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消失，一切也都隨之平靜了下來，但姜雲卻是仍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仿若化成了雕像一般。
始終站在一旁的九禽，從頭到尾目睹了姜雲道界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知道漩渦已經放棄了對起源之石的吸收。
只是，她不知道姜雲這是怎麼了。
靜靜的等待了片刻之後，看到姜雲還是沒有反應，九禽忍不住開口道：“姜雲，你沒事吧？”
“我們最好還是先離開這裡，我懷疑剛剛那兩個本源巔峰有可能會隨時回來。”
送出起源之石既然是石峰的陰謀，那他說不定就在附近等着。
還有被姜雲重創的骨王，更是不可能甘心。
如果他們再去搬幫手的話，只要再來一個本源巔峰，那九禽和姜雲就有性命之憂了。
聽到九禽的話，姜雲終於回過神來，轉頭看了眼九禽，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好！”
此刻的姜雲，臉上仍然帶着震驚之色，眼神也是有點呆滯，顯然還沒有真正清醒。
九禽看在眼裡，心中奇怪，但也不方便詢問，只能道：“你知道什麼安全的地方嗎？”
姜雲搖了搖頭。
九禽算是看出來了，現在的姜雲根本是一點主見都沒有了。
微一沉吟，九禽伸手指着一個方向道：“我們就朝那兩人離開的相反方向，邊走邊看吧！”
姜雲自然是沒有異議道：“我讓北冥載着我們走。”
反正九禽已經看到了姜雲能夠控制北冥，所以姜雲也無需對她隱瞞了。
於是，兩個人坐在了北冥的身上，向着界縫的深處飛去。
姜雲閉上了眼睛，暫時沒有去理會九禽，也沒有去看起源之石，而是對着道興天地圖開口道：“道尊，你出來！”
“我不問你其他的問題，我只問你，剛剛從漩渦之中射出的那道光芒，你有沒有看清！”
“射出光芒的人，是不是我的二師姐，司徒靜！”
這就是讓姜雲如此震驚的原因！
因爲從漩渦之中射出的那道光芒，其實是一朵黑色的花。
花很普通，但花中蘊含的氣息，卻是讓姜雲無比熟悉！
那是二師姐的氣息，也是二師姐掌握的一式神通。
三花聚頂！
古不老的三個弟子，身在山海道域的時候，各自走的其實都是道修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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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古不老還教給了他們三人，每人一式神通。
東方博是一氣化三才，軒轅行是道化三身。
司徒靜就是三花聚頂！
只不過，司徒靜已經死了，爲了保護夢域，自爆而亡。
可姜雲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起源之地的一個漩渦之中，竟然看到了二師姐的三花聚頂。
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了，姜雲也不至於會這麼震驚。
畢竟，這裡是匯聚了各個不同時空的修士。
姜雲已經遇到了來自其他時空的大師兄，那麼再遇到來自其他時空的二師姐，完全有可能。
但姜雲可以肯定，剛剛那朵黑色的花，就是源於和自己同個時空的二師姐！
自然，這也就意味着，二師姐非但還活着，而且，竟然還是置身在起源之地內的一個漩渦之中。
從那個漩渦中傳出的吸力，讓姜雲和九禽聯手都無法抗衡。
不管漩渦內到底是什麼地方，都不是如今的姜雲能夠前往的。
但二師姐卻在那裡！
饒是姜雲已經經歷過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仍然無法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尤其這件事還涉及到他最親近的人！
隨着姜雲話音的落下，道興天地圖內一片死寂。
似乎道尊仍然不準備回答姜雲的這個問題。
姜雲深吸一口氣道：“道尊，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那我就將這幅道興天地圖給毀掉！”
姜雲的這個威脅終於起到了作用。
道興天地圖內，再次響起了道尊的一聲嘆息。
“唉！”
嘆息之後，又是片刻的沉寂，道尊才繼續開口道：“我的壽元真的已經不多了。”
“每說一句話，都可能讓我少活幾個時辰，你又何必這麼逼我呢！”
姜雲沉聲道：“有你說這幾句話的時間，恐怕都能夠解釋清楚了。”
“解釋不清的！”道尊接着道：“因爲我知道的也不多。”
“我只能告訴你，我和道壤一樣，對於這裡，僅僅有着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
“還有，你的感覺沒有錯，你手中的那塊起源之石，不僅僅是你曾經擁有的道印碎片，而且也是地尊製作出來的尋修碑。”
尋修碑！
道尊的這番話，讓姜雲心中再次受到了衝擊！
雖然姜雲見過尋修碑，也知道尋修碑的來歷，但尋修碑並沒有破碎，他也沒有近距離碰觸過，不清楚尋修碑竟然就是道印。
不過，尋修碑是地尊用二師姐一半的肉身和魂所煉製出來的之事，姜雲自然知道。
這也更加可以證明，剛剛漩渦之中射出光芒之人，就是自己的二師姐。
頓了頓，道尊又道：“至於司徒靜的來歷，還有那漩渦之中是什麼所在，我也不清楚了。”
“但是，我知道，司徒靜並非是地尊的女兒！”
“什麼！”姜雲忍不住驚呼出聲。
自己的二師姐是地尊女兒之事，整個真域人盡皆知。
可是現在道尊竟然說，二師姐不是地尊的女兒。
“你二師姐甚至都不是誕生於道興天地。”
“她就和道壤一樣，是來自於道興天地之外。”
“以前，我以爲她是來自於其他道界，但現在看來，她顯然是來自於漩渦之中。”
“不僅僅是她，我懷疑，道興天地中的不少人，或許都有着另外的身份。”
姜雲整個人幾乎都已經石化了。
道尊卻彷彿是嫌自己給姜雲的衝擊還不夠大，繼續道：“就像山海道域的道尊，既是我，也不是我！”
“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就等同於你和你的魂分身之間的關係。”
“他已經擁有了獨立的意識。”
“而我當年創造出他的目的，也是爲了探索道修之路，爲了能夠讓我增加些壽元。”
姜雲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自己好不容易弄清楚了很多事情的真相，然而沒想到，到了這起源之地後，卻是又被推翻。
“爲什麼？”良久之後，姜雲喃喃的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
“我們到底是什麼？我們的人生，我們活着的目的，到底又算什麼？”
“唉！”道尊又一次的嘆了口氣道：“你問我，我又去問誰！”
“好了，這些過去的事，再提起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你要想弄明白一切，還是想辦法前往起源之地的裡層，想辦法進入漩渦之中吧。”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你得到的那塊起源之石，應該可以重新讓你認主了。”
“而這也是你二師姐出手的真正目的！”
與此同時，那座昏暗的大殿之內，那名爲道君的男子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道君的聲音響起道：“你破例給他資格就算了，但爲什麼要暴露你的身份？”
人影低着頭，輕聲的開口道：“因爲，他是我的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