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平很早就起來了,不僅僅是因爲昨天晚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更重要的是一晚上睡在堅硬冰涼的木板上,估計沒幾個人可以很安心的睡着,至少他現在是覺得腰痠背疼腿抽筋的。昨天晚上因爲尿褲子又爬上了牀,所以被這位小煞星強行命令着丟掉了鋪蓋;剩下的褥子又被人家拿去鋪在了地上,看着躺在睡袋裡的那位張水平就不禁頭疼起來,這位究竟在打什麼注意呢?
李雲修其實也沒有睡的很熟,不僅僅是因爲張水平在那一邊長吁短嘆的,更因爲精神力膨脹的後果,現在他睡眠的時間大概每天四個小時而已,恰好是深度睡眠的時間,平時的閉目養神也有種冥想的感覺了,之所以不起來是因爲要充分的享受這種感覺,人只有在躺着的時候會有種特別的安全感。
不過在張水平再一次打個阿嚏之後,李雲修也躺不住了,拉開睡袋的拉鍊他從裡面跳了出來,先將睡袋仔細的收起疊好然後對張水平道:“你出去到各家打聽打聽,詢問一下昨天的情況,記住一定要不經意的說自己要去拜神,就是村子的那間關帝廟,明白了麼?”
張水平呆呆愣愣的,他昨天晚上嚇的不清,今天早上起來之後就想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了,可是現在李雲修對他這麼一說,也不由的一愣。他又不是笨人,突然就產生了一個念頭,昨天晚上那鬼哭神嚎的異象不會是這位弄出來的吧,不過他也就是一想,心裡也是不信那種動靜怎麼可能是常人弄出來的?
啪,李雲修毫不客氣的敲了這傢伙一記,毫不客氣的吩咐道:“你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必問,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否則的話!”一根烏黑的槍管頂在了張水平的眉心處,冰涼的感覺讓他瞬間打了個寒噤。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提醒他們要去關帝廟進香,祈求關老爺保佑。”張水平哆哆嗦嗦的說完,立刻就跑了出去。李雲修根本不擔心這傢伙逃跑或者說出自己的事情,因爲的有的動物天生就是狗,怎麼也變不成狼。
……………
張水平心中鬱悶不由自主的就去了村中的雜貨鋪,這是村裡最漂亮的柳寡婦的地盤,平時村子的老爺們總是喜歡來這裡湊熱鬧,被多少潑婦在這裡鬧過罵過打過,久而久之竟然成了村子裡面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是鬼啊還是妖怪啊!不會是UFO吧,最近電視裡面總是演那個東西?”還沒有走近雜貨鋪,張水平就發現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了那裡,一句句類似的討論聲從那裡傳來,顯然昨天晚上的鬼聲和鬼影大家都有看到和聽到。
“你們知道什麼,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在張銘家前面的青石板上睡着了,親耳聽見了那些鬼魂就是張銘他們,你們沒發現麼,張銘他們一夥昨天根本就沒有回來,也根本無法聯絡他們,現在他們都在張銘家裡聚集呢!”一個老頭子神秘兮兮的說道。
“是真的麼?老張頭,你可不要隨便亂說啊,張銘那傢伙可不是好惹的,小心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打你一頓,說不定還要砸了你家的豆腐攤子!”一個臉色蠟黃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臉憤怒的說道。
“我呸,我親眼聽到了鬼哭的聲音,張銘他們都完蛋了,因爲作孽過多所以直接被打下了地獄,我親耳聽見的難道還有錯!大虎,你這小子平時仗着和張銘是親戚耀武揚威的,還曾經欺負過我老頭子,我看你現在還有什麼神奇的,說不定下一個被打入地獄的就是你小子,這就是巨頭三尺有神明,別看你今天鬧的歡,小心將來下地獄!”老頭子伸直了自己平時習慣佝僂起來的背脊,指着平時喜歡欺負人的張大虎罵道。
