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niu肉jidan同學的投票,我不知道這位字母兄弟是本尊還是那位朋友的馬甲,但不管怎麼樣,在本書低谷的時候能夠得到這樣的支持,老晴由衷地感謝。另:寫了點感想在作品相關裡,大家可以看一下。
一法通,萬法通,古劍王乃是起源星域的第一劍道高手,更是碎空境巔峰的大能,觸類旁通之下,對於刀法也有相當的造詣,說出來的見解雖然不至於讓雷烈茅塞頓開,卻也不乏借鑑作用,幾次下來,已經解決了他刀法上的不少問題。時間久了,雷烈也不再和古劍王客氣,有什麼問題往往直接問出來,後者居然也不生氣,每一次都是耐心解答。
時光匆匆,一年的時光倏忽過去,雷烈這一天正在修煉,身邊一陣空間波動泛起,古劍王隨之現身。“進去,我不讓你出來就不準出來。”古劍王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味,同時一揮手,一座方圓百丈,不知有多深,裡面滿是淡金色液體的水池已經出現在雷烈的面前,對他這樣的大能者來說,移山倒海易如反掌,把一座水池從其他空間挪移過來更是不在話下。
感受着水池中傳來的那一陣陣晦澀難明,彷彿充滿了無窮玄奧,卻又似乎蘊含着無盡危險的能量波動,雷烈不禁皺了皺眉,但並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站起身,邁步走進了眼前的水池。下一刻,一股強大的引力突然從腳下傳來,拖拽着他的身體,將他硬生生拉到了深達百丈的水池底部。
“呼!”就在雷烈落入池底的同時,充斥在水池裡的淡金色液體突然開始急速涌動,如同餓了好幾天,突然間發現獵物的狼羣一般蜂擁着向他涌來,而後化作無數絲絲縷縷,無孔不入,尖銳凝實的針鋒,試圖鑽入他的體內。
雷烈當然不可能任由這性質不清的事物進入自己的身體,心念一動之間,一層無形能量膜已然將所有的液體全都牢牢擋在體外。這薄膜看似只有薄薄的一層,卻強韌無比,其中更是似乎有無數時空在流動運轉,彷彿可以容納天地萬物,赫然正是其體內世界的天幕。
一個世界的外圍防禦,由外向內通常可以分爲三部分:時空層,天幕,以及天空的罡氣層。除了那些有心而來的大能者,所有入侵世界的外物,至少有九成以上會迷失在世界外圍的時空層,只有不足一成可以抵達天幕之外,但無不是這個宇宙間最具破壞力和衝擊力之物,卻幾乎無一可以突破這隻有時空層十分之一厚度的能量膜,相對而言,位於其內側的罡氣層雖然同樣堅固,用得上的時候卻不多,往往只是用來抵禦和天幕撞擊後的外物殘餘的碎片。
如果有世界之主的操控,這三層屏障的防禦力將會增加數十甚至上百倍,一個達到煉空境巔峰的世界之主,甚至可以將世界之力加諸在這些屏障上,使之足以抵擋碎空境大能者的攻擊。雷烈的體內世的界情況和普通世界有些不同,他的雖然身體表面可以被視爲天幕,卻融合了時空層在其中,不僅可以直接憑藉強度抵禦攻擊,還可以通過層層疊疊的時空層來分化,引走,減弱外界的攻勢,防禦力比起最頂尖的大世界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涌動的液體團團圍繞在雷烈身邊,拼命找尋着可能存在的縫隙,卻終究一無所獲,然而不等雷烈探清這些液體究竟是何來歷,耳邊突然傳來古劍王的警告:“放開防禦,不準抵抗!”語調依舊淡然,卻隱含着銳利無匹的鋒芒,彷彿一柄利劍狠狠斬在他的心神之上,只是這一句話,就足以令任何大能者以下的武者,甚至某些心志薄弱的破空境大能神志潰散,徹底地變作白癡。
雷烈心中驀地一凜,表面上按照古劍王的吩咐,不情不願地在體表留出若干縫隙,任由那些液體從中流入體內,同時卻暗暗運轉世界之力,引導着流入的液體,將它們盡數送入位於體表附近的某些空間之內。這麼做無疑有些冒險,因爲他並不知道這些液體進入身體後究竟會引發什麼樣的反應,也根本無從模仿,很有可能會被古劍王發現異狀,但事到如今,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如果被識破,雷烈寧願放手一搏,也好過稀裡糊塗地就被對手製住。
