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 升之衰敗不成格

這個聲音出現之後,立刻傳遍周圍,那話語中蘊藏神通變化,連帶着正在激戰的四方意志,都被生生定住,停下了拼鬥,跟着就被分化瓦解

一時間,火焰、風雪、裂縫、漆黑死氣,都被生生分開,然後就被一股意志引導着,迅速的凝結出四道人形,分列四方,彼此之間透露出敵對之念。

不過,雖說都是人形,但邱言感知擴張,觸及之後,還是迅速分辨出來,這四道身影中,有兩道乃是本體,承載這本源、根源的意志,餘下兩道則是近乎身外化身,乃是運用某種特殊方法,以外力承載自身意志。

“如此看來,這極冰原與那幽冥海,一個是由冰雪寒氣作爲本體根源,承載意志,另外一個便是用那幽冥死氣爲容器,將自身的意志保留在其中,相比之下,那火焰山中隱藏之人,以及那控制一線天裂縫,運轉空間之力的人,則是以投影、化身的形態,在對這裡進行干涉。”

這樣的念頭在心頭閃過,邱言隨後轉身,看向身後,入目的卻是一名身着道袍的少年,笑容可掬,看着邱言,一臉親切的表情。

在這少年背後,還立着八道身影,但卻姿態各異,有的穿道袍,有的穿儒服,甚至還有身上散發着淡淡神光,乃至魔氣的,可以說各︾頂︾點︾小︾說,不相同。

“這八個人,算是這名少年道士,當真是怪異至極,這少年道士身上有着一層摸不清看不明的韻味,單純用感知去探查,並不能分辨出其人的境界,倒是他身後的這八人,有修士,有神靈,還有妖類、魔物。那兩名修士也是古怪,一個性命雙修,一個顯是專精性修之道,至於神靈,同樣不是隻有虛擬符篆的從神,而是兩個擁有神靈核心的正神,餘下的妖類、魔類,則是各有特點。”

邱言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幾人面上掃過,而被他看到的人。都是心頭微動,有種被看穿的根本的感覺,知道邱言是在毫無顧忌的探查,是以都露出不快之色,但那少年道士沒有開口,他們也就不好直接出聲。

見到這一幕,邱言更生想法:“這些人單獨出現,或許不算什麼,可是一起出現。還表現出這麼明顯的從屬關係,就顯得不同尋常了,明顯都是這道人的下屬……”

他自不會將一個修行之人的外貌當做是真容,這從氣息上就能判斷出來。那少年道士渾身上下都有歲月滄桑的痕跡,一看就是長生久視,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頭的老怪物,不可等閒視之。

這些念頭看似繁瑣。實際上只是瞬間就掠過心間,而後邱言收回目光,衝那少年道士拱手道:“道長。莫非就是那妖聖宮之主?是設局之人?”

“閣下這話,說對了一半。”那少年笑了笑,搖搖頭,“小道我固是那設局之人,但卻不是妖聖宮之主,不過這妖聖宮的名號,卻是小道取得,用以將原本的名字遮掩,也好斷絕一些因果,至於此宮之主的位格,小道福薄,萬萬承受不起。”

“福薄?”邱言眉頭一皺,心中的諸多猜想在這剛剛得到的信息引導下,重新構造,並理順邏輯,“此話何解?可是與那道果有關?”

少年道士笑呵呵的道:“自然是與道果有關的,那道果乃是我門中祖師當年衝擊大道時凝結而成,只不過最終未能真正誕生,也令這北俱洲沒能真正升格,跌落下來,佔地雖然廣大,卻終究只是中千世界,比不得大千世界,不入那九天十地。”他就這樣彷彿無意的,竟足以驚天動地的信息,輕悄悄的說了出來。

“升格失敗的部洲!果然如此!”

雖然早就有了猜測,但這一刻從這少年道士的口中說出來,終究還是落實了邱言的念頭,他自也明白,有可能是對方在欺騙隱瞞,可因果纏繞的時候,很多隱秘就都會浮現出來,是真是假一辨就可得之,至少大概的輪廓,不會有多大偏差。

“不過,除了升格失敗之外,大概就是那道果之說最爲重要了,他說道果是門中祖師衝擊大道,這是什麼境界?莫非就是白帝口中,還要在帝君之上的境界?又或者,這是走向帝君境界的一種方式?”