那張大虎本來蠟黃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呆呆的愣在那裡,昨天晚上他也聽到的鬼哭神嚎之聲,今天早上也聽到了張銘家裡有哭聲和哀嚎,也看見了平時總是跟着張銘混的幾家人去張銘家,他當時沒敢上前湊熱鬧,這會聽老張頭一說,這才害怕起來。
“大虎,你愣在這裡幹啥啊,咱家的牲口都死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死了!”一個女人哭嚎着跑了過來,揪住張大虎的袖子就要將他往回拉。
“大虎家的,你現在還心疼你家牲口死了啊!你知道麼,張銘他們十一個全部都被打入地獄了,平時的時候就你喜歡巴結他,或許什麼時候張銘就真帶着你去地獄享受享受了。昨天晚上鬧鬼的就是他們,看來還把你家的牲口弄死了啊!可惜啊,怎麼沒把你們兩口子帶走啊!”老張頭陰陽怪氣的說道,張大虎家的那女人就是個潑婦,平時沒少罵人,村子裡面討厭他們的有的是。
張大虎家的女人愣了一愣,看着周圍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平時支天罵地的本事一點也使不出來了,和丈夫一般全身顫抖了起來,不可置信的道:“老張頭,你胡說。你怎麼知道昨天晚上鬧鬼的是張銘,我們和他沒什麼關係,憑什麼來帶走我們家的牲口!”
“害怕了吧!不信你去張銘他家問問去,他老孃都快哭瞎眼了。”老張頭嘿嘿怪笑了兩聲:“你們都害怕,就是我不害怕,我老頭子一輩子沒幹什麼壞事,也沒巴結過張銘那個強盜頭子,他們被打入地獄正好。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吧,舉頭三尺有神明!”
一直在旁聽的張水平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涼,他突然想起來昨天家裡的那個小煞星輕描淡寫的說遇到了張銘他們一夥車匪,可是卻沒有被搶劫什麼東西,現在村子裡面傳言張銘他們一夥被打入地獄,而那個小煞星又吩咐自己說要去祭神,這中間不會有什麼聯繫吧!
“我們還是去拜拜關老爺吧,請求他保佑,我聽我奶奶說過關帝廟很靈的,只不過香火不夠關老爺不高興。”張水平心中雖然還是混沌一片,但還是下意識的按照李雲修的吩咐和自己想法說了出來。他這話說的很突兀,在已經平靜下來的人羣中顯得很刺耳,但是沒有一個人露出厭惡的表情,反而都如夢初醒。
“對啊,咱們去拜拜關老爺,咱們和張銘家沒什麼關係,神仙大人是知道的,肯定不會讓他來爲難我們!”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張大虎夫婦,他們兩個的神情突然開朗了一些,張大虎更是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扔在了雜貨鋪的桌子上,道:“把最好的蠟燭、香和黃紙給我裝上,還有白酒,我家裡還有一些豬頭肉,我們馬上去拜祭一下關老爺。”
“不行,我們家也要去拜拜,柳大姐,不能都把香燭都賣給他啊,給我也來一份!”張大虎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立刻又擠上來一個,也拿出了鈔票。這兩個人一帶頭,四周的人都要買香燭。
“今天的不賣了,本來就不多,我下午多進貨一些,這些我自己要拿着去拜祭關老爺,你們都別想了。”柳寡婦看見這麼多錢第一次沒有歡笑起來,反而拒絕了這些客戶,關閉店鋪的大門急匆匆的去找那些香燭了,誰沒有虧心之事,只是平時沒有什麼制裁這纔不當回事,但是受到驚恐之後就害怕起來了,柳寡婦也是一樣,昨天晚上她正和人偷情,當時男的嚇的陽痿,女的嚇的失禁,當真害怕極了。
張水平見大家都在那裡擠着卻不着急了,他又朝着張銘的家裡跑去,對於老張頭的說法他也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張銘和他也是有着深仇大恨,如果真的被打入地獄,那可真是太好了。張水平跑到張銘家,果然發現平時跟着張銘爲非作歹的那些傢伙的親屬都聚集在這裡,一個個惶惶不可終日,都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