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我輸了?
曹雲一度恍神。
纔剛剛開始。
我還沒有施展神授,我還有許多手段沒有施展。
怎麼就輸了?
若是六竅,輸了,他不怨人。
可他已經破了七竅。
且早在半年之前,就已經破了七竅。
這半年時間,他沒有外出。
每天都待在道場修行。
目的,就是要穩固七竅,儘早踏入無垢之境!
並且隱藏實力,不讓外人得知。
誰查,他都是六竅。
而等到一交手,發現他是七竅,則就晚了。
可是……
可是現在,半年的努力,全部化爲烏有。
他完全沒有展現出他真正的實力,他沒有讓這些人,看見來自孔廟的弟子,真正的厲害!
他緊緊的攥着拳頭,面對近在咫尺的劍鋒,他咬着牙齒,幾乎要將牙齒都咬碎了。
同樣是七竅。
他比自己還要晚幾個月,才正式的突破七竅。
憑什麼。
憑什麼我不如他?
人羣之外,有幾人隱藏在暗中。
他們來自孔廟。
表面上,今天只有曹雲一人來。
這是他們希望對外表達出來的自信。
但事實上,他們還是來了。
只不過,隱藏在暗中。
此刻看見這一幕,顯然也是感到驚訝。
曹雲,的確不是孔廟道行最高的弟子,但絕對優秀。
居然輸了,而且,輸得如此沒有懸念。
從一開始,就完完全全的被陳陽壓制着打。
他們臉色不太好看。
他們主動下戰書,卻被對方打得沒有招架之力。
幾乎是一面倒的完敗。
如此一來,等於是將陳陽送上了舞臺。
孔廟難得露個臉,卻還是以這種方式結束。
他們着實感到心氣難順。
“我沒輸!”
曹雲一聲低喝,猛地從地上爬起來。
根本不管近在咫尺的劍鋒,就衝向陳陽。
陳陽皺眉,手腕一抖。
“啪!”
骨劍抽打在他的臉龐,留下一道鮮紅的印子,將他重新抽在地上。
“有意思嗎?”陳陽問道。
“我沒輸,我還可以和你繼續打!”
“你不是我的對手。”
陳陽擡擡劍:“這只是切磋,我收了手的。否則,你已經死了。”
曹雲抿着嘴,他不甘心。
“師弟,輸了,沒什麼關係。”
一男子從人羣外走來,說道:“輸了,就輸了。我孔廟,輸得起。”
這句話,是對陳陽說的。
“師兄。”
“沒關係。”
男子搖頭,看向陳陽:“陳真人不愧是道門天才,孔廟領教了。”
陳陽嗯了一聲:“我的確是天才,下次,要派,也派個厲害點的。”
男子蹙眉。
衆人暗想,他還真敢說啊。
陳陽沒什麼不敢說的。
人家都要拿他賺眼球,就該做好被反殺的準備。
他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隨手一彈。
男子抓在手中,不明所以。
陳陽道:“孔廟的挑戰,我接下,且勝了。”
“這一封,是江南陵山道觀,對孔廟的戰書。”
男子一愣,旋即看見,信封上寫着“戰書”兩個大字。
衆人也是驚訝不已。
“他對孔廟下戰書?怎麼想的?”
“這次孔廟大意,輸給了他,再來一場,孔廟不見得會輸。”
“多好的局面,硬是被他玩脫了。”
衆人暗暗搖頭,覺得陳陽在這種時候,主動給孔廟下戰書,實在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還沒來得及開心的雲霄幾人,此刻也是有些心塞。
是。
他此刻下戰書,彰顯了道門的氣勢。
但孔廟並非只有一個曹雲。
莫說七竅、無垢,就是築基的修士,也是有的。
若真將孔廟逼急,直接派出築基修士,一巴掌就能把他拍飛。
南崖笑呵呵的看着。
真開心啊。
這小子從來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該出頭的時候不出頭,不該出頭的時候瘋狂出頭。
真把自己那破道觀,當成茅山龍虎山了?
