽子跟父親這樣說話的?”
莎幻麗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莎如來突然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莎幻麗掙扎着,卻又如何能掙脫,莎如來只需一手抓着,任她掙扎,難以撼動他半分。
遠處的王尊看了兩眼後,知道這對父女之間鬧出了不痛快,趕緊扭頭看向了一旁,當做沒看見。
待到莎幻麗知道再怎麼掙扎都是在做無用之功後,不得不停止了掙扎時,莎如來徐徐道:“丫頭,許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到的一些傳言不可信,明白嗎?”
莎幻麗慘笑,“我很小的時候親眼目睹過那個女人當衆攔着我母親,親眼見到過她當衆嘲諷羞辱我母親,你知道我母親當時有多卑微嗎?她當面警告我母親,說我母親是找死,那一幕,我一輩子都忘不掉,難道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情還能有假不成?”
莎如來深吸了一口氣,“她也許能說出那樣的話,卻不至於幹出殺害你母親的事。丫頭,有些事情親眼看、親耳聽到了也未必是真的,跟我回去,和她搞好關係,對你沒有壞處。”
莎幻麗:“當年我還小,什麼事都不懂,我不想離開,哭着求你時,你偏要把我送走,把我一個人孤零零扔在摘星城,如今我不想回去,你又要逼我回去,你究竟想要我怎樣?當年是怕我影響你娶新人,如今是不是又要拿我調和你們夫妻間的感情,你把我當什麼了?”
莎如來拽着她胳膊用力搖晃了幾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你母親出事了,當時的情況我擔心你也會出事,才把你送了出去,我答應娶她也是爲了你的安全,懂嗎?”
莎幻麗紅着眼睛,死死盯着他的雙眼,“所以說,你承認了殺害我母親的兇手就在大羅聖地,是嗎?”
莎如來:“你想多了!”
莎幻麗突然死命掙扎,併發出了咆哮,“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