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影繁繼續說道：“雖然僅僅只是一瞬，天尊的氣息就已經消失不見，但我對天尊實在太熟悉了。”
“再加上，我的感覺無比敏銳，所以我可以肯定，我絕對沒有感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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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當時我是有多麼的震驚。”
“不過，那種情況之下，我當然是不敢表露出來任何的異常。”
“我就竭力隱藏着內心的震驚，還故意搬出來天尊的名頭，去威脅太古卜靈。”
“最終惹得太古卜靈不滿，將我給趕了出來。”
柳影繁在說完了這番話之後，就略帶緊張的盯着姜雲的臉。
雖然，她說的這些，的確都是真實的，但關於天尊和太古卜靈是密謀對付姜雲這點，純粹是她強行往姜雲身上套的。
原因無他，她必須要讓姜雲有危機感，這樣姜雲才能和她同仇敵愾，聯手報復天尊。
只可惜，此刻姜雲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就彷彿是在聽着別人的事一樣。
這讓柳影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開始琢磨着，如果這都無法說服姜雲，那自己應該再找個什麼樣的理由，才能將姜雲拉到自己的同一戰線上。
而就在這時，姜雲忽然平靜的開口問道：“你第二次去見太古卜靈，具體是在什麼時候？”
柳影繁並不知道，雖然姜雲的臉上是沒有表情，但內心卻是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天尊竟然有一道神識藏在太古卜靈的身上！
那豈不意味着，自己也好，姬空凡也罷，和太古卜靈之間的所有對話，其實天尊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姜雲也相信，柳影繁說的是實話。
因爲柳影繁並不知道姬忘就是姜雲。
就算她要編造些理由來拉攏自己，也不可能編出天尊的神識藏在太古卜靈身上，這種在任何人聽來都是十分匪夷所思的理由。
因此，姜雲現在需要知道，天尊的神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藏在了太古卜靈的體內的。
柳影繁想都不想的張嘴答道：“一年半以前！”
顯然，柳影繁對於這個時間記得極爲清楚。
一年半以前！
姜雲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行按捺住了內心的不安和震驚，仔細回憶着一年半以前，自己的所有經歷。
其實，姜雲根本都不用刻意去回憶。
因爲，他剛剛結束在藏峰峰頂坐了一年的閉關。
而在閉關之前的半年時間裡，他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在忙着對付言己閣，但卻也和太古卜靈等人的本尊和分身，見了兩次面。
第一次，他是按照姬空凡的要求，勸太古之靈不要前往法外之地，安心留在真域。
第二次，則是他得知了陣靈被殺的消息，去收斂陣靈的殘骸，和太古卜靈等人的分身見了一面。
那一面，也是最後的一面。
而這兩次見面的時間，都是在一年半之間發生的。
也就是說，自己兩次見到的太古卜靈，但實際上見得是……天尊！
和姬空凡一樣，得知了這個重要消息之後，姜雲心中的很多疑惑，都是有了合理的解釋。
姜雲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柳影繁道：“以天尊的實力，有沒有可能是故意讓你察覺到她那一絲氣息的？”
這是姜雲唯一的懷疑了。
天尊實力那麼強，藏在太古卜靈的體內，更是大秘密，委實是沒有可能，讓柳影繁發現。
萬一天尊是故意爲之，那她的目的可就更復雜了。
柳影繁搖了搖頭道：“我明白你的懷疑，但她絕對不是故意讓我察覺的。”
“因爲……”柳影繁忽然面露猶豫之色，停頓了半天后才接着道：“因爲，我不確定，當時，除了天尊和太古卜靈之外，是否還有第三道氣息！”
第三道氣息！
姜雲眉頭緊皺道：“什麼意思？當時除了你，難道還有第四個人在場？”
柳影繁再次想了想道：“怎麼說呢，就像是太古卜靈的體內，本身有着另外一個人的神識。”
“而天尊神識的突然到來，使得另外一個人的神識需要離開。”
“兩個人的神識一個進，一個出，這才讓我感覺到了天尊的氣息。”
“但那個人的氣息，我感應的非常模糊，所以我無法肯定，剛剛就沒有說出來！”
姜雲的瞳孔都是驟然凝縮。
按照柳影繁的意思，就是太古卜靈的魂中本來已經有着另外某個強者的神識躲藏。
結果，天尊的神識到來，那個強者的神識就離開了。
兩道神識交換的時候，也就是一道神識離開太古卜靈的身體，另一道神識進入太古卜靈的身體，兩道神識都有着氣息的泄露。
柳影繁則正好是在這個時候出現，所以感應到了天尊的神識。
而另一道神識，她其實也感應到了，但因爲太過模糊，所以不能肯定！
雖然柳影繁的解釋，姜雲相信了，但他心中的震驚卻是更大了。
太古卜靈，雖然實力不說多強，也是僞尊強者，更是太古之靈中年紀最大的存在。
他的體內卻是被天尊和另外一位強者的神識輪流佔據，外人根本看不出絲毫的端倪。
不說自己，其他五位太古之靈和太古卜靈相識多年，顯然也是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最可怕的是，那一道神識是誰的？
柳影繁對那道神識的氣息感應模糊，究竟是因爲她對天尊的氣息太過熟悉，還是因爲，那道神識的主人，實力比天尊還要強！
實力比天尊強的人，唯有兩種，一種是域外修士，一種就是佈局之人！
不管是誰，他們爲什麼要將神識藏在太古卜靈的體內？
而且，這樣看來，之前柳影繁說的一年半的時間，就沒有意義了。
誰也不知道，另一道神識，到底是什麼時候進入了太古卜靈的體內。
還有，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除了太古卜靈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的體內，同樣藏有天尊，或者其他強者的神識？
這一刻的姜雲，腦中已經有點混亂了。
太多的問題，一股腦的涌了出來，讓他不得不用力搖了搖頭，暫時將這些疑惑全都拋下。
現在再想這些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
姜雲看着柳影繁，接着問道：“天尊，精通時間之力嗎？”
柳影繁微微一怔。
雖然她不清楚姜雲怎麼好好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何止是精通，據說，古老的時間規則之源，都在天尊的手中！”
得到了柳影繁的肯定回答，姜雲再次閉上了眼睛。
不是他故作高深，而是不想讓柳影繁看到他眼中已經遮掩不住的憤怒和殺意。
“陣靈，是太古卜靈殺的！”
“或者說是天尊控制着太古卜靈殺的！”
“在時間倒流的畫面之中，對我出手，阻止我繼續追查下去之人，就是被天尊控制的太古卜靈！”
對於殺死陣靈的兇手，姜雲分析出了四個條件。
男子，實力不低於僞尊，和太古陣靈極爲熟悉，並且精通時間之力。
後來，姬空凡則是又加了一條，兇手有可能是奪舍了他人的身體，殺了陣靈。
現在，有着天尊神識或者分魂的太古卜靈，完全符合姜雲和姬空凡推測出的所有條件。
“從頭到尾，太古卜靈就沒有過什麼不詳的預感。”
“他殺陣靈……”
“不好！”姜雲倏然睜開了眼睛，對着柳影繁道：“你我合作之事，我答應了。”
“不過，我現在有急事在身，我過段時間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