“這人怕不是個傻子。”洪言看着此刻極致囂張的陳陽,冷笑道。
洪家前幾日就收到了孔廟的邀請。
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他們需要做的,就是過來這裡,爲孔廟漲漲氣勢。
曹雲輸了,固然讓人大跌眼鏡。
但,他陳玄陽也把孔廟給惹怒了。
聽着耳邊雜亂的議論聲。
陳陽大聲說道:“明天,陵山道觀將在陵山湖畔迎戰棲霞寺!”
場面忽然安靜。
陳陽繼續道:“後天,陵山道觀將在陵山湖畔迎戰陽湖派!”
“嘶~”
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空氣。
這道士,真的瘋了?
連續三天,連續戰孔廟、佛門和江湖門派?
道場重新分配,有資格參與分配的,一共就這四家。
而現在,陳陽竟然要跟三家打。
這不等於是把三家都得罪嗎?
金圓不言不語,隨他去吧。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不管輸贏,至少陳陽出名了。
他們道門的氣勢也提起來了。
“下月一號之前,我將坐鎮陵山湖畔,但凡挑戰,一概不拒!”
陳陽再度大聲的說道。
而這句話,更是讓衆人感到吃驚。
他這是在擺擂啊!
區區一個無垢修士,竟然就敢擺擂。
而且,只要挑戰,一概不拒。
這得多大的口氣啊?
就算是大宗師,輕易也不敢這麼做。
“戰書,孔廟接了!”
男子將戰書收起來,扶着曹雲離去。
陳陽看向人羣,大聲道:“有誰要挑戰,隨時前來陵山湖,我陳玄陽奉陪到底!”
無人應聲。
但,許多人都在冷笑。
笑陳陽的自大。
他們今日是來站臺,可不是來找麻煩的。
但他敢放出這種大話,一定會有人來找他的。
陳陽敢放話任人挑戰,自然就考慮過後果。
誰人不要臉皮?
只要是人,都有羞恥心。
若無羞恥心,他剛剛給孔廟下戰書。
那男子就會當即與他交手。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因爲陳陽剛剛纔與曹雲打過。
現在跟陳陽打,贏了,外人會覺得他趁人之危。
輸了,臉上更是無光。
同樣。
就算有人看陳陽不爽,也不會真的玩車輪戰這麼無恥的手段。
至於,築基修士出現,強行打壓他這種事情。
也基本上不可能出現。
以大欺小,除非是真不要臉皮,否則沒哪個人能做得出來。
再說了。
陳陽擺擂,與最終的道場分配,完全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最終,還是要靠道場與道場之間的爭奪,決定後面十年道場的歸屬。
他這麼做,受益的,是他自己。
下月一號之前,已經確定的,有兩場。
佛門一場,陽湖派一場。
只要這兩場,陳陽能夠拿得下來。
那麼,哪怕陳陽以後自己對外說,他是陵山第一人,是陵山年輕一輩第一人。
也絕對不會有人敢說半句反駁的話。
無從反駁。
當然,道門也會因此而受益。
但受益有限。
而且,想要得到什麼,就需要付出什麼。
陳陽想坐穩這第一人的位置。
未來三天,將是他最爲艱難的一段時間。
同時。
這三天下來,他固然會收穫名聲。
但也要得罪許多人。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他一回來,雲霄就搖頭嘆氣,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今天才28號!”
“你這是要把人都得罪死啊!”
陳陽無所謂道:“人家都不給我面子,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得罪死就得罪死唄。”
雲霄道:“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陳陽道:“在陵山湖,我不會輸。哪怕宗師前來,我也立於不敗之地!”
雲霄:“……” WWW▲тTk án▲c ○
陳陽選擇在陵山湖迎接接下來的兩場戰事。
並非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考量。
且他所說之話,也並非大話。
若在其他地方,陳陽不敢這麼說。
但在陵山湖。
就如他所言。
哪怕宗師前來,也得退避三舍!
金圓正在外面打電話,此刻走進來,說道:“玄陽,我們要走了。你如果有麻煩,立刻聯繫我。”
陳陽問:“已經開始了?”