隨着時間的流逝,進入雷烈體內的淡金色液體越來越多,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體能夠容納的極限,直到這時,古劍王才終於再度發話:“夠了,出來吧。”說話的同時,來自池底的引力突然消失,雷烈急忙騰身飛起,衝出了這充滿未知液體的水池。
身形剛一落地,一道無形的力場已然降臨,牢牢束縛住了雷烈的行動。緊接着,古劍王陡然欺身上前,身體圍繞着雷烈疾走如飛,雙手上下舞動間,成百上千道勁氣隨之發出,在幾乎同一時刻落在了後者的全身各處,卻只是剛一接觸雷烈的體表就被飛速切斷了與本體的聯繫。很顯然,對於此時雷烈身體內的某些事物,古劍王有着相當的顧忌。
古劍王實際上對雷烈相當看重,發出的的力場足以困住普通的破空境巔峰大能,卻還是嚴重低估了對手,有世界之力作後盾,這種強度的禁錮對雷烈來說完全可以無視,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掙脫。有那麼一剎那,在古劍王欺近到身邊不過十幾丈遠的時候,他差一點就按捺不住自己的衝動,想要暴起發難,卻又硬生生被他壓制了下來,
碎空境大能的強大在於對宇宙規則,以及各種能量的領悟和利用,但在這樣的距離,這種優勢根本來不及發揮,而單以肉身的強悍而論,即便是經歷過多次虛空雷劫的洗禮的碎空境巔峰強者,比起自己的世界之體也遠遠不如。如果趁着對手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出手,以有心算無心,雷烈至少有一半的把握可以將之重傷——但是,沒人敢保證古劍王此時就一定沒有戒備,更沒人知道他有沒有其他底牌,雷烈只有一次反轉的機會,決計不能輕易浪費掉。
這一切念頭說來話長,實際上卻只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就在雷烈終於壓制住內心的同時,古劍王也已經完成了自己那如同舞蹈般的一系列動作,隨即急速抽身後退,一直到距離雷烈上千丈遠的地方纔停下來,臉上卻不禁掛上了一絲驚訝和不解。“你吸收了足足相當於同階武者承受極限百倍的鑄體神液,怎麼可能一點反應沒有?”
此言一出,雷烈心中頓時不禁一鬆:古劍王這麼說,顯然並沒有發現他世界之體的秘密,否則以前者的性格,百分之百會直接出手逼問,又或者乾脆動手把自己解剖了,做成一片片的來研究,絕不會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大能者們已經踏上了追尋大道之路,有些時候或者會使用一些計謀,但總體而言,絕不會偏離自己所選的道路,境界越高越是如此,古劍王既然選擇了以最強鋒芒斬破一切的劍之道,用陰謀詭計來欺詐一個小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心裡想着,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苦笑了一聲道:“前輩究竟想要讓晚輩做些什麼,不妨直言說出來,只要晚輩能夠做到的,一定竭盡全力相助。這樣遮遮掩掩的,晚輩心中憂懼不解是小,若是因此誤了前輩的大事,那就麻煩了。”言語之間儼然一副認了命的樣子。
古劍王卻不理他,沉思了片刻,突然又是一揮手,那淡金色的水池隨之消失。“好好體味,如果身體有什麼變化馬上通知我,要是敢有半點隱瞞……”悠悠的聲音在空間中迴盪,人已經消失不見,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但傻子也想得到對一個碎空境巔峰的大能者進行隱瞞會是什麼後果。
