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碑牢獄被四道青銅光鏈鎖困在虛空,於雷電狂風中搖曳,撲面而來的神威劍勢,令人動容,彷彿可開天闢地。
牢獄中囚困的陽嵐,披頭散髮,衣衫破爛,在電閃雷光中忽隱忽現。
蒼白的臉龐菱角分明,透着寂寥沉淵的神情,身上道道血淋淋的傷痕,入骨三分。
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盤坐着,似乎永恆的雕塑,定格在牢獄中。
看着陽嵐,邢宇幾人都沉默了。
要知道,日之聖族一共就三位聖主,除了族長,聖主地位最高,陽嵐更是第一聖主,無論地位還是實力都是冠絕第一的存在。
而今堂堂日之聖族的聖主,符文大陸站在權力巔峰的存在之一,落魄狼狽成這般模樣,究竟是承受了多大的苦楚和折磨。
“他看不到我們嗎?”邢陽問道。
查布韋點點頭,道:“如果他能看到我們,這裡的守衛也就發現了。”
他說完,擡手一揮,鎖困劍碑牢獄的四道青銅光鏈的另一端光柱下,雲霧繚繞,分別顯化出四位人類。
他們都是人族,只不過穿着與天界符文大陸截然不同,給人的氣勢和感覺,充斥着遠古蠻荒般的狂野氣息,持劍傲立,守護着劍碑牢獄,就有戰神一般。
而他們的修爲氣息,也確實極強,都超越了古帝,達到至尊階段!
“這十六位至尊守衛,負責看守陽嵐,所以不能輕易露面的。”查布韋說道。
在來之前他便看到了這裡的一切,所以通過他的方法,能夠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不會觸碰千眼界的力量。
“那怎麼帶走他?”邢宇問道。
“簡單。”
查布韋笑着帶着幾人緩步走到了劍碑牢獄前,在電閃雷鳴間,手指輕點劍碑牢獄,清晰可見牢獄前出現一道虛幻的波瀾漣漪,那細微的光暈擴散,在混亂的電光中微不足道,但牢獄內被囚困的陽嵐猛然眼孔緊縮,額前長髮飛起,一雙眸子透着令人恐懼的毀滅之光。
“陽嵐老前輩,想要離開,可不要弄出動靜啊。”
邢宇笑聲傳來,陽嵐神情驟然恢復正常,隨後眼睜睜的看着邢宇三人走了進來。
查布韋當先進來的,可是他根本看不到。
當邢宇三人落在牢獄後,陽嵐一動未動,但卻張口說道:“爾等何人,爲何知道吾的名號。”
“在下邢宇,受到日之聖族族長陽天霄所旨,前來無人禁區尋找解救陽嵐前輩。”邢宇笑道。
“哦?”
陽嵐餘光撇向邢宇,道:“聖族收到了吾留下的求救信息了?”
“是的。許久許久之前便收到了,只可惜並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他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只能盲目的尋找,一邊拓寬無人禁區,擴張生靈的增加,一邊找人研習和尋找文獻方法。。”
“所以,你出現後解決了文字的問題?你年紀輕輕,爲何看得懂上面的文字?”
“剛好看過一些古籍研究過。”
邢宇笑道:“不過不得不說,陽嵐前輩真夠決絕的,雖然用這種語言文字騙過了無人禁區的生靈,但外界的聖族也是一籌莫展,無數年來他們都束手無策,若非運氣好讓我看到,或許現在也無法來救你。”
陽嵐呵了一聲,淡淡的說道:“生死早已看淡,剩下的一切隨緣交給老天。雖然過去了無數載,我已經放棄了求救,但看來你能找來,我還是很高興的,至少是我命不該絕。”
這個陽嵐還真有意思,看來他曾經第二次走進無人禁區時,已經想好了所有結果,出現任何情況都願意接受,否則換個人被獨自關在這個混亂的,彷彿刑罰之地的狹窄牢獄,早就崩潰了。
“那前輩隨我離開吧。”邢宇說道。
“不,我走不掉。”
“嗯?”邢宇詫異的看向陽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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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胳膊,擼起衣袖,只見四道黑色鎖鏈的倒鉤穿過他的血肉,狠狠扣住,因爲年深日久,幾乎與血肉生長在了一起。
順着鎖鏈,每往下十寸,便會延伸出一個倒鉤扣住他的身軀,包括雙腿雙腳,都緊緊鎖住。
他不是不動,而是動彈不動。
“這鎖鏈看似脆弱,卻有着一股極強的力量,應該是傳說中的神性力量,根本不是我能破開的封鎖。”
陽嵐擡頭說道:“除了這鎖身的鎖鏈外,劍碑牢獄也是一個封印,一旦踏出牢獄,劍碑烙印在我帝魂宮的印記就會化作萬千劍力肆虐,直至將我抹殺。”
“殺掉我的帝軀或古魂,其實都無所謂,可我想得到的沒有得到,有些遺憾不甘心。”
陽嵐看向邢宇說道:“你們能走進來,至尊守衛卻沒有發覺,你的本領很強吧?能不能救走我都無妨,可否幫助我尋找一樣東西。只要能找到,然後帶走我身上的禁忌術法,聖族也會心滿意足的。我的死活對他們來說,並沒有這麼重要,只是我身上的東西重要罷了。”
邢宇皺眉看向陽嵐,他果然跟來之前猜測的一樣,他被困在這裡,或許不是無意,而是有意的。
看他這個樣子,很顯然是爲了某樣東西才深入的,只不過被抓住了。
邢宇說道:“你想要找什麼?”
“一把神劍。”
陽嵐眼眸帶着癡迷與興奮的光澤,看向劍碑牢獄的下方無盡深處,道:“一把蘊含神力的神劍,那裡記載了另一半禁忌術法,如果能夠找到,不僅能夠習修完整的禁忌術法,還能有機會突破桎梏,掌控神力!”
“我深入無人禁區,爲的就是尋找這東西,可以讓自己探索到神之門徑。”
“它被鎮壓在這下面當做基石,或許是封印了更重要的神物,我很期待那是什麼東西。能否幫我取回來,看一看究竟有什麼,對你來說也有極大的好處!”
陽嵐扭頭看向葉秋,因爲身軀轉動,身上的鎖鏈咔嚓咔嚓的作響,因爲鎖鏈與血肉生長在了一起,隨着扭動,血肉崩開,皮開肉綻,渾身上下鮮血狂噴,看上去十分恐怖與疼痛,但陽嵐沒有絲毫的感覺,神情帶着興奮與癡迷,帶着懇求和激動看向邢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