金圓搖頭:“有門派挑戰玄妙觀,我得回去一趟。”
“前期的試探必不可少,他們試探我們,我們同樣也在試探他們。”
“只有確定對方的深淺,接下來的事情纔好開展。”
陳陽嗯道:“如果後面需要我……”
“這不是一件好事。”金圓打斷他:“你要知道,開國之後的第一次道場分配,是付出鮮血和性命的代價,才逐漸形成現在的格局。”
“每隔十年,道場重新分配,都有人死去。”
“不是我不願意讓你顯名聲,你還年輕,未來可期,道門需要你的地方有很多。”
“但這一次,你不能站出來。”
“如果今年,江南道場被奪。你需要做的,不是衝動,不是憤怒,而是隱忍。”
“十年之後,纔是你真正該出手的時候,明白嗎?”
陳陽默然,許久,問道:“今年,道場會丟嗎?”
金圓擠出一絲笑容:“情況也許沒有我說的這麼糟糕,不要多想。”
“如果……”陳陽說道:“如果,我一定要參加呢?”
金圓搖頭:“我不會讓你參加的,我們不同意,你參加不了。”
他們是江南道協的會長。
江南五座道場,他們擁有絕對的支配權。
“師叔,爲什麼,我們不能共用道場?”
陳陽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問出這句話。
金圓搖搖頭:“這幾天,爭取守住。雲霄,走了。”
兩人離開,陳陽眉頭依舊無法撫平。
他不懂。
既然山中妖物橫行。
甚至,需要軍部每年都出動大批的軍人,前去鎮壓。
爲何,大家就不能聯起手來?
“想知道爲什麼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卻是那張令陳陽感到無比厭惡的老臉。
陳陽看一眼就收回,完全沒有看第二眼的慾望。
南崖不介意他的態度,早就習慣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任何人都無法修復的。
“你能問出這種話,我很詫異。”
南崖道:“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頭腦挺聰明的人。現在看,你不聰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戰時如此,和平年代更是如此。”
“如果道門有能力拿下所有道場,爲何要與別人分享?”
“如果佛門有能力拿下所有道場,爲何要與道門分享?”
“很簡單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而且,太和諧了,並非好事。”
“你只看見道場分配,有人流血,有人丟了性命。”
“卻看不見,因爲這些人的流血丟命,才涌現出了更多的天驕。”
“爲何亂世出英雄?”
“因爲有壓力,纔有動力。”
“何況,現在也並非是真正的和平。”
“山中妖物橫行,海域動盪不斷,若所有人都安於平靜,再過十年,二十年,可還有人能以一人之力鎮一山之巔?”
“誰又能以一人之力,守護一國安平?”
南崖搖頭,頗有些語重心長,此刻好似放下了兩人之間的恩怨,眉眼中盡是凝重與愁緒。
“如今的和平,是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往後的和平,也得靠我們這些人守護。”
“爭也好,搶也罷,只要能變得強大,不擇手段也是一種手段。”
陳陽明白。
他怎會不明白。
只是一時情緒上涌,難以遏制。
道場每個月的名額需要爭奪,這份制度讓大家努力提高自己,否則名額無望。
道場的歸屬只有十年,十年之後重新分配。
這同樣是一種刺激方式。
制度必然不完善。
但,似乎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方式。
他忽然有些理解解守郡他們,爲何要拿走不屬於他們的補貼。
但理解歸理解,他依舊不贊同。
“看見今天來的這些人了嗎?”
“有商賈家族,盤踞一方。”
“有仙門子弟,全方面相比並不弱於你們。”
“也有無依無靠的散修,但他們絲毫不弱。”
“他們無法形成一股有力的勢力,爲何?因爲他們各自爲政,不夠團結。”
“我們雖然也不夠團結,但遠非他們能比。”
“若是你願意拿出龍血,拿出秘法,與我等分享,短時間內,江南道門,必然能夠上升到一個令人羨慕的高度。”
陳陽忍不住看向他。
這老賊,鋪墊了這麼多,最後一句話纔是重點吧?
看着他蒼老的臉龐,皺紋上藏着的奸猾,陳陽好容易才壓下一拳砸過去的衝動。
“前輩,走了!”
陳陽站起來,喊了一聲,向着公園外走去。
行出公園。
蔣小明問:“你真打算在陵山湖擺擂?”
陳陽道:“話都說出口了,這麼多人聽見,我還能反悔?”