束縛雷烈的力場在古劍王消失後片刻便告消散,面無表情地活動了一下身體,雷烈隨即盤膝坐下,雙目微閉,身上的漸漸內斂,變得似有若無,似乎在專心行功,心中的念頭卻如同電光般轉動起來。
雷烈並不擔心古劍王會發現他體內的真實情形:他的世界之體已經近乎於大成,不僅在防禦上堪稱下界第一,更可以以之模擬出種種形態,對對手做出種種假象——早在還是帝級的時候,他就可以憑藉瞞天過海訣騙過當時還是處於分裂狀態的九星界天心,如今憑藉着世界之力運用起這門功法,更加是爐火純青。古劍王雖然是碎空境大能,但除非近身接觸,將真氣和輸注到體內進行探察,否則單憑之前那種小心翼翼的手法,絕無可能察覺真相。
但這種情況不可能維持太久,以古劍王的行事作風,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雷烈可以瞞過對方一次,卻無法每次都瞞過去,而一旦自己身具世界之體的事實被發現,雷烈完全能夠猜得到,前者將會採取何種舉措:碎空境的大能者,絕對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尤其是像古劍王這樣距離至高界只有半步之遙的存在,誰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手段,縱然無法傷害到雷烈,將之永世鎮壓,而後設法進行參研甚至是剝奪世界之體卻絕對做得到。
“時不我待,”極力保持着氣息的穩定,做出一副潛心修煉的樣子,雷烈默默地想道:“看那古劍王之前的表現,那一池的淡金色液體顯然對他極爲重要,卻又偏偏似乎頗爲忌憚,由此看來……”他沉吟片刻,隨即下定了決心,下一刻,一縷神識已經探入到某個存放那些淡金色液體的空間之內,而後毫不猶豫地徑直進入到淡金色液體的內部。
古劍王身爲碎空境巔峰大能,下界宇宙中能夠對他構成威脅的事物實在不多,但其對於這淡金色液體的忌憚卻是實打實的,這不能不引起雷烈的關注,如果能利用得好,或者,這就將會是他的脫身之機。
淡金色液體散發出的氣息相當晦澀,乍一看起來蘊含無窮玄奧深邃的道理,卻毫無危害,但仔細感知,卻又會讓人覺得其中似乎隱含着莫大的危險,這也是雷烈不敢直接將其吞噬的原因,然而此時神識探查的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神識反饋回來的信息顯示,這些液體除了顏色和發出的氣息以外,其他方面,居然和普通的水毫無兩樣!這樣的結果顯然不能被雷烈接受,一咬牙,他再度發出了數道神識進入液體中探察,然而得到的結論卻和前面一模一樣。
“這絕對不可能只是普通的水。”不說古劍王一個碎空境大能,絕不可能被普通的水嚇得不敢接近,單是從其散發出的那種能量波動,就足以證實這些液體的不凡之處。又以神識打探了半日,眼見所得和之前毫無二致,雷烈終於發了狠,咬了咬牙,突然打開其中一個空間,任由裡面存放的液體流淌出來,而後緩緩進入到體內世界之中。
雷烈當然不會冒險行事,把這些天知道會有何種作用的事物毫無顧忌地放入體內世界,早在打開空間壁壘的一刻,他就做好了準備。層層疊疊的世界之力已經把淡金色液體將要融入之處團團圍起,構築起一道堅實無比的堤壩,只要稍有異動,立刻就會將這些液體隔離封禁,進而排出體外,同時更是把自身狀態調整到了最佳,一旦淡金色的液體被排出,雷烈將在第一時間身化長刀,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此地,並將早已準備好的底牌打出。
淡金色的液體從空間縫隙一點點流出,而後化作一條潺潺的小河,在更加廣闊的體內世界中蜿蜒而過,所過之處,無論是土壤,岩石,草木,全都沒有任何的改變,而當其匯入其他更大的河流時,依然不見半點異常的變化。雷烈並沒有就此放棄,依然耐心地觀察着,神識籠罩着這條淡金色河流從源頭到終點的每一處角落,絕不放過一絲可疑的痕跡,終於在相當於體內世界百年的時間之後有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