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 遲疑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光顧着想事兒去了,結果說錯話了。
“能不能合體”自然很關鍵,但是不能當着陳經林說啊,這一句出來,潛臺詞就是另一把刀在自己手裡,最起碼也是自己能借來用或者能拿到。
所以,陳經林才迫不及待地問另一把辰刀。既然是子辰刀,小的是子刀,大的自然就是辰刀了。
“實不相瞞,另一把辰刀在我朋友手上,我也是剛看過不久,不過我朋友昨天出國了,恐怕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陸軒 臨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說辭,便故技重施,又用了對付過村島熊的這一招“出國”搪塞。
“噢。”陳經林點點頭,“不過,既然是一模一樣,想合體恐怕不太可能。一般的子母刀,都是有所差異,結構相補,所以能併到一起。”
“這倒是。”陸軒 又仔細審視起這把子刀,也是看不出什麼來。心想,還是回去再研究下辰刀,結合這子刀的大小和特點,看看有沒有放到一起研究的必要。陸軒 一邊想着,一邊又問了一句,“您剛纔說,這把刀是從粵省得到的?”
“是啊,聽我兒子說花了不少錢。你朋友那把難道也是從粵省得到的?”陳經林道。
“沒錯,看來確實是一對。”陸軒 答道,“沒想到這兩把刀居然都在泰州出現了。”
“粵省,明末;;;;;;”陳經林沉吟着,“難不成這是南明永曆帝帶過去的東西?”
陸軒 聽後,暗道,這不能繼續聊了,虧得陳經林不知道“鑌刀銅爐”的說法,不然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崇禎罪己銅香爐,那這好奇心可就大了去了。便笑笑說道:“倒是有可能,不過既然這一對刀是禮器,跟着皇帝逃難倒也正常。”
接着又聊了幾句,陸軒 便起身告辭。
“小陸啊,我沒想到還真是找對人了,看來你是個萬事通啊,啥都懂。”陳經林相送時,還不忘了囑咐一句:“等你朋友回來,商量一下,兩把刀一起觀賞下啊!”
“一定,一定。”陸軒 點頭。
提着鳥籠子走出今古軒,陸軒 心事重重。心想就因爲自己說錯了一句話,結果想把陳經林那把子刀借來用用都不好意思開口了。要是對着那把辰刀參研出需要雙刀合璧才能破解秘密,那恐怕就得兩人碰頭了。
“你用思念塗成一抹紅,讓我跌進胭脂色的夢,情有多濃 心就有多痛,最怕這樣突然的重逢,風把回憶搖落一地紅··;;;;;;”此時,陸軒 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一看,是省圖的劉館長打來的,提醒陸軒 別忘了明天的捐贈儀式和新聞發佈會。
“差點兒忘了!”陸軒 掛了電話,拍了拍額頭,看了看手中的鳥籠,突然玩心大起,學者八旗遺少的樣子一手托起鳥籠,身子拿捏出一個架勢,晃晃悠悠向軒古墨走去。
陸軒 走過雅玩齋,也沒有刻意去注意裡面。
店裡,金大眼卻是正點了一根菸,看着窗外,“哼,乳臭未乾!得了幾件寶貝就不知道嘚瑟成什麼樣子了!”
正在念叨着,金大眼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掏出一看,竟然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想了想,還是接了。
“金老闆,我是王聽閾,方便說話嗎?”
金大眼一聽,居然是王老。隨後他又想起剛纔來電顯示出的號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這個手機號碼是個很普通的手機號碼,數字雜亂,很不好記。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不是王老常用的手機號,而是一個臨時號碼。王老的手機號雖然不一定是99999之類的囂張號碼,但一定是比較順溜的號碼。
王老用這個號碼,且不論何事,首先是把金大眼放在了對立面上。誰說不是呢,你去人家千古堂搗亂,難道還要把你供起來?
“哎呀,王老,您有什麼指示?”金大眼嘴角的冷笑一直掛着,說話的語氣卻好似二月春風,就差找棵柳樹裁一裁了。
“呵呵,金老闆,咱們好久不見,我是想找個機會敘敘舊了。”王老笑道。
當時,王老已經猜出了金大眼不過是一個馬前卒,跑到千古堂去大喊雍正粉彩搖鈴尊是假貨,自然是背後大老闆的意思。這其中的目的,那就要從金大眼這個談判代表身上找了。
雖然,沈鬆巖已經回了燕京,準備再仿一件搖鈴尊,萬一到最後沒得談的地步,用來一砸。但是,這畢竟是一條備選的涉險後路。所以,王老還是要和金大眼一談的。
更重要的是,縱橫古玩江湖數十年,不揪出此事幕後的大老闆,王老定然是極不甘心的。
“王老,我時間多,您定個時間就行啊,有些事我也想當面請教。”金大眼接口道。
“金老闆活得遊刃有餘,老朽卻是俗務纏身,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空,這不今天有空,就趕緊聯繫你了,下午如何?”
“沒問題,王老。”
“這樣,下午三點,天福茶樓,大紅袍雅間。”
“那好,下午見。”
金大眼話音剛落,那邊王老就掛了電話。金大眼想了想,又給秦紅元打了過去,“我下午和王聽閾見面有些事兒談,你能不能在附近幫襯一下,我怕萬一出事兒;;;;;;”
“艹,就這膽兒還敢跟王聽閾叫板!”秦紅元昨晚打麻將到凌晨,這會兒還沒起牀呢。他們的電話都得24小時開機,被金大眼的電話吵醒,自是不快,兀自罵罵咧咧道:“別瞎琢磨了,他要想辦你,哪能明着約你談!”
“還是小心點兒好,天福茶樓啊,到時候我振鈴你的手機,要是響一聲,你就趕緊過來。”金大眼道。
“知道了!”秦紅元掛了電話,倒頭繼續睡去。
中午吃完飯,金大眼休息了一下,兩點就出了門,到了天福茶樓,還不到兩點半。他先在附近觀察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又在對面的一家冷飲店坐了下來,叫了一杯飲料,盯住了茶樓門口。
兩點五十左右,兩輛黑色轎車一前一後開到了茶樓門口,兩輛車看來像是一起的,從車上一共下來七八個十分彪悍的男子。
金大眼手一哆嗦,手裡的飲料杯差點兒沒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