蔣小明道:“反悔就反悔,怕什麼?把羞恥心丟掉,你會發現你可以變得從未有過的強大。”
“……”陳陽道:“羞恥心不要,我也不能反悔。”
上車,他們向陵山湖去。
中午,來到陵山湖。
97號得知事情後,立刻就將陵山湖封鎖。
他們來時,已經有不少得知消息的人,從鄰市趕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們想知道,下月一號之前,陳陽是不是真的要一直待在這裡。
就算沒有人主動給陳陽下戰書。
明天后天,也有兩場大戰。
陳陽站在湖邊,望着平靜的湖水,又回頭看向一旁的陵山。
還有三天。
三天之後,一號。
陵山道場,將建成。
現在的他,無法主動參與道場分配事宜。
三天之後,他有道場,是否就有了資格?
“前輩,你們回去吧。”陳陽說道。
蔣小明道:“不回去了,三天而已,就在這陪着你。”
“不用陪着我。”
陳陽掃一眼,已經陸續有人,趕來陵山湖。
下游的大壩,已經建出了龍骨。
大約年中就能完工。
站在這裡,依稀能夠看見下游的兩個村子。
他目光緩緩聚焦在湖中心的位置,說道:“這三天,來多少人,都要鎩羽而歸!”
言畢。
陳陽忽然擡腳,向着湖面走去。
這一次,並未有水柱升起。
湖面如同平滑的水泥地面。
衆人驚訝看來,陳陽如履平地一般,緩慢行走。
“他對真氣的控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同境界中,能勝他者,極少!”
衆人暗自評價。
洪言眉頭皺的很緊,陳陽越是優秀,他就越是不爽。
“那是陳玄陽?”一個女子望着行走在湖面上的陳陽,輕呼道。
“是不是後悔了?”身旁女子,微笑問道。
此女正是徐凡的未婚妻,王靜。
她看着滿臉震驚之色的葉秋舫,暗暗搖頭。
葉秋舫曾有幾次機會,選擇和陳陽交好。
但她都是做了相反的選擇。
“厲害又如何,我聽說他剛剛打敗了孔廟的弟子,還給孔廟又下了一封戰書,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而且他不是要在這裡待到月底嗎?哼,我就不信沒人來收拾他!”
葉秋舫不肯承認自己當初的選擇是錯的。
陳陽越厲害,名氣越大,就越證明,當初她與她父親的選擇,是多麼的錯誤。
何況,她心中極其厭惡陳陽。
陵山大飯店。
陳陽誅殺玉成子時,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壓,讓她在數百人注視下,在他的面前下跪。
那份恥辱,她此生難忘!
“這是一片好地方啊。”
一名中年人,望着眼前陵山湖,再看一旁陵山,不禁發出感慨。
“好風水,好風水啊!”
“的確是一處好風水,藏風聚氣,封侯拜將,江南竟然還有這樣一處絕佳的風水之地。”
這幾人不由將目光投向陵山,繼而看向依舊漫步行走在湖面上的陳陽:“這座山,可是一處好修行之地。”
湖水上。
陳陽先是走到距離岸邊十米處,而後,沿着這個距離,繞着陵山湖整體走了一圈。
他只是這般簡單的走動。
聚集在岸邊的衆人,卻是越來越驚訝。
“多久了?”
“四十七分鐘!”
一人看着手機上的時間說道。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在湖面上行走這麼久?他真氣無窮盡的嗎?”
他們難以理解。
對於開竅修士來說。
只是最簡單的讓自己站在湖面上,都需要經過數月,甚至更久時間的練習,才能將真氣控制在一個精確的點上,然後托起自己。
就算能夠站在湖面上,以大多數未開七竅的修士來說,能堅持幾分鐘,就已經是極限。
即使開了七竅,這份差距也並不會拉的太大。
更不要說,陳陽已經堅持了接近一個小時。
而且,他不是站着不動。
他是一直在走動的。
這對真氣的消耗,更加嚴重。
眨眼,四個小時過去了。
衆人從驚訝,到震驚,再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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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兩個小時時間,鬼知道他們都經歷了什麼。
陳陽就像不知疲倦一般,從陵山湖外圍,一直轉圈圈,最後走到陵山湖的中間。
而這一走,就是四個小時。
令人震驚的四個小時。
最可怕的是。
他走到陵山湖的湖中心後,竟是站着一動不動。
莫說其他人,就是蔣小明三人,也瞪大眼睛。
“他怎麼做到的?”蔣小明無法理解。
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像陳陽這麼輕鬆的在湖面上散步。
楊善二人搖頭。
張道權忽然笑了一聲:“這個小玄陽,這一次,恐怕真沒人能勝他。”
“你們倆說,他擺擂三天,連戰連勝,那些人得多絕望啊?”