種種疑問縈繞在心中,但隨後邱言也知道,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儘快搞清楚。

“這般隱秘之事,道長何故要說與我聽?”說出這話,邱言又看了看明顯是被禁錮的那四個秘境意志,這意志不言不語,都被強行凝結爲人形,有被禁錮的跡象,可見那少年道人的手段,而令四個秘境意志爭奪來去的那所謂大道根與上面的一點道果,卻似乎絲毫都不被少年道人看在眼中。

“雖然四個秘境意志沒有多說,但還是能夠看出,他們對這個道人,並非一無所知,應該都是相識,這樣一來,此事更顯撲朔迷離。”

“閣下不必擔心,小道我可沒有什麼惡意,”少年道士還是笑眯眯的,但話鋒一轉,“只是你終究是天外之人,攙和到我北俱洲的爭鬥裡,頗爲不妥,而來到這裡,應該也是覬覦我北俱洲的至寶,我北俱洲的道果固然還未成熟,但也是各方關注的,只是相互牽制,這纔會留在這裡,被我這一門人守護,可我門雖然衰敗了,終究不是別人想來就來的,閣下既然參與進來,就應當有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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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要如何表示?”聽到這裡,邱言也不惱怒,心裡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果然,少年道士指了指身後的八人,繼續道:“這幾位,也是天外來客,同樣也對道果有着念想,但如今已經皈依我門,算是門下弟子,每日都能參悟道果變化,修爲一日比一日高,我觀閣下,雖然肉身孱弱,但境界不低,應該是意志投影,其中沾染士林氣息,當是以此爲中轉,抵達我洲,既然如此,不妨就將那本體召喚過來,好作定奪。”

話音未落,少年擡手一揮,就有一張符籙輕飄飄的飛過來,眼看就要落在邱言的額頭上,卻被後者擡手一抓,握在手中,頓時那濃烈的時空變化氣息,幾乎掩飾不住的釋放出來。

“這是?”邱言擡眼去瞧那道人。

少年道士就道:“此符可將閣下本體招來,哪怕遠隔無數星空,一樣瞬息可至。”這話也是說的簡簡單單,但邱言卻心中一凜,他自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如果是真的,那簡直不敢相信是如何形成,畢竟就算是天君,之前要趕往東華,都是花費了不少時間。

“或許帝君會有不同,又或者是近似於我那劫煞半身,以跨越維度的方式,直接搬運……”

心裡想着,邱言卻沒有直說,嘴裡言的卻是:“道長要讓在下,竟那真身也召喚過來,是打定主意吃定了我?強行讓我拜入門下,也爲門徒,爲你門中長輩盡孝?”

“誤會了,誤會了,”少年道人搖搖頭,“若是以小道的個人情感而言,任何覬覦這道果的,無論是天外,還是本土,都改殺無赦……”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笑眯眯的,話中沒有一絲火氣,但偏生給人心中陰冷之感,而他說道那“本土”兩字,更是掃了那四大秘境化身一眼。

“不過,本門師祖當年卻留有遺訓,說是給來者挑戰的機會,闖關過了,自可參悟道果,若是不過,便要拜入門下。”道人將話說到這裡,擡頭盯着邱言,“在小道看來,閣下此身固是有些戰力,但若不將真身召喚過來,是決計過不去幾關的,所以……”

“無妨……”

那話還未說完,就被邱言打斷了,就聽他道:“我對那道果之中的內容,雖然好奇,也想借鑑,但更多的是要搞清楚道果存在本身的奧秘,但在這之前,還望道長能爲我解惑。”

“解惑可以,”少年道人點點頭,“不過,我之前將這些都告訴了你,便是將情況說清楚,若是決定接受挑戰,那麼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只是你真的確定,不用真身過來挑戰,單純就要用這意志降臨的方法?”

“不錯,這意志降臨之法,有的時候可以更加不受束縛,展露自身之能!”邱言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而後話鋒一轉,“不過,還請道長先告訴於我,那大道根與道果,兩個之間,哪一個更重要?”

“嗯?”

聽到這個詢問,少年道人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先是凝固,跟着收斂,隨後面色陰沉,雙眼掃過邱言上下,彷彿剛剛纔認識他,跟着道:“你爲何會問出這個?”

“無他,只是聽那四位的言語有感罷了。”邱言笑了笑,“按理說,大道乃是我被追求,若有珍貴,當時大道根更爲精妙,可如今看來,大道根似乎只是承載道果的載體。”

道人沉默片刻,說出一句:“若無道果,大道之存,哪有痕跡,這裡面有什麼奧秘,還是你自己去探查,只要你能闖過關!”話落,擡手一揮,周圍風雲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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