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離道:“我瞧這姑娘臉色紅潤,定是剛纔那小兄弟將自身真氣輸入到她體內了,小姑娘此時並無大礙,但到真氣散盡之時,體內寒毒必定會發作,我先煎些藥讓她服下,暫時鎮住她體內的寒毒,待我翻閱醫書,尋找治癒之術。”
龍瀟道:“前輩一定能找到方法的!”王若離挑了些藥草,放到藥爐裡煎,隨着熱氣滾滾,一會兒藥已煎好了,便叫龍瀟一起到房中喂藥。二人步入趙蕾蕊躺着的那間房,王若離道:“你先喂她吃藥,我去找找醫書。”
將藥碗遞到龍瀟手中,轉身走出屋外,屋內只留下龍瀟和趙蕾蕊二人。龍瀟將趙蕾蕊坐起,一手拿着布一手拿着藥,緩緩地喂她喝藥,有時藥水流出口,便用手中的白色紗布擦拭乾淨,非常細膩妥帖。
待他喂完藥,緩緩地將趙蕾蕊扶下,正要蓋上被子,突然趙蕾蕊的右手緊緊抓住他的右手,口中喃喃道:“奇哥,奇哥,我們不要死,我們要一同去看天山的雪,去看華山的鬆,去看濟南的趵突泉,去登黃鶴樓,滕王閣,去看大海……”
聲音說得很低,但很清晰,龍瀟被她緊緊抓住,不忍強自抽出手,只好聽她說,任由她緊緊抓住自己的右手,龍瀟聽她在昏迷時也想着這些,料想唐奇和她感情很好,真羨慕唐奇能有如此佳偶,轉想自己還未有佳人傾心,有股莫名的淒涼。
此時凝視着趙蕾蕊的臉,只見她淡淡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櫻脣,白皙的肌膚,容貌極美,美若天仙,不由得看得呆了,心想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與唐奇這般少年英俠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天偶佳成,實是一樁美事。
趙蕾蕊仍然抓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的說道:“奇哥,我們要生很多的孩子,我們一起教他們武功,生活在深谷中,無人打擾,就我們一家人,一起嬉戲在山菊中,一起在深山之中打獵,一起……”
龍瀟從她的話語中知曉,這山谷中的生活,定是他們兩個在一起時的美好日子,看着她迷迷糊糊地說話,臉頰上被微風吹起幾根秀髮,顯得更加美麗,讓人如癡如醉,他正要去撩開這幾縷長髮,突然想到自己怎能乘人之危,佔她便宜,況且這樣一個美貌絕倫的天仙,怎能容自己有一點的輕薄?
此是趙蕾蕊已然平靜多了,龍瀟緩緩從她的纖纖素手中抽出自己的右手,將她的白嫩的手放入被中,輕輕蓋好被子,轉身出屋,還不忘回頭看一眼,此時突然聽到外面一聲輕笑,他知這笑聲定是王若離發出,剛纔的舉動難道全被他看去了?幸好自己未做輕薄之舉。
開門,走出屋外,果然王若離直挺挺地站在屋外,臉上還帶着笑容,龍瀟道:“王前輩,剛纔……”王若離微笑道:“你的豔福不淺啊!”龍瀟道:“前輩怎麼如此說話?趙姑娘和唐兄情愛深深,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怎能,怎能……”
王若離道:“怎能什麼?怎能奪人所愛是吧?”龍瀟道:“前輩知道就好,趙姑娘美若天仙,我怎能配得上她?”王若離乾咳一聲,笑道:“這是藉口,如此美貌的女子,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倘若我王某再年輕幾歲,恐怕會做出……”
龍瀟明白他的話意,王若離又道:“你若喜歡她,老頭子可以給你做媒。”龍瀟覺他說得越來越不像話,趕忙道:“前輩若再說如此言語,我……我立刻就走!”王若離撇開話題,道:“我已找到了治癒之法。”龍瀟高興道:“真的嗎?”王若離笑道:“當然是真的,你看你,聽到能夠治好她,看你高興的樣,明明是喜歡上她了,還不承認?”
龍瀟道:“前輩就不要說笑了,快講講如何治好她?有什麼法子?”王若離道:“這七重寒冰掌屬陰,常人只懂得以陽克陰,或者以陰克陽,從來沒有人嘗試以陽克陽,或者以陰克陰,認爲以陽克陽會使陽氣更盛,以陰克陰會使陰氣更盛,我找遍醫書,唯有一種方法,以陰克陰!”
龍瀟道:“以陰克陰?”王若離道:“對,以陰克陰,我找到了七種生長在陰寒之地的藥草,將它們混合在一起,調成湯藥,喂她服下,相信會有起色。”龍瀟道:“前輩真是高人!”王若離道:“什麼高人不高人,天下人爲一家,並無高低之分,貴賤之別,都是凡人,可是非要有帝王將相,戰火爭鬥,這讓天下的百姓受苦的很啊!”
龍瀟聽他這番話語,對他更起敬佩,想不到一個醫仙竟有如此大氣魄大胸襟,爲天下百姓着想。若天下並無帝王,也無將相,沒有戰爭,沒有殺戮,人人都生活在一個安靜和平的世界,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永爲一家,那該多好!
王若離道:“這七種藥草極爲難找,一般人只能找到其中的一兩種,能夠找齊這七種陰寒之藥草,實爲難事,幸好我王若離找齊了。”龍瀟道:“前輩能夠找齊它們,真是一件幸事,趙姑娘這下有救了!”說罷臉露喜色。
王若離道:“我們先去煎藥!”二人進入右邊的竹屋,王若離從衆多的藥草中,挑出這七種藥草,在藥爐中加滿水,將藥草放入爐中,開始生火,叫龍瀟看着火爐。
龍瀟用扇子在風口中輕輕搖動,爐中的火焰緩緩茂盛起來。此時的龍瀟已然喜歡上了趙蕾蕊,面對她的容顏,聽到她的音色,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了,但龍瀟知道趙蕾蕊喜歡的人是唐奇,他只會默默地爲她煎藥,喂她喝藥,希望她能早點醒過來,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平安無事,自己才放心。他就默默地煎藥。
此後,王若離便白天翻閱醫書,晚上研製藥草,與龍瀟同睡,龍瀟幫着做些煎藥之事,煎好了就喂趙蕾蕊喝,看着她一勺一勺地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