“的確。”蔣小明點頭:“如果他真能保持到一號,陵山第一人,非他莫屬!”
甚至,就是無垢境第一人,他也敢稱一稱!
夜色,很快降臨。
而湖邊,從最開始的幾十人。
到上百人。
再到上千人,也只用了短短的三個多小時。
很多人從玄武湖離開,先去吃了點東西,然後纔過來。
也有很多人,在得知陳陽要擺擂,特地趕過來。
一直到深夜,都有人陸續不斷的向着這邊趕過來。
“擺擂?”
一羣西裝男,趕到這裡。
他們眯起眼睛,向湖中心眺望。
他們目光銳利,黑夜無法阻礙他們的視線。
陳陽的身影,清晰的呈現在眼中。
其中一男人,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蔣小明三人,遲疑了兩秒,走上去。
“前輩。”
“嗯?”一看是西裝男,蔣小明眉頭頓時揚了起來:“你怎麼又來了?”
西裝男道:“前輩,我來求劍譜。”
“你……”
“如果前輩不肯將劍譜給我的話。”西裝男打斷他的話,快速說道:“那,明後兩天,待陳玄陽接連迎戰棲霞寺與陽湖派之後,我會立刻發起挑戰!”
蔣小明瞪眼道:“你敢!”
西裝男道:“我一定敢。”
蔣小明罵道:“你還要不要臉了?”
西裝男道:“爲了劍譜,我可以不要臉。臉,沒有劍譜重要。”
“你……”
蔣小明竟然無法反駁。
是啊,對一個不要臉的人,你還能怎麼辦?
“我知道,他對前輩很重要,所以,前輩,你還有兩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這幾天,我都在這裡,前輩考慮清楚,隨時可以來找我。”
西裝男說完就走。
“這混賬東西!”蔣小明氣的差點直接動手。
楊善道:“別理他。”
張道權道:“孔廟的弟子,七竅修士,也抵不住玄陽一拳。劍閣侯府,老黃曆了。”
蔣小明嗯了一聲。
他當然不覺得這西裝男能是陳陽對手。
可是,西裝男說的話,真的很無恥了。
直接當着他們的面說,等陳陽跟人家打完,趁着他虛弱的時候上去動手。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深夜九點鐘。
湖邊,已經聚集超過兩千人。
他們無懼寒風,盤膝坐在湖邊,靜靜等待明天即將到來的大戰。
棲霞寺。
這座千年古剎,有着華國四大名剎之稱。
且更是佛門三論宗的發源之地,與雞鳴寺,定山寺齊名。
此時。
寺院佛堂之中,諸多高僧,匯聚一堂。
他們有點後悔了。
後悔給陳陽下戰書。
他們對陳陽的評價,其實非常的高。
年前華僧會,金牛寺邀請陳陽參加。
陳陽在華僧會上的表現,棲霞寺都是知道的。
之後陳陽所做的一件件事情,他們也都親自了解過。
最後得出結論。
陳陽,的確是道門難得的天才。
且不論是名氣,還是道行,都是江南道門近些年,數得着的天才。
所以,這樣的天才,再適合不過,讓他們挑戰了。
原本,他們對於儒教搶在他們的前面,下了戰書,而感到一絲不滿。
現在,這份不滿沒有了。
要不是有儒教在前面,他們真的不清楚,陳陽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
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厲害。
“曹雲,七竅已穩固,距離無垢也近了。”
“他突破七竅,大約能有半年時間,而陳玄陽,破七竅不滿一月。”
“二者相差甚大,甚大啊!”
這裡的差距,可不是陳陽不如他。
而是曹雲不如陳陽。
比陳陽提前接近半年時間突破,竟然連陳陽一拳都接不下來。
“陳玄陽走的恐怕是江湖門派的修行路子。”
一名高僧說道:“今日他與曹雲交手影像,我已看過。他一拳之下,可破音障。這種身體強度,就是我佛門金剛,也得踏入無垢才能做得到。他卻在七竅不到一月時間,就做到了。”
另一人道:“道門修行路子本就比較多,山醫命相卜,哪一樣都有。但據我觀察,陳玄陽不僅是拳腳夠硬,他的道法修行也很精深,符篆之法也絲毫不弱。似乎……”
這人皺眉,許久說道:“似乎,他樣樣精通。”
“不可能!”一名長眉僧人道:“沒人能樣樣精通,人的精力有限,且他才二十一歲,就是再天才,也不可能將每一樣都修到精深之處。”
衆人點頭,的確如此。
人的精力有限,天才也得有個限度。
然而,有人潑冷水道:“你是忘記去年他參加華僧會的事情了吧?”
“舌燦蓮花,一言啓靈,這些,可是連一清大師,都親眼所見,做不得假的。”
長眉僧人道:“我不是說他作假,我只是說,他不可能什麼都會。”
那人:“是,在你看來,的確沒有這種人。但現實中,就是出現了這樣的人。陳玄陽就是這樣的人,他出現了,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承認他的優秀,並無不妥。”
長眉僧人還要說話,方丈寂然,擡了擡手道:“好了,不說這些。”
“既然戰書已經下了,該去還是要去的。”
“人選方面,不要太過分了。”
“陳玄陽住持是什麼道行,你們就選一個修行境界差不多的。”
長眉僧人點頭:“知道了。”
“就讓慧覺去吧。”剛剛那人提議。
“慧覺七竅開了有一年,倒也不算是欺負他。”
“就慧覺吧。”
其他人也都點頭,覺得慧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
長眉僧人道:“那就慧覺,我去將他喊來。”
他起身離開,不一時,回來了。
身後跟着一個一米七八左右,體格健碩,大約三十六七歲,面相溫和的僧人。
“慧覺。”長眉僧人道:“明日,你代棲霞寺,去陵山湖,與陳玄陽交手,可有問題?”
慧覺點頭:“沒有問題。”
長眉僧人點點頭,說道:“一定要贏。”
其他人也道:“孔廟輸了,我們若是再輸,自身名氣大跌不要緊,但也不能幫着道門名氣上漲。”
慧覺道:“諸位師叔放心,弟子定當盡全力。”
長眉僧人取下念珠,說道:“這串念珠,你拿着。”
“師傅……”
“明日一戰,不可輸!”
“是。”慧覺沒有拒絕。
寂然看在眼中,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佛門對外向來是不爭不搶,無慾無求。
但在這等事情,如何能做得到四大皆空?
修行法場,是他們修行的本錢。
隨着佛門的發展,愈發壯大。
眼下所擁有的修行法場,堪堪足夠負荷佛門如今的運轉。
若是再少幾個,那種壓力,就如潰堤的洪水,將他們吞沒。
……
陳陽站在陵山湖中心。
他走了一個下午,並不是閒得無聊。
而是,在感受陵山湖的生命。
自從鎮運石碑落入湖水之中後,他每次前來陵山湖,就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家。
感到分外的親切。
湖水中的每一條魚,都是他的鄰居。
他能感覺到這些魚兒的情緒。
在這裡,他就是陵山湖湖神,他就是一切。
他心念一動。
腳下的湖水,開始不斷的冒泡,輕微沸騰。
一塊黑色的巨大石碑,從湖水下緩慢的浮上來。
陳陽盤膝,坐在石碑上。
一呼一吸之間,靈氣濃郁的好似實質化,直往他的口鼻之中灌入。
鎮運石碑慢慢的下降着,他的身體,也一點一點的沒入了湖水之中。
正月的天很冷很冷,寒風刺骨,湖水凍人。
但陳陽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相反,他能感覺到,身下這塊鎮運石碑,將四周的湖水,都化作了一片溫暖的海洋,將他包裹着,讓他感到極度的舒適享受。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雜質,也在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不斷的從毛孔之中排除。
眨眼。
天亮了。
陽光照在湖水上,反射的光,讓陳陽睜開了眼睛。
他望着一片金黃色的水面,心情也不由的變得愉悅起來。
他擡頭,看着不知何時已經落下的月亮,看着懸掛在天際,正緩緩攀升的太陽,嘴角勾起一絲笑容。
月落日升,三日之後,陳玄陽將名